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曲折折的道路上,德元的三十萬大軍猶如一條連綿不斷的長河般,望不到盡頭。而在前面一馬當先的正是嘯然本人,只見他神情嚴肅,目光隱晦,一身黑色的長袍在空中散發著冷冷的煞氣,一眼看去,仿佛是從地獄出來的魔鬼般可怕。
在他旁邊不遠的地方,一輛簡單的敞天馬車特別引人注目,馬車上坐的是一位六十開外的白衣老頭,此人長得一副典型的女圭女圭臉,眉毛和胡須都是白的,再加上他那一身飄飄然然的白衣長袍,若是不看他那一張女圭女圭臉的話,還真是有一點仙風道骨的感覺,不過仔細一看,你就會發現,他其實就是一個渾身雪白的老頑童。
「嘯然,還有多遠就到納蘭了。」
「以我估計再有七八天應該就能到了。」嘯然的表情異常恭敬,而且還把從不離口的本王兩個字給去了。可見在他心里這個老頭有多重要。
「嗯,我知道了,這一路上大家也辛苦了,一會你找個地方讓大家吃好,喝好,休息好。再繼續趕路,馬上就要到達納蘭的地盤了,咱們不能讓這些士兵太過疲勞。」
「是。」嘯然輕輕頷首,這句話一出,在他身後所有能听得見的士兵全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樣子,不要說他們了,就是嘯仁和若芷看見這一幕,也一定會驚訝的大跌眼鏡的。
嘯然是何許人,一個統領六軍,讓人聞風傷膽的將軍加王爺,不用說一個老頭了,就是當今皇上,他也是想理就理,不想理就不理。可是今天,他居然對一個老頭子這般的恭謙,還真是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這個老頭,正是別人口中所說的世外高人,外號叫白眉。曾是德元的開國皇帝,也就是嘯然的爺爺跟前的謀士,德元安定以後,他便隱居山林,過上了自由自在的生活。
當初嘯然拿著嘯仁的聖旨前去終南山接他,沒想到,他見了嘯然竟然理都沒理就直接把他趕了下來。嘯然為了能夠打敗納蘭,一雪前恥,只好再次上山接他,這次,他雖然沒有趕他下山,卻也沒有理他,嘯然跟在他的身後整整七個時辰,他才開口和他說了第一句話,那就是讓嘯然認他做師傅。
嘯然一听,轉身就要拂袖離去,他堂堂一個王爺,怎麼能認他這個平民百姓當師傅呢。
突然,白眉老頭身形一晃,便攔住了他的去路,「我說小子,你敢不敢跟我打個賭,如果你贏了,我就跟你下山。一切都听你的,如果你輸了,你就要認我做師傅。」
嘯然的眉毛一挑,這個賭好像蠻合算的,「你說吧,怎麼賭。」
「老夫在這個房間布一個局,只要你能走出這個房間,就算你贏。」白眉老頭模著他那雪白的胡子一臉嬉笑的的說道。
「好,這是你說的。」嘯然的臉色陰沉到了極點,這不是明擺著小瞧他嗎?拋開王爺的身份不說,他好歹也是一個赫赫有名的將軍,怎麼會走不出一個房間呢。
白眉老頭似乎看出了他的意思,卻並不點破,只是頗有深意的朝著他搖了搖頭,便轉身出去了。
只听一聲巨響,房里的東西似乎都轉了起來,嘯然面無表情的站在中間,他倒要看看,這個小小的房間能變成什麼樣子。
片刻之後,一切似乎都停止了,所有的東西都恢復了原樣,嘯然深深地吸了口氣,朝著那扇大門走去,小心翼翼的把門打開以後,嘯然立刻便傻了眼,只見這扇大門外面竟然是一堵牆。嘯然將所有的力氣都集中在掌上朝著那堵牆便狠狠地劈去,而他瞬間便被自己的內力反彈的退了好幾步,那堵牆卻沒有任何變化,嘯然一怔,看來這個老頭子還真是有兩下子。
門外,一陣爽朗的笑聲傳來,「小子,怎麼樣,出不來了吧,這下看你還神氣不神氣。」
嘯然沒有理他,只是努力的定了定神,靜靜的打量著這個屋子,這好像就是傳說中的迷幻陣吧,听說迷幻陣雖然真真假假,不過所有的一切卻都是真實存在的,只是陣中的人被幻想迷惑了雙眼而已,那就是說,這扇門也許是假的,說不準這只是一堵真實的牆而已,那真正的門又在哪里呢。不行,不能相信自己的眼楮,要憑著自己的感覺找到門的方向,緩緩地閉上眼楮,嘯然靜靜的感受著周圍的一切,突然,一絲亮光從某個方向傳來,嘯然一喜。連忙憑著感覺朝那個方向走去,走到跟前,睜開眼一看,竟然是窗戶,外面的一切清晰的映入了眼簾。
「哈哈,小子,你不會是想從窗戶里爬出來吧,不過我可告訴你,即使你想爬出來,那也爬不出來,老頭我早就想到你會耍賴了,所以那里,你也只能看到見,卻出不來。」
嘯然一愣,連忙使勁一推,果然,這里看似是敞開的,其實卻北一樣無形的東西堵住了,讓人只能看的見,卻出不來。
嘯然的冷汗一點一點的冒了出來,這下他可知道什麼叫做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了,不過他不能這麼輕易的認輸。否則他出去,還不被那個老頭子笑話死。
再次打量這無力的一切,畫,桌子,門,窗戶。還有兩把椅子,到底哪個才是出去的門呢。
嘯然挨著一個一個的推了推,哪一個後面都是堅硬無比,根本就沒有出路,難道這不是迷幻陣,只要是迷幻陣,都應該有真實的門才對呀。
「小子,認輸吧,只要你認輸,再向我老頭子道個歉,我就放你出來,否則,你一百都甭想出來。哈哈哈哈。」
嘯然冷冷一哼,向他道歉,下輩子吧,因為他這輩子還沒向人道過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