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宸風將晚晴帶回醉夢軒,又讓文清和舞雪來看著她,自己則匆匆離開。
身為宸家的長子,他有太多的事情要做,宴請了群臣後還要安排人將他們一一送回家中,若不是惦記著晚晴和宸軒返回去看看,怕是晚晴就要在雨地里睡上一晚。
回屋沒多久晚晴就發起高燒來,文清又是熬藥又是下針,忙活了一晚上,也听了她一晚上喚著宸軒的名字。舞雪在一邊連連嘆息,不停的咒罵著宸軒。
一夜悄無聲息的流走,舞雪眼巴巴望著晚晴,「可憐的小晴,老是遇人不淑。」
文清搖頭︰「大公子是小晴被動的選擇,三公子是主動選擇,大不一樣。也許中間有什麼誤會也不一定。」
舞雪撇嘴︰「誤會不誤會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小晴是愛慘了那個宸軒,是不是宸軒給她灌了**湯啊,為他出生入死多少次,當初那麼決絕跟他去白帝城,眼皮都不眨一下,那種勇氣哪個女人拿得出來?他受傷,小晴一宿一宿的研究藥方,親自試藥,人都瘦了一圈,我看著都心疼。他倒好,說翻臉就翻臉。狼心狗肺的東西。」
「你小聲點,讓小晴听到多傷心。」文清壓低聲音,有些責怪道,「人家兩個人的事情,我們外人別多嘴。小晴肯那麼為他付出,肯定宸軒有值得她付出的地方,中個曲折,哪是我們能看得清的。舞雪,你也累了,去歇息吧,這里我來照顧就行。」
舞雪往外一瞧,天都大亮了。
正要收拾收拾去歇息,外邊傳來急促的敲門聲︰「文清公子,三公子病了,病的很急,王爺請您去瞧瞧。」
「好,我馬上去。」文清應允下來,有對舞雪道,「你還是在這里守一會,我很快回來。」
舞雪擺擺手︰「快去吧,回來告訴我他什麼時候死。」
文清走了,舞雪又坐到晚晴床頭,模了模額頭,還是微微發燙,嘴里還含混著那個名字。
舞雪听著就心煩,自言自語︰「何必呢,小晴。」
「軒……軒……」病榻上的人呼喚一聲比一聲急切,晚晴猛然坐起身,「別走!」
舞雪被她嚇了一跳,連忙用手絹給她擦汗︰「小晴,小晴,你總算醒了。」
「姐姐?」晚晴抓住她的手,鼻子上全是汗珠,「他呢?」
舞雪無奈︰「他還能怎麼樣,洞房花燭嘍。」
晚晴頹然的松開她的手,眼里滿是驚慌︰「我剛夢到他和葉子珊恩恩愛愛,舉案齊眉,還夢見他們在床上……!我、我……」
她痛苦的抱住舞雪,舞雪安慰的拍著她的肩︰「別怕,放心,他們過不了好日子的,他病了,嘻嘻,惡人惡報。」
「他病了?」晚晴復又睜開眼,「我去看看他。」
她一邊說一邊下床,身子還軟著,一個趔趄險些摔倒。舞雪扶住她︰「你病還沒好……算了,我陪你去,真拿你沒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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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雪攙扶著晚晴走到新婚的庭院,院子里三四個府上的大夫聚在一起不知在說什麼,見她們來了,文清從里面走了出來,將兩人拉到一邊︰「你們來了。」
晚晴忙道︰「他怎麼樣?怎麼來了這麼多大夫,很嚴重?」
文清低聲道︰「三公子昨夜飲酒過量,好像是引發了舊疾,早上突然吐血昏迷。」
晚晴腳一軟,險些沒站住︰「他的身體不能再喝酒的,明明答應我戒酒,怎麼又……文清,他半年以前曾被一支涂了毒的劍穿破肺葉,當時我想辦法除去了一些毒,但不徹底,只要他不喝酒,不過渡的傷肺,就沒有大礙,現在毒又發了,要怎麼辦?」
「原來是這樣,小晴你放心,我有辦法。」
晚晴這才放下心來︰「那就好,我能去看看他嗎?」
文清面露難色,晚晴也管不了這麼多了,推開他就往房間里走去,沒想到一個女人的身影擋在了她的身前,竟是換了一身常服的葉子珊。
昨夜只听見晚晴的聲音,卻沒見到晚晴的容貌,葉子珊打量了她一番,冷冷道︰「我的夫君需要靜養,你不能進去。」
你的夫君……晚晴咬了咬唇,道︰「我就看他一眼。」
「不可以。」葉子珊索性合上門,「現在,他是我的夫君,我不能讓你在接近他。既然你也不是榮王府的人,請你離開這里,也不要再打攪我們夫妻的生活。」
晚晴低低哀求道︰「我只是想看他一眼。沒有人比我更清楚他的傷。」
「不可以。」葉子珊寸步不讓,「昨天你們談話我也听到了,既然你已經選擇放手,何苦還要糾纏?你和我夫君之間已經結束。他的未來屬于我。」
舞雪听不下去,一巴掌揮了過去,罵道︰「你這個賤人!」
沒想到葉子珊輕易的抓住了舞雪的手,笑道︰「就憑你這點功夫想打我?」
舞雪大笑道︰「哈哈,你的夫君,現在是你的,過幾天就是別人的,瞧你這得瑟!」
文清趕忙上前來勸阻,舞雪被人抓了手心里不爽,張嘴就要罵她,晚晴听得吵鬧聲愈來愈大,低聲道︰「算了,舞雪,我回家了。別吵了他休息。」
「小晴……」
不由分說,晚晴轉身往外走去,走著走著渾身沒了力氣,只能扶著牆面緩緩獨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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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顧舞雪的挽留,晚晴當日就回了家。
小賤還在為她的徹夜不歸擔心,見她回家連忙迎上來,卻是吃了一驚——她臉色白的像一張紙,渾身燙得嚇人,而那雙眼楮渾濁黯淡,絲毫沒了往日的色彩。
「姐姐,你這是怎麼了?」小賤又急又怕,忙扶她回房,「我去叫大夫。」
「不用。」晚晴支撐著走到桌前坐下,拿筆巍巍顫顫寫了一張藥方,「小賤,你拿這個房子去抓藥。」
小賤拿著藥方不知所措︰「姐姐,你可不要硬撐著!我還是請個大夫來吧。」
晚晴再次拒絕︰「不用。你去抓藥吧。」
小賤遲疑再三,拿著藥方出了門,在門外道︰「我去讓丫頭來照顧你!」
晚晴看見宸軒昨日換下來的衣物還整整齊齊疊在她的床頭。她走到床邊拿起他的衣物,忽然從中掉出一個翠色的小荷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