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殺你不必用獵槍!」
水心童有很多機會殺了他,可是到關鍵的時刻,都沒有辦法下手,她的性格決定她不會成為殺人凶手。
「如果注定要死,我寧願死在你的手上。」司徒燁冷蔑地笑了一聲。
死在她的手上?水心童的心猛然一跳,馬上低下了頭。
「累嗎?累就枕著我的手臂,等著馬克。」
司徒燁找到了一個松軟的位置坐了下來,仰面倒了下去,舒服地閉上了眼楮。
「不必了。」
水心童坐在一邊,目光瞥著看似毫無防備的男人,不覺有點佩服他了,難道他就不怕心童突然搶過獵槍,將他的腦袋崩掉嗎?
不顧看著司徒燁似睡非睡的眼楮,水心童不敢冒然行動,內心里,她也沒想過用獵槍打破誰的頭,最強烈的**,不過是想離開這個該死的夜鶯島而已。
午後的陽光漸漸西斜,水心童閉了一會兒眼楮,有些餓了,逐漸地感覺饑腸轆轆,從來沒有過這種饑餓的感覺,馬克還沒有來,海上似乎起了風浪。
「我的胃里很痛。」心童捂住了肚子,低聲地申吟著,雖然聲音很小,還是驚動了司徒燁。
沉睡的男人猛然地睜開了眼楮,看向了心童。
「一定是餓了,忍忍,等馬克帶人來了,我們花不到半個小時就會回到島上了,到時候,你想吃什麼都可以。」
「我不能忍受,他還需要多久?我真的好餓。」
心童痛苦地看著大海,哪里有什麼船的影子?司徒燁起身走了過來,在她的面前蹲了下來,將她的手握住了,態度溫和,語氣輕柔,這讓心童十分不習慣。
「起了風浪,船不會那麼快的。」
「可是我想吃東西,胃里好難受。」心童眼巴巴地看著司徒燁,她想吃東西,哪怕是最難吃的東西,也要讓她填飽肚子。
「你看著我干什麼?我可不會進入森林給你找吃的……」
「我很餓,你不去,我自己去。」水心童站了起來,向灌木中走去。
「灌木叢里可能有蛇,你坐下來,等等,真是麻煩的女人,好了,我去看看……也許會有吃的。」
司徒燁拉住了心童,示意她坐下來等著,他走到了獵槍前,將獵槍拎了起來,向灌木和樹叢中走去,一邊走一邊說︰「這個季節,果子多半沒有熟透,又酸又澀……」
沙灘上只剩下了心童一個人,還有漸冷的海風,她閉上了眼楮,感受著撲面而來的潮濕。
恍惚地,好像有什麼聲音驚動了水心童,她慢慢地睜開了眼楮,向大海上望去,卻什麼也沒有看見,只有那艘沒有了油的快艇停在那里,大海已經漲潮了,可能是海水倒灌礁石縫隙的聲音,水心童緊繃著的神經松懈了下來,她無力地倒在了沙灘上,讓夕陽的余暉照射著她,她又疲憊地閉上了眼楮,似乎睡著了,又好像是清醒的。
這閉上眼楮,竟然要睡著了,心童猛然清醒的時候,發現天已經黑了。
她慌忙爬了起來,發現司徒燁早已坐在了她的身邊,他們的面前已經架起了一個火堆,火光照射著他的面頰,泛出了淡淡的紅光。
「不知不覺睡著了,好累。」心童環視了一下四周,馬克還是沒有來。
「野獸沒有來把你吃了就不錯了。」司徒燁冷嘲熱諷地說,他去而復返,發現水心童睡得很香,臉蛋兒都被夕陽曬紅了。
「累了,想清醒的,卻睡著了。」
水心童坐直了身體,猜不出他是什麼時候回來的,因為篝火已經點燃好像有一會兒了,司徒燁打了個哈欠,似乎也很疲倦了,他拿著一根大樹枝,樹枝上烤著什麼,散發著淡淡的肉香。
「我摘了一些果子,如果真的餓了,可以先吃,但是生的」
有野生的水果可以吃嗎?心童看到了一個打芭蕉葉里放著幾個青色的果子,她伸出了手,抓起了一個果子,聞了聞,然後大口地咬了下去,很青澀,卻可以吃。
味道酸澀,吃起來口感不錯,汁液順著嘴角流了下來,她不舍地伸著舌頭舌忝舐著,貪婪極了。司徒燁皺著眉頭,看著她,十分不解,真的有那麼好吃嗎?于是他也拿起了一個果子在手里端詳著。
心童咽了下去,果子肉進入了胃中,舒服,絞痛感也沒有了,于是她又大口地咬了下去,津津有味地嚼著。
「明明是生的。」
司徒燁有點猶豫,但還是忍不住咬了一口,瞬間酸澀充斥了他的口腔,他裂開了嘴巴,舉起了那枚果子就要扔出去。
「你不吃我吃,這里只有幾顆,扔掉了可惜了。」
心童將司徒燁手里的果子也搶了過來,放在了芭蕉葉里。
「酸澀的味道,你怎麼喜歡吃這些東西。」司徒燁搖搖頭,繼續烤著棍子上的肉,嘆了口氣。
「接應的人暫時不能來了,我們要等到天亮了,海上起台風了,這個時候出海,會有危險的,不過我們所處的位置避風,所以不難堅持一個晚上,明天再回島上。」
「我說了,哪里都一樣。」
心童並不著急回到那個鬼地方,但是她擔心的卻是,這里晚上有野獸嗎?白天還好,晚上就不好說了,想到了這里,她不覺靠緊了司徒燁,司徒燁倒是十分配合,用手臂摟住了心童,將棍子從火上拿下來,撕下一塊肉,放在了嘴里,大嚼了起來,似乎很香的樣子,心童放下了果子,看著司徒燁大嚼的樣子,口水差點流了出來,只有一個字可以來形容此時的心童的心態,她很想知道,這肉吃到嘴里是什麼味道?
她竟然饞了,手向那小條烤肉抓了過去,手剛接觸到那小小的肉條,立刻痛苦地將手收了回來,剛烤好很燙,她將手縮了回去,尷尬地揉著手指。
司徒燁忍不住笑了起來,笑得很開心,那是心童很少看到過的笑容,假如他能總這麼笑,心童避開了目光,她幾乎忘記了,他只是一個惡魔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