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駕到~」隨著一聲尖細又沙啞的喊叫,一身龍袍的上官玦大踏步走進鳳儀宮。
「臣妾恭迎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司徒韻早已候在門口,錦繡華服,嬌艷妝容,如怒放的夏花。
「皇後平身。」上官玦欣然扶起皇後,笑道,「皇後今日容光煥發,光彩照人,尤勝往日啊!」
「皇上休拿這話來哄臣妾,臣妾愚鈍,听見什麼就信什麼,到頭來又該空歡喜一場。」司徒韻半笑半嘆道。
「朕這話可不是哄你。」上官玦攜著司徒韻坐下,饒有興致道,「不過,是誰這麼大膽敢欺騙朕的皇後呢?」
司徒韻將一顆剝好的蓮子送進上官玦的口中,漫不經心道︰「倒也說不上‘欺騙’,想來是大皇子一時繁忙給忘了。」
「哦?還和大皇子有關?」
司徒韻淺笑道︰「說起來,臣妾倒真心羨慕容妹妹。皇上每日里只關心皇子們的功課和騎射,可不知我們大皇子還是個大孝子呢!前些日子,容妹妹來鳳儀宮小坐。臣妾見她頭飾精美,造型別致,心中羨慕,便問她哪個匠人所制。容妹妹笑道,這頭飾雖是宮中匠人所制,但圖案卻是大皇子在民間多方打听得來的。據說,大皇子在民間多方尋教後,自己對首飾的制作也頗有心得,還設計了多個樣式讓宮中匠人打造。不過,大皇子很有孝心,打造的首飾都贈了容妹妹和養他的嬤嬤。臣妾見了那些首飾,實在喜歡,便讓大皇子也順便給臣妾設計一對手鐲。只是大半個月過去了,竟不見他送來。」
「混賬!」上官玦早已氣得臉色發紫,終于拍桌喝道,「真是混賬!」
「臣妾該死!」司徒韻慌忙跪下,一副無措又無辜的神情說道,「只是臣妾不知,皇上好端端的為何發這麼大火?」
「不關你事,你起來。」上官玦也不看她,抬頭朝門口的太監說道,「把靈佑那個混賬給朕叫來!」
「是,皇上!」劉公公應一聲,慌慌張張的出去。
上官玦滿面怒容,靜坐不語。司徒韻也不再剝桌上那新采的蓮子了,坐在一旁,不敢動,也不敢多看上官玦一眼。此刻的上官玦就像一座快要噴發的火山,一場隆隆聲漸近的暴風雨,連唇髭也如芒刺般根根怒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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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後!」容妃不待通傳邊疾入太後的壽康宮,滿面淚光的跪下哭道,「母後!救救佑兒!救救臣妾的佑兒啊!母後!」
「快起來!你這幅樣子成何體統!」太後指著容妃不悅道。
「母後!」容妃跪行至太後膝前,哭道,「母後一向最疼臣妾,還請母後救救臣妾的孩兒!」
「這是怎麼回事啊?」
「今日皇上下朝後去了鳳儀宮,也不知皇後娘娘和皇上說了些什麼,皇上突然大怒,叫人宣佑兒。兩人沒說幾句,皇上就喊著要杖責佑兒。」說罷,容妃已經泣不成聲。
「就知道哭!」太後有些心疼的責備道,「那現在究竟打了沒有?」
「奴才們不敢動手,皇上就親自打……」容妃抽泣道,「母後,皇上曾是萬夫難敵的勇將,現在又在氣頭上,下手哪有個輕重……」
「那皇後呢?」
「這事本就是她挑起的,她哪會幫忙勸著!剛剛佑兒的貼身太監來報,說鳳儀宮上上下下都眼睜睜看著皇上怒責佑兒,佑兒說自己沒錯,皇上就說要打到他認錯為止。」
「胡鬧!皇後也這般不識大體!」太後顫巍巍的站起來,說道,「走,皇上不要這個兒子,哀家還要這個孫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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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後、容妃一行人剛走到鳳儀宮外,便听到里面的打罵求饒聲。
「逆子!朕平日里問你功課、騎射,你巧言敷衍,不見你有一點長進!成天在宮外廝混,居然專心研究起女人用的首飾脂粉來!看你這穿紫帶紅油頭粉面的樣子,哪像個七尺男兒!簡直是混賬!」
「父王……父王饒命……孩兒知錯了……」
「你剛不是還嘴硬嗎?現在怎麼跟個軟柿子似的!沒點男子漢的骨氣!」
「父王饒命啊!父王……」
「朕打死你這個混賬東西!」
「佑兒!」一進宮門,容妃瞬間淚眼滂沱,也顧不上什麼禮儀,哭著跪倒在上官靈佑身旁。
「太後千歲千歲千千歲!」宮女太監忙跪下行禮。
「臣妾給太後請安!」
「皇兒給太後請安!」
「都起來吧。」太後掃一眼司徒韻,冷冷道,「沒掃了你們看好戲的興致吧?」
「母後,臣妾……」司徒韻忙上前分辯。
皇上一擺手止住司徒韻,朝太後說道︰「母後莫要錯怪皇後,是靈佑這個逆子……」
「好!」太後恨聲打斷道,「不怪皇後,怪哀家!是哀家沒將孫子教好!」
「皇兒不敢!」皇上垂首道。
太後指著皇上手里的木杖,只見上面血跡斑斑,痛心道︰「皇上,虎毒也不食子。你怎麼忍心啊?怎麼下得去手啊!」
「太後,皇上,皇後,容妃,二皇子和三皇子來了。」劉公公怯怯的一旁通報道。
「讓他們進來!」太後顫著聲音道,「再搬些條凳木杖來,今兒叫皇上一並打死算了,也省得皇上日後費心!」
我只想說,我會努力寫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