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素雅中帶著些許倔強的俏容,青鸞的姿色卻是不凡,尤其是氣質,足以打動天下間所有的男人,自然也包括傅遲吹雪。
「刷。」所有人只覺得眼前黑影一閃,屋頂上只剩下那名昏迷女子的身影,而眨眼間,傅遲吹雪卻是已經到了青鸞的面前。
掛著一幅興致盎然的表情,傅遲吹雪輕抬右手,托起了青鸞圓潤的下巴,仔細的端詳著。
「果然是我見猶憐,尤其是眼眸中散發的不屈和倔強。你真的甘心用自己當籌碼?」傅遲吹雪輕笑道。
「我還有選擇麼?今日一戰,宗門幾乎毀于一旦,我連理宗一向明哲保身,不問世事,可如今卻落得如此地步,讓我還有何面目去見各位祖師。」青鸞說道。
「那如果我不答應你呢?」傅遲吹雪問道。
「無論你答不答應,我都會找萬魔教拼命。」青鸞一臉的絕決。
兩人如此對話,但一旁的耶律煙色心中卻是大為緊張,他可是清楚的知道,現在自己連同帶來的這上千萬魔教弟子的命運,可都掌握在面前這個神秘男子的手中,如果他真的抵受不住美女的誘惑,那麼或許下一刻,自己就將煙消雲散,化為飛灰。
到了這緊要的關頭,耶律煙色知道自己不能再如此沉默下去了,于是他選擇了主動出擊。
「前輩,只要你放過我們,我萬魔教日後一定認前輩調遣,火里來水里去,絕對不會有絲毫猶豫。而且,如果前輩喜歡美女,我萬魔教上萬弟子中,更是有不少,到時任憑前輩挑選。」耶律煙色開口道。
「萬魔教?我且問你,你是魔修麼?」傅遲吹雪突然轉過頭來,眼光灼灼的望向耶律煙色。
「魔修?」听到這,耶律煙色卻是大駭,出生在大宗門內,他如何不知道魔修是為何物,听父親說,每一個魔修,可都是足以掀起一片血雨腥風的人物。萬魔教名字中,雖有一個魔字,但卻跟魔修絲毫不搭邊。
耶律煙色察顏觀色下,突然靈光一閃,難道面前這人,竟是魔修,想到這,神情更為恭敬,急忙說道︰「前輩,我們小宗小派,如何能跟魔修大能們相提並論。」
「呵,你倒聰明。」傅遲吹雪輕笑一聲,如何看不出耶律煙色的恭維之情。
「前輩,還請給青鸞一個答復。如果你懼怕萬魔教的話,青鸞自然不會強求,只希望前輩費一番手腳,了結青鸞此生,能死在前輩的手中,自然比死在萬魔教手中,強上百倍。」為了爭取到傅遲吹雪,青鸞連**果的激將之法都用上了。
「呵,你不用激我。我做事一向全憑喜好,想做就做,不想做,即便刀架在脖子上,也是休想。」傅遲吹雪冷笑道。
「那你倒是幫也不幫?」青鸞終于失去了耐心。
「幫也不幫。」傅遲吹雪的回答,卻是更加的抽象。
「你耍我?」青鸞臉色一青,憤然道,一種莫名的屈辱溢滿全身。
「呵呵,我可以幫你滅了萬魔教,不過一個宗門而已,我還真沒看在眼里。不過,我卻不會親手做,而是要假你之手。」傅遲吹雪不再打啞謎。
「前輩……」耶律煙色大急,剛開口,話還沒有說完,傅遲吹雪卻是凌空彈出一指,只停 嚓一聲,耶律煙色所立的空間,直接斷裂,**了出去,然後所有人只見他嘴巴不停的說話,卻什麼都听不到。
「你要如何幫我?」沒有了耶律煙色的聒噪,青鸞逐漸的冷靜下來,問道。
「這既然是你們連理宗跟萬魔教的恩怨,自然是你親自動手,至于你何時能夠擁有足夠的實力,卻要看你的了。」傅遲吹雪說道。
「不可能,我一個人即便終此一生,都推不倒萬魔教的。」青鸞臉色一黯,連理宗原本就極為弱小,宗門內並沒有多少修煉資源,別看她天賦卓然,現在更是能夠列入天境十公子之中,可隨著時間的推移,那些出自大宗門,或者背後有龐大背景的人,終究會慢慢的趕超過來,或許十年之後,她就只能淹沒眾人嫣了,如此,還談何報仇。
「你是這麼認為的麼,如果這樣的話,那就當我今天沒有出現好了。」傅遲吹雪毫不掩飾失望之色。
眼見如此,青鸞突然心有靈犀,隱約中猜到了什麼,心中不由大喜。對啊,既然對方已經答應幫助自己滅掉萬魔教,怎麼會不給自己提供幫助呢。
想通這一節,青鸞直接拜服于地。
「青鸞謝過前輩恩賜。」
「呵,你倒是聰明。不過,你也應該清楚我幫你的條件吧。」傅遲吹雪輕笑道。
青鸞卻是全身一顫,自己還是過不了這一劫啊。
「青鸞明白,從今往後,青鸞就是前輩的人了。」青鸞說到這,聲音不由的有些哽咽。
「恩,明白就好,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想要得到,總要付出。我這人對這些一向分的清楚。」傅遲吹雪說完,凌然伸出右手,並指成劍,在虛空中寫下了一個「劍」字。
「看你也是劍修,就送你一場緣分吧,至于能領悟到什麼,就看你的造化了。日後,當你報完仇後,就去隱士城吧,我會去找你的。」傅遲吹雪說完,右手一引,飄蕩在空中的那個「劍」字,緩緩的飛到了青鸞的額前,如雪花一般,融入其體內。
「鏘。」青鸞腦海中突然響起一道劍鳴,一種難以言表的感覺頓時席卷全身。
「嗡。」的一聲,自己所傳承的那枚劍種,竟然一舉沖破被下在身上的禁制,破體而出,只見一柄青翠色的長劍凝于頭頂,而在劍身之上,卻是多出了一個刻印上去的「劍」字。
傅遲吹雪見青鸞緩緩閉上了眼楮,細心體悟,便轉過身去,揮袖間,將隔離了耶律煙色的空間裂痕彌補。
「前輩。你要三思啊,只要你放過我……」耶律煙色喋喋不休的討饒之聲頓時響起,卻被傅遲吹雪揮手打斷。
「你們回去吧。」傅遲吹雪說道。
「啊?!」听到這話,耶律煙色不由一愣,眼神不由撇向一旁的青鸞,難道她跟前輩談崩了?
「滾,趁我心情好。」傅遲吹雪冷冷的再次說道。
「啊,謝謝前輩不殺之恩。」耶律煙色急忙說道,然後慌不擇路的朝萬魔教的眾多弟子一揮手,眨眼的功夫,就狼狽的飛離,哪還敢在此地停留半刻。
「常兄。」傅遲吹雪卻是走到了常遇秋的面前,只不過眼神一凜,被封印了修為的常遇秋頓時恢復了過來。
「不敢當,您是高人,我不過是一個修為低微的小小虛士而已,怎麼敢跟前輩稱兄道弟。」常遇秋說的恭敬,但語氣表情都變得格外生分冷漠。
「呵,常兄,我知道你還再生我的氣,對此,我也不想解釋。以後你自會明白。」傅遲吹雪輕笑一聲,眼楮卻是看向了依偎在常遇秋身邊的那名連理宗女弟子身上。
感受到傅遲吹雪的眼神,彩衣不由全身一顫,害怕的往常遇秋身後躲了躲。
「你應該就是常兄口中的彩衣姑娘吧。看來,你們的喜酒,我是無緣喝了。再次就祝福你們白頭到老好了。我這次出門身上也沒帶什麼好東西,就送你們一件玩意,權當我的份子錢了。」傅遲吹雪說著,手中不知何時卻是多了一個寶石藍色的瓷瓶,瓷瓶用軟木塞塞住了瓶口,可依然散發出一股沁人心脾的幽香。
瓷瓶隔空飛入彩衣的手中,兩人只覺得臉上一陣清風刮過,再看時,哪里還有傅遲吹雪的身影,不光如此,就連屋頂上那昏迷的女子,也不見了蹤影,顯然兩人已經離開了。
「遇秋,我覺得這位前輩很不錯啊,你為何……」彩衣對身邊的常遇秋說道,可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常遇秋伸手打斷。
「別說了,或許他是對的,只不過我依然還是過不去那道坎。」常遇秋嘆息一聲,轉頭看到彩衣手中的瓷瓶。
「他送的什麼?」常遇秋問道。
「我也不知道,應該是丹藥吧。」彩衣不由的來了興致,打開瓷瓶,從其中倒出了一粒藍色的藥丸,頓時間,幽香更濃,甚至彌漫整個連理宗。
「天啊,竟然是八品還虛丹。」就在此時,連理宗那兩名虛皇境長老,不由的驚呼出聲。
「什麼?八品……還虛丹!」常遇秋臉色不由劇變,要知道,像這種丹藥,可不是能用紫金幣能夠衡量的寶物,別說是連理宗和常氏山莊,即便是在四大超級宗門,都是極為珍貴的丹藥,對于他們來說,更是只存在于傳說中的東西。
誰也沒有想到,那位前輩這一出手,竟然是如此貴重的東西,而且這瓷瓶中,顯然並不只是這一枚丹藥。
于是乎,除了沉溺于劍道意志的青鸞,在場的所有人都陷入了極度的震撼之中。
而此時,傅遲吹雪卻是拖著早就被他打昏的貓女,離開了連理宗。
「哎,那丹藥原本是我離開名門時,帶出來,準備在自己死之前,留給少君的。呵呵,不過,這也算是還了他的人情吧。」傅遲吹雪笑著搖了搖頭,要知道,那瓶丹藥可是天宇齋十幾年前偶然所得,即便是在整個名門,也才不過兩瓶而已。不過對于自己送出的東西,傅遲吹雪卻並沒有太多的疼惜。
「哎,這個麻煩,卻是如何處置的好啊。」傅遲吹雪將目光投向了懷中的貓女,微微有些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