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宇涵不語,這個女人是裝傻還是真傻,難道她以為她跳崖的事情就這樣過去了嗎?
「喂,我在問你話呢?到底是誰惹你了。」若芷有些生氣的問道,這個人,什麼時候學會裝木頭了。
「你惹我生氣了。」季宇涵面無表情。
「我,我什麼時候惹你生氣了。」若芷有些心虛,她隱隱猜到是什麼事了,沒想到這個人竟然還學會記仇。
「你說,你今天為什麼從那里跳下來,如果我沒有及時趕到,你準備怎麼樣。」
「我這不也是逼不得已嘛,如果不是逼不得已,誰願意從那麼高的地方跳下來。」若芷嘟嘟囔囔的說著。
「不管怎樣,你都不應該從那里跳下去,在我心中,只有你的生命是最重要的,其他的都無所謂。」季宇涵氣的臉色發白,難道她都不知道她在他的心中有多重要嗎?當他看見她從懸崖上往下跳的那一刻,他心里都恨不得將自己也殺了。
「我知道我知道,我••••••。」若芷的話還沒有說完,季宇涵的唇已經狠狠的摁了上去,她不知道,他的心里有多麼的渴望她,從他看見她從懸崖往下跳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他離不開她了。
若芷看著季宇涵突然放大的雙眼,一陣欣喜躍上心頭,她還以為他對她只是同情呢,原來•;;;;;;;•;;;;;;;•;;;;;;;•;;;;;;;
上天一定是听到了她的祈禱,所以才會賜給她這麼完美的一個人。
夜色悄悄降臨了,今晚的他們猶如一對新婚的夫婦,雖然沒有龍鳳紅燭,沒有鳳冠霞帔,不過所有的一切卻是無聲勝有聲,一對脈脈含情,情投意合的新人比什麼都重要。
若芷面色微紅的坐在床邊,心里就像揣著一個兔子般跳個不停,今晚,是她真正的洞房花燭,可是現在的自己卻恨沒有將最美好的一切留給他。如果他們的相逢在她遇見嘯然之前,那一切就更美好了。
女人,總是希望在自己最愛的人面前露出最完美的形象。
季宇涵看著若芷有點害羞的表情,美若星辰的雙眼里布滿了笑意,嬌妻美妾無數,不如有情人一個。
輕輕地將唇摁在那雙他想念了許久的嬌柔上,一雙手則輕輕地撫模著若芷胸前的那一片美好,低低的申吟傳來,仿佛是一根導火線,點燃了禁閉了許久的**,兩個相愛了許久的靈魂終于肆無忌憚的交集在了一起。
四月十八對于納蘭人來說是一個極其重要的日子,因為今天,納蘭新一任的皇帝將要登基。
大殿上,一條長長的紅毯看不到盡頭,兩根顏色鮮艷的漆金盤龍柱熠熠生輝。那些文武百官身穿新服,臉帶笑意的站在紅毯的兩旁,一聲聲的宮樂曲夾帶著震天動地的鑼鼓聲在耳邊響起。
紅毯的那一頭,季宇涵牽著若芷緩緩地走了出來,只見他們一個身穿金黃色龍袍,頭戴白玉通天冠,臉若凝脂,面若冠玉,一雙冰冷的美眸里散發著冷冷的光芒,仿佛是一個渾人天成的王者。
另一個則身穿一件大紅的鳳舞九天服,頭戴一頂瓖嵌了無數珍寶的絕美鳳冠,一雙鐘靈剔透的翦眸猶如墜落凡間的精靈,端的是架子,走的是風姿。
漫天的鮮花一路灑下,許多人都不懂,在如此莊嚴的登基大典上為何會有這般兒女情長的東西,只有芷心里明白,季宇涵是為了還她一個成親儀式。
盤龍交錯的龍椅上,季宇涵一臉嚴肅的坐在那里,旁邊,一個小公公正在細聲細氣的念著聖旨,「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封許如風為一品帶刀侍衛,欽此。」
「謝主隆恩。」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追封安小靜為安定公主,特遣陵至納蘭。欽此。」
「臣妾代安定公主謝主隆恩。」若芷向前盈盈下拜。美麗的雙眼里溢滿了感激的淚水,真沒想到,他連這個都想到了。其實,小靜姓什麼,她並不知道,小靜也從來沒有提過,至于這個安姓,則是季宇涵臨時賜給她的,代表著她和若芷以後便是姐妹了。
「皇上,新皇登基按照祖訓要先選秀女,以充實後宮,為皇家開枝散葉。」左丞相看見一切都已妥當,連忙上奏道。
「皇上,左丞相說的有理,新皇登基,後後豈能只有區區一人,這樣,豈不讓別的國家笑話咱們納蘭國中無人嗎?」
「諸位愛卿說的很對,只是朕覺得選秀一事,即傷財又擾民,所以還是從長計議為好。」季宇涵強裝笑顏的說道,這些個老東西,他才剛剛登基,就來按耐不住的拿祖訓來壓制他。
「皇上,先皇退位,宮中大多的秀女都要換成新人,以示對新皇的尊重,所以,選秀一事,刻不容緩。」左丞相不依不饒的說道。不納嬪妃?這種事情,他听都沒听過。
「皇上,選秀一事,頗費工夫,即使現在開始,等到秀女進宮那也在數月之後,臣希望皇上能盡快行事。以確保後宮繁榮。」
「朕說了,這件事要從長計議。」季宇涵的臉色已經陰沉了下來,真是皇上不急,太監急,他都不著急,他們急什麼。
「皇上執意不納嬪妃,莫不是皇後娘娘沒有容人的雅量。」左丞相看見季宇涵口氣堅決,所以把矛頭指向了若芷。
「左丞相此言差矣,本宮對于皇上納妃之事,非常贊同,只是皇上覺得選秀太過勞財傷民,又同情那些妙齡女子將大好時光白白浪費在了宮中,所以才會對選秀之事有些看法,說白了,皇上也只是心地仁慈而已。難道左丞相不覺得作為一個一國之尊,仁慈是必不可少的嗎?」若芷的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語言柔和又帶著一絲威嚴,讓人挑不出毛病。
左丞相一愣,表情有瞬間的錯愕。這個女人看起來柔柔弱弱的,沒想到竟這麼厲害。
「皇後所言極是,只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天下的臣民也全是皇上的子民,能讓她們進宮伺候皇上,那是她們的福氣,所以臣以為,選秀之事不可耽誤。」
皇上一臉陰沉的看著這個冥頑不靈的左丞相,俊美的臉上蕩起一絲邪笑,現在,他不得不贊揚他母後的先見之明了。
「既然左愛卿執意如此,朕也不多說了,那選秀之事就交給你了。順便問一下,左丞相府中可有千金。」季宇涵笑容可掬的問道,不過左丞相卻感到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覺。
眾人紛紛替他捏了一把汗,誰不知道左丞相有一個如花似玉的女兒,此女不但長得貌美,而且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是京城出了名的才女。
「回皇上,老臣家中確實有個年方十六的小女。」
「奧,既然如此,那就讓她直接進宮吧。」季宇涵一臉笑意的看著左丞相,態度誠懇又真誠。
「皇上,不經儲秀房篩選,似乎不合規矩。」左丞相諾諾的說道,他怎麼有種不祥的感覺。
「那朕就下旨,特招她入宮,封為才人。這下愛卿覺得可好。」
「臣代小女叩謝皇恩。」左丞相一臉蒼白的下跪謝恩。
其他的文武百官則多數都抱著看好戲的心情,左丞相雖然人不是很壞,不過為人處世卻太過僵硬,不夠圓滑,而且又有嚴重的控制欲,經常倚老賣老,為此得罪了朝中不少的大臣,所以這次只能落了個讓人看笑話的下場。
若芷看著季宇涵眼中一閃而過的戲謔時,心里一陣好笑,看來那個左丞相今晚回去要三思呀,不過這個辦法似乎毒了點,照此下去,以後恐怕沒有哪個官員敢直言不諱了。
回到寢宮,季宇涵看著若芷有些猶豫的表情,俊美的臉上蕩起一絲笑意,「皇後這是怎麼了。」
「你不會真的打算要對付左丞相的女兒吧,左丞相雖然太過倔強,不過也是為了納蘭好,你若真的對付他的女兒,恐怕會傷了那些大臣的心。」若芷小心的提醒道,畢竟她的身份跟以前不一樣了,以前她只是一個王妃,而現在她卻是皇後,是後宮不能干政的這條律法里面最主要的人物。
「你放心吧,我是不會真正的對付左丞相的,不過當初先皇要立我為太子時,左丞相一直都力薦二皇子,想必他的那個女兒也是留給二皇子的吧,我這次招他女兒進宮,並非只是為了一時之憤,而是想試試左丞相的心是否收了回來。」季宇涵的眼楮淡淡的看向遠方,他絕不允許他身邊的朝廷重臣心在朝營心在漢。
「你打算如何試他。」若芷的臉上布上了一層柔意,看來她是多慮了。
「我會將他的女兒封為貴妃,但並不寵幸她,如果左丞相能安心接受這個事實,那便無礙,如果左丞相以此為由再三挑釁,那我正好將他連根拔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