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現在已經沒有什麼得力的人手了,所以營救皇上的事情,以後就要靠咱們了。有件事情,我一直瞞著你們,希望你們不要怪我。」若芷望著窗外淡淡的說道,看來這件事情是瞞不住了,只要見了嘯然,這件事遲早會穿幫的嗎,還不如由她親口告訴她們。
「什麼事?」
聘婷和王答應同時吃驚的說道。
若芷看了看宮里的丫環淡淡的說道,「你們都下去吧。」
「是。」
聘婷和王答應相互看了看,看來這件事非同可小。
「這次帶兵攻打納蘭的那個王爺名叫嘯然,是我以前的夫婿,我爹原本是德元的丞相,幾年前,德元的勢力一分為二,德元的皇帝嘯仁為了拉攏我爹,便將我指給了嘯然為王妃,嘯然原本有一個情投意合的女子,所以心里不願接納我,于是便讓我和他一起在軍營生活,而且百般刁難。」若芷深深地吸了口氣,回憶起那段往事來,她的心還是一陣陣的痛。
聘婷和王答應則驚訝的張大了嘴巴,這件事情在她們看來也太不可思議了。
「所幸這段時間也並不長,後來,嘯然對我逐漸好了起來,我們一起坐馬車回到了京城,就在回去的路上,馬車突然遭到了刺客襲擊,嘯然身受重傷,而我也被刺客拉著掉入了懸崖。」
「什麼?」娉婷心疼的看著若芷,忍不住打斷了她的話,「那後來呢。」
若芷朝她笑了笑繼續說道,「我掉下去以後落在了一棵樹上,被一個路過的獵戶救了回去,所以我就在他的家里休養了兩個月,等我回到京城之後,便听到嘯然娶親的消息,那時的我們已經有了感情,我不相信他會在我生死不明的情況下娶妾,于是我便坐著馬車趕了回去,沒想到看到的卻是他身穿喜服和人拜堂的樣子,那個女人名叫葉蘭,是嘯然心中一直喜歡的那個女子,此女長得美若天仙,卻工于心計,所幸那時的嘯然對我還有一些感情,所以日子過得還可以,不久之後,嘯然便外出為德元的皇上尋找一種解藥。」
「解藥?難道德元的皇帝中毒了嗎?」聘婷不解的問道。
「德元的皇帝沒有中毒,不過的德元文武大臣中卻有人中了那種毒,那種毒有蠱惑人心的作用,為了防止引起大的禍亂,嘯然便外出尋找解藥。就是那段時間,我第一次遇見了咱們的皇上。」若芷的嘴角蕩起淡淡的笑意,今生能遇見他,那是上天給她的一種恩賜。
「怎麼遇見的。」聘婷和王答應幾乎異口同聲的問道。
「我和我的丫環上街遇到了劫匪,就是皇上救了我。」
「哇,好浪漫呀,竟然英雄救美。」聘婷已經沉靜在了若芷的故事里,表情也沒有剛才那麼悲傷了。
「嘯然回來之後,葉蘭便懷了孕,為了幫葉蘭祈福,我們便一起去了京城外面的一座寺廟里,葉蘭為了搶奪王妃之位,不惜讓人將一匹受驚的馬朝我趕來,就在我快要命喪黃泉的時候,皇上再次出手救了我,那時已經相隔了半年,不過他還是一眼便認出了我。」若芷淡淡的笑著,仿佛還能听見季宇涵慵懶的說道,「又是你,咱們還真是有緣哪。」
「看來你和皇上的緣分還是挺深的。」王答應微笑的說道,聘婷則在旁邊不語,也許又是想起了許如風吧。
若芷微微地嘆了口氣,繼續往下說道,「從寺廟回來之後,葉蘭的丫鬟便去找我,說是葉蘭的肚子不舒服,我雖然心里疑惑,但是當時嘯然不在,我怕她會有什麼意外,于是便命丫鬟前去找太醫,我便獨自去了葉蘭所在的清香閣,誰知那葉蘭是存心陷害我,等到丫環和太醫趕到的時候,看到的便是我和葉蘭一起滾落床下的場景。」
「那個女人竟這樣惡毒,看來跟柳才人有的一拼了,那她她的孩子呢。」娉婷氣憤的說道,想起柳才人,她的心里還是不能釋懷。
「她的孩子在我來之前,便已經保不住了,她讓丫環找我過去,只是為了栽贓陷害。後來,嘯然回來後,勃然大怒,不分青紅皂白,便把我關了起來,就在那段時間,嘯然尋找到解藥的那個國家有心和德元聯姻,而那個公主看中的卻也是嘯然,不過她的條件卻很苛刻,那就是只做王妃。」
「什麼,只做王妃,那時候,嘯然的王妃不是你嗎?那個嘯然也太過分了,竟然不分青紅皂白就把你關了起來。我下次要是遇見他,一定狠狠的打他一頓。」聘婷咬牙切齒的說道。
「皇上也有心成全這門親事,我爹心里不憤,便找皇上理論,誰知這件事卻被一些有心人大肆宣揚,說是我嘯然關起來,我爹思女心切,一時病危,我爹的那些門生知道後統統趕回京城看望我爹,德元的皇帝是一個疑心病極重的人,他知道這件事後,便將我爹和他的所有門生以謀反罪全部抓了起來,並在極短的時間內做了宣判,這次受株連的不但有一百三十二名官員,還有我們安家的九十八名族人。全部在三日後斬首了,就是我的性命也是嘯然再三請求,皇上才格外開恩留下的。」
若芷的聲音有些哽咽,娉婷和王答應則一臉疼惜的看著她,空氣中一片靜謐,誰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此時此刻似乎任何安慰的話都是多余的,比起若芷的遭遇,她們所遭遇的那些似乎都微不足道,九十八名族人,一百三十二名官員,那應該是怎麼殘忍又血腥的場面。
若芷努力的朝露出一個笑容,雖然這已是陳年往事,不過每次想起來,她的心還是痛的無法抑制。那個把她捧在手心里的老人,就這樣含冤而死,而她到現在還不能為他洗清冤屈,不能為他報仇雪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