陰鷙青年名為耶律煙色,剛過而立之年,是萬魔教的少教主,同時跟周放一樣,也被評為了天境十大公子。
其實所謂的公子,並不是全部都是男子,只是一個統稱而已,就像青紗女子,也在此列。
青紗女子,名為青鸞,可以說是整個連理宗上千年來,都難得一見的絕世天才,才不過二十七歲的年齡,就已經達到了聖虛境巔峰的境界,在十公子中排名還在耶律煙色之上,只可惜,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天賦永遠不等于實力。就像孱弱的連理宗,今天就不得不遭受如此近乎毀滅性的命運。
「嘿嘿,我真不懂,這幾個小癟三哪里來的勇氣,在這種時候,竟然還敢替連理宗出頭,即便這連理宗有他的姘頭,也不至于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了吧。」耶律煙色輕蔑的望了眼突然出現的三十多人戲謔道,「不過這倒是讓我有了興致,不妨就陪你們慢慢玩。所有人听令,對于剩下的連理宗弟子以及這突然殺出的蠢蛋,我要活的。事後那些女人,本公子按功行賞,就賜給你們了。」
他這話一出,更是激起了萬魔教弟子的士兵,畢竟這些連理宗的弟子,大多數都是千嬌百媚的女子,即便是那些年長的,也是半老徐娘,別有一番風味,若是能玩一玩,不知要如何**。
有了動力,萬魔教的弟子更是激發出成倍的戰力,在雙方力量懸殊的情況下,很快,就結束了戰斗。
剩下的百多名連理宗的弟子,連同那兩名虛皇境的長老和宗主青鸞,悉數被擒,當然還有常遇秋等人,不過他們的命運可要比連理宗的弟子差多了,萬魔教的弟子可不會對這些男人手下留情,饒是耶律煙色有令,還是殺死了近一半的人,剩下的都是全身帶傷。常遇秋因為修為高深,又有兩名虛皇境的高手護衛,雖然免于一死,但也是受了重創。
望著被封了修為,隨意的扔在地上的俘虜,耶律煙色滿臉的得色,幸好自己有先見之明,來之前帶了宗門近十名虛皇境的好手,這才有如此大的收獲。
耶律煙色先是走到青鸞面前,放肆的直接朝青鸞臉上的青紗掀去。
「青鸞宗主,記得你好像有一個誓言,誰能第一個揭開你的面紗,你就嫁給他。嘿嘿,看來,本公子注定是你這輩子的真名天子了。」耶律煙色滿臉的婬笑,眼看青紗一點點揭開,可就在露出三分之一面容的時候,異變再起。
一陣狂風突然猛烈的刮了起來,也不知從何處帶動的風沙,簡直是遮天蔽日一般,沙粒打在臉上更是猶如刀削了般疼痛。
耶律煙色臉色不由大變,雖然他生性驕奢自大,但見識還是有的,再也顧不上看青鸞的真面容,全身猛然一緊,虛衣立即加身,謹慎的朝四周望去。
「敢問是哪位前輩駕臨。晚輩萬魔教耶律煙色,在這里失禮了。」話說的恭敬,但語氣卻是不吭不卑。
「哼,萬魔教?什麼東西,不過是一群癟三而已,也值得你在此炫耀。」一道冷哼從四面八方傳來,幾乎同時,狂風立歇。
眾人這才看到,不知何時,在連理殿的屋頂之上,正慵懶的躺著一人,而在其懷中更是擁著一名昏迷過去的女子。
「陸兄?!」被萬魔教擒住的常遇秋看清屋頂之人,臉上不由現出巨大的震撼。
「呵呵,常兄,在下救援來遲了,還忘見諒。」屋頂上的自然是傅遲吹雪。
「如何敢當?」常遇秋卻是臉色難看,他自然不相信對方的話,虧自己一直將他當朋友看待,可就在剛才,他眼睜睜的望著自己帶來的人,有一般遭遇不測,直到此時才出手,也讓常遇秋看清了對方的為人。自然,這話說出來,也就不好听了。
「看來常兄是在怪我為何不救你那些屬下吧?雖然後面的話難听,但我還是問,我為何要救他們?常兄或許將我視為了朋友,可你的屬下卻並不是我的朋友,而且我也不欠他們什麼?」傅遲吹雪的回答,讓常遇秋如何能夠理解。
「那你就能眼睜睜的見死不救麼?」常遇秋憤然道。
「常兄,你現實一點吧。人在江湖走,憑的不是狹義,而是實力。今天如果不是因為常兄,我甚至懶得出手。」傅遲吹雪說道,並不是說他性子有多麼淡薄,只是希望通過今天好好給常遇秋上一課,他太過正義,這雖然算不上缺點,卻足以讓他日後行走天境,會吃大虧,甚至賠上自己的性命。
常遇秋沉默以對,傅遲吹雪的話可以說,完全打破了他的原則,讓他一時間根本無法接受。
傅遲吹雪搖了搖頭,也沒有再多說,自己這次只打算將人救出去,算是還了他的人情,或許日後,兩人都不一定再有什麼交集。
「前輩是何人?」耶律煙色望著突然冒出的這個年輕人,雖然身上沒有絲毫的虛力,但卻更是給他一種深不可測的感覺,自然不敢冒犯,甚至用上了敬語。
「你覺得自己配知道麼?」傅遲吹雪輕撇了耶律煙色一眼,笑問道。
「哼,士可殺不可辱,在下叫你一聲前輩,已經給足了你面子,難道你真的想跟我萬魔教為敵麼?」耶律煙色終于忍受不住,從小到大,他何曾如此低三下四過,但得到的是什麼,是對方更加不屑的眼神。再說了,即便這個家伙真是深藏不露的強者,那又如何,自己這邊可有上千人,就算不動手讓他殺,一時半刻都難以實現,大不了自己一走了之,秋後算賬。
「呵呵,你這性子倒是蠻合我胃口的。」傅遲吹雪一眼就敲出了耶律煙色打的算盤,笑道︰「只可惜,我這個人,性子卻是怪異。你與我遠日無仇,今天我也懶得殺你,回去吧。」
蔑視,**果的蔑視,這句話的言外之音,不就是耶律煙色甚至沒有資格死在自己手中麼?在場之人,無一蠢笨,如何能听不出來,只見耶律煙色整張白皙的臉頓時紅的猶如豬腰子一般,望向傅遲吹雪的眼神,更是充滿了怨毒之色。
「那我要是不依呢?」泥人還有三分火呢,更何況從小就養尊處優,很少將人放在眼里的耶律煙色。
「呵呵,這可由不得你。」傅遲吹雪說著,長袖輕揮,整個連理宗的上空,頓時凝聚出數不勝數的長劍,而這片空間內的虛靈之氣,就仿佛絕緣了一般,竟然全部消失。
望著頭頂那一枚枚長劍,所有人都不由的頭皮發麻,誰能夠想到眼前之人的修為竟然達到了如此出神入化的地步,只是轉念之間,就將連理宗的虛靈之氣,調為己用。
不說那些長劍的威力,加入真的在這里戰斗,所消耗的虛力就無法從空氣中的虛靈之氣中得到彌補,只能越用越少,即便不死在那些長劍之下,也會活活虛月兌而死。
這下,耶律煙色臉色再次大變,蒼白而毫無血色,這完全是嚇的,這種實力,別說是他,即便是自己的父親,達到九星虛皇的境界,也遠遠無法施為,那豈不是說面前這個年輕人的實力,比自己的父親還要強上很多麼。
而且面對這麼多的長劍,只靠人多,已經是毫無意義,耶律煙色甚至能夠有種感覺,對方如果真要殺自己的話,那麼,或許真的連手指都不用動一下。
「前輩,請恕晚輩莽撞無禮,我們這就離開。」耶律煙色的嘴唇鐵青,不斷的顫抖,連聲音都變得極為飄忽虛弱。
「慢著。」還沒等傅遲吹雪說話,一道清冷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赫然是青鸞。
「前輩,這些人,殺了我們那麼多人,不能這麼輕易放過啊。」青鸞近乎哀求道,說著,整個人甚至直接面朝傅遲吹雪的方向跪了下去,「還請前輩為小女子做主啊。」
「哦?你我可認識麼?」傅遲吹雪有趣的望著下方的女子,笑道。
青鸞不知傅遲吹雪這話的意思,疑惑的搖了搖頭。
「既然不認識,那我為何要為你們做主啊?」傅遲吹雪輕笑道,「難道你剛才沒有听明白我的意思麼?我之所以現身,只是為了救常兄一人,至于你們,也只不過是順道沾光而已。所以還是收起你那點小心思吧,我是不會替你們出頭的。」
「前輩,那要如何你才答應。」青鸞緊咬著嘴唇說道,能夠當上一宗之主,即便修為不高,年齡也小,但總歸還是有些心機的,剛才她之所以祈求傅遲吹雪出手相助,就已經存了另外的心思。
「呵呵,果然露出馬腳了。那好吧,我就告訴你,你我既然並無瓜葛,那麼想讓我幫你,就只有一種辦法,等價交換。」傅遲吹雪說道。
「等價交換?」听到這話,青鸞在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卻又緊了起來。之所以松口氣,是因為這個條件在她的意料之內,可自己有什麼能夠作為籌碼呢。
「還請前輩示下。」青鸞幾乎想到了最壞的結果,但想到宗門幾乎就毀在自己手中,還有什麼樣的條件不能承受。
「但我似乎什麼都不缺啊。那你覺得,你有什麼東西是值得交換的?」傅遲吹雪這卻是實話,他還真想不出,對方能給什麼讓他動心的條件。
「我們連理宗勢小力薄,估計也沒有什麼能入得前輩的眼楮。唯一青鸞自己,如果前輩答應幫我們報仇,從今往後,青鸞就為奴為婢,侍奉前輩左右。」雖然看不到青鸞的表情,但所有人都從這話中听出了其決然之意。
說完,青鸞輕輕的抬手,竟然主動揭開了自己隱藏了二十多年的青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