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的那一頭異常的安靜,安靜的若芷都有些害怕,仿佛像是暴風雨前的平靜。就連樹林里的鳥叫聲都顯得有些詭異。
若芷悄悄地打量著這里,發現她原先用來逃命的那根繩子竟然還在,看來,二皇子是想活捉她。
倏然,一聲冷笑傳來,只見一棵高入雲霄的大樹上,二皇子一身白衣的坐在那里喝酒,俊美無比的臉上帶著一絲不屑的嘲諷。
若芷一驚,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這下她可知道什麼叫做毛骨悚然了。
「你終于肯出現了,我還以為你就這樣拋下我走了呢。」二皇子的聲音竟帶著淡淡的嗔怪,仿佛他們是一雙親密無間的戀人。
「呵呵。」若芷不好意思的訕笑道,「你,你沒事吧。」話剛說完,若芷就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頭,自己干嘛這麼沒出息呀,不就是死嗎,有什麼可怕的,又不是沒有死過,可是他的那個表情實在是太可怕了。
「你希望我有什麼事。不過,你有沒有什麼事,我就不知道了。」二皇子說完,便從樹上旋轉著飛了下來,雪白的長袍在空中劃出一個優美的弧形,恍若一個翩翩落地的精靈。
若芷一愣,這古代果然是有輕功呀,那自己現在的這個位置豈不是很不安全,他若使用輕功,想要捉住自己那還不是手到擒來。
若芷正在胡思亂想著,只見二皇子放大的身影已經朝自己飛來,若芷的第一個反應就是跑。
剛剛跑出沒有幾步,身體已經被人凌空抱了起來,一股炙熱的氣息迎面撲來。
「本皇子向來都很憐香惜玉,不過對于你,本皇子的忍耐已經到了底線。看不出來,你的膽子倒還蠻大的嗎?竟敢給本皇子下迷藥。」
「我,我不是故意的。」若芷的聲音有些結巴,心里卻在暗自懊惱,若不是為了能將他們連根拔起,她早在他昏迷的時候,就給他幾刀了。只是那樣一來,這些沒有了首領的黑衣人勢必會到處逃竄,到時候又不知道會給百姓帶了多少禍端,所以她只好留下他的這條狗命,等到他們匯集一起的時候,來個一網打盡,永除後患。
「怎麼,還在想三弟嗎?一個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的男人,不要也罷。」
「我不許你這樣說他。」若芷幾乎暴怒著說道,她不允許任何人在她面前詆毀宇涵。
「你心疼了,難道我說的不是真的嗎?如果三弟真能保護好你,那你現在也不會在我懷里,任我魚肉了。」二皇子一臉壞笑的看著若芷,不知為何,他就想羞辱這個女人,尤其她還是三弟最心愛的女人。
「即便如此,在我心中,你也不及三皇子的一根手指頭。」若芷氣到了極點,她實在不能容忍別人在她面前一而再,再而三的詆毀她用盡生命維護的那個人。
「哈哈哈哈,你終于成功的激起了我的怒氣。來人,把這個女人**了衣服,掛在樹上,我倒要看看,三弟看見了這個場面,會是什麼表情。」
「是,主人。」只見洞口走進來幾個身強體壯的黑衣大漢。
若芷一看,俊美的臉上滿是蒼白,這個人還真是狠毒,竟然用這種方法對付她。看來她今天要再死一次了。
「三弟妹,你就好好享受這種萬人矚目的感覺吧。」二皇子的笑陰深又刺耳。若芷有一種極度恐懼的感覺,倏然,二皇子雙手一抬,若芷瞬間就被拋了出去,隨著‘砰’的一聲巨響,若芷便掉在了幾個黑衣人的面前。
用力的揉了揉被摔的散了架的骨頭,若芷淒涼的發現,此時的自己離洞口倒是蠻近的。如果被他們**衣服吊在樹上,那還不如••••••
想到這,若芷猛地跑到洞口,毫不猶豫的跳了下去,耳邊的風聲呼呼刮過,若芷的心一點一點往下沉,但願來生,她可以平平安安的過一輩子。
倏然,風聲停止了,沒有預想中的疼痛,仿佛是掉在了什麼東西上面。
慢慢的睜開眼楮,只見季宇涵一臉陰沉的看著她,「你就打算這樣死了嗎。」
若芷的心里一陣激動,根本就沒有听見他在說什麼,原來電視里演的都是真的,真正的王子一定會在關鍵的時候出現的。
緊緊地摟著他的脖子,身體恨不得能鑽進他的身體里,再也不要分開了,再也不要。
季宇涵看著往他懷里猛鑽的若芷,俊美無比的臉上泛起一片酡紅,她現在的樣子,真的是想讓人把她狠狠地••••••
「呦,我說三弟,你不要光在那里打情罵俏了,今天你們能不能活著離開這里還不一定呢。」二皇子的聲音充滿了嘲諷,這個人有什麼好的,大家都那麼喜歡他,就連朝中的文武百官都向著他。今天,他一定要讓他死的很難看。
季宇涵輕輕地將若芷放下,剛才還溢滿柔情的眼中此時已如千年的寒潭讓人不寒而栗。
倏然,一陣震天動地的吶喊聲傳來,山上陸陸續續的涌出了許許多多的弓箭手,那些黑衣人一看,急忙朝著山洞里退去,片刻之後,他們又一臉頹廢的退了出來。只見許如風帶著數不清的大內高手從山洞的那一頭緩緩地走了出來。
二皇子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沒想到他們竟然是有備而來,看來是那個女人給他們通風報信了,否則,他們怎麼會知道這個山洞是通向哪里的。
他一直以為,憑著他訓練出來的這些黑衣人,想要對付季宇涵身邊的那些大內高手應該是綽綽有余,沒想到,他竟然調來了這麼多的弓箭手過來,看來他們是早有準備的。
眼楮一點一點看向季宇涵身邊那個看似再平常不過的女人,這一切,不會只是她的一個圈套吧,如若不然,他們怎麼會有時間調集這麼多的弓箭手過來,難道這個女人把自己當成了一個誘餌,目的就是引他出來,他還以為,跟在她身後的那些大內高手只是負責保護她的,怪不得他的身後也有人跟著,原來就是為了等這一天,看來他是小瞧那個女人了。
「我說三弟,我還以為你在外面學了什麼本領呢,原來,只是靠著一個女人出謀劃策呀,你也太給咱們納蘭丟臉了吧。」
若芷一听,心里暗叫了聲不好,果然,季宇涵的臉色瞬間就變得很難看,一雙拳頭緊緊的握了起來,「那你想要怎麼樣。」
「不如咱們單挑吧,你若贏了,我隨你處置,不過,要是我贏了,你就在大家面前自盡,你看可好。」二皇子的臉上是一副奸計得逞的表情。
「好,就听你的。」季宇涵面無表情的看著二皇子那張得意洋洋的臉,他長這麼大,還沒有被人這般嘲笑過,今天,他一定要讓別人看看,他到底是靠什麼贏得這個太子之位的。
一道劍光劃過,二皇子已經毫無預兆的出手了,季宇涵拿起長劍迎了過去,只見兩道雪白的身影在空中飛舞著,一棵棵樹木在強大的劍氣下紛紛被削成數段,所有的人都被這種強烈的殺氣震撼了,有些人甚至都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這些都已高手自恃,而在看了二皇子和三皇子的比拼後,他們才發現,自己在那點雕蟲小技根本就上不了台面,說到底,那就不是一個層次的。
若芷提心吊膽的看著空中那對旋轉的身影,季宇涵的傷還沒有徹底的痊愈,今天這場比試對他實在是不公平,她真怕••••突然,一道鮮血從空中撒落下來,許多人都吃驚的倒吸了一口氣,片刻之後,一個身影從空中墜落下來,眾人一看,竟然是二皇子,只見他渾身布滿了傷口,一雙眼楮不可置信的看著季宇涵,怎麼可能,他的武功怎麼會這麼高,這些年,他一直都很努力很努力的練功,為什麼還會輸給他,難道他真的是上天注定的下一個九五之尊嗎?
氣勢磅礡的皇宮里,皇上臉色陰郁的看著殿下跪著的二皇子,若不是親眼所見,他真不相信平時唯唯諾諾的二皇子竟然建立了這麼一支強大的隊伍,而那些人的武功竟在他的大內高手之上,而最讓他吃驚的是,三皇子的武功竟然比二皇子還高,看來,他真的是最合適的太子人選。
「熙兒,你殺兄軾弟,意圖謀反,這些罪你可承認。」皇上看著渾身是血的二皇子,心里卻隱約有點不忍,這些年,二皇子一直裝成十分懦弱的樣子,所以他根本就沒正眼看過他,想必這個孩子的心里一定有很多委屈,只是不管怎樣,他也不能破罐子破摔,意圖謀反呀,而最不能讓他容忍的是,他竟然把大皇子殺了,他一直以為,他們兄弟倆的感情是最好的。
「殺兄軾弟,意圖謀反,請問父皇,你什麼時候把我當成了是一個皇子,我只不過是跟在大哥身邊的一條狗而已,又何來的兄弟,為了能夠在這殺人不見血的皇宮里生存下去,你知道我受了多少委屈嗎?像大皇子那種人渣都可以當太子,我為什麼不能。」
「事到如今,你還不知道悔改,大皇子不管怎樣都是你的大哥,你怎麼可以就那樣把他殺了。要是你沒有裝成那副唯唯諾諾的樣子,也許父皇早在三皇子回來之前,就把你封為太子了。」皇上的臉色氣的鐵青,不是他不正眼看他,而是以前的他實在不值得一個人正眼看他。
「把我封為太子,哈哈哈哈。」二皇子像是听到了什麼可笑的事情一樣仰天長嘯。
「你笑什麼?」皇上被他笑的一頭霧水,這句話有這麼好笑嗎?
「笑什麼?不知父皇是真不懂還是裝糊涂,皇後為了能讓大皇子當上太子,不惜讓自己的親生兒子雲游四海,若是有朝一日,她發現兒臣的聰明才智都在大皇子之上,你說她會怎麼做?」
「即使如此,那也不能成為你殺兄軾弟的理由,你要想做太子,可以在大皇子被廢之後堂堂正正的說出來,如果那樣,朕一定會考慮你的。」
「考慮我?大哥被廢之後,父皇便決定讓三弟即位,父皇給了兒臣開口的機會了嗎?」
「那是因為你以前太過懦弱,根本就不適合做一名太子,涵兒也是被逼無奈,才會答應做太子的,如果朕知道你也有能力做好一名太子的話,朕和皇後一定會很高興的看著你登上皇位的,你這是自作聰明。」
二皇子一臉頹廢的坐在地上,難道這些年,他真的做錯了嗎?可是他若不這樣,誰能保證他就能活到今天呢。
「事到如今,說什麼都是多余的,這次,你犯的錯太大了,朕也幫不了你,來人,將二皇子囚禁于宗人府,永世不得出來。」
「父皇,饒命呀,父皇,兒臣知錯了,父皇•;;;;;;•;;;;;;•;;;;;;•;;;;;;」
大殿上一片靜謐,皇上看著被侍衛架走的二皇子,心里一陣嘆息,這就是生在帝王家的命,兄弟相殘,父母成仇,有時,人們在羨慕那高高在上的皇位時,殊不知,有多少人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你們都下去吧,朕今天有點累了。」皇上無力的揮了揮手,蒼老的容顏上有著難以掩飾的悲傷。
「是,皇上。」
大臣們連忙彎腰退了出來。
三皇子府內,季宇涵臉色寒竣的看著若芷,那天的事情,他還沒有找她算賬,她怎麼能從那麼高的地方跳下來嗎,難道她都沒有想過他的感受嗎?
「怎麼了,是不是有人惹你生氣了。」若芷小心翼翼的問道,他怎麼這個表情,難道皇上沒有懲處二皇子嗎?不可能呀。
季宇涵不語,這個女人是裝傻還是真傻,難道她以為她跳崖的事情就這樣過去了嗎?
「喂,我在問你話呢?到底是誰惹你了。」若芷有些生氣的問道,這個人,什麼時候學會裝木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