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燁盯著心童想吃又怕燙的手,他將肉撕了下來,遞給了水心童,眼神中帶著深意,讓水心童不敢抬頭迎視,為何他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
真的好餓,心童接了過來,狼吞虎咽地吃了什麼,竟然很香,吃了之後還想吃,她舌忝了一下手指,好像乞討地小狗一樣,再次看向了司徒燁。
「還有嗎?」心童舌忝了一下唇瓣,一個細微的動作讓司徒燁怔住了,他看起來有些狼狽,目光從心童的唇瓣上移開了。
「你真能吃。」
他將木棍上的肉都撕了下來,給了心童,心童急切地接過來,品著肉的味道,好像以前沒有吃過,那會是什麼肉?
「多吃點!現在不吃飽,半夜又冷又餓,就難受了。」司徒燁輕輕地撕咬著肉塊,目光看著心童嚼動的唇瓣,良久地出神著。
水心童尷尬地轉過身,不明白她吃東西有什麼好看的。
「如果你不姓水,我不姓司徒,也許局面就不會這樣。」他輕聲地說。
「那有什麼區別,你現在放了我,我答應你,什麼都不說。」
心童眼巴巴地看著司徒燁,只在這會兒,她覺得他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沒有曾經的那麼凶狠了。
「我已經決定了,就這樣過下去,你在我的身邊,一輩子。」司徒燁突然伸手抓起了一邊烤肉用過的木棍子,心童嚇得抖了一下,他不會想打人吧?
就算心童看到了司徒燁眼中的無奈,也無法接受他的話,被困在了這里,天天面對,她沒有辦法讓自己的心情好起來,一輩子,那要多漫長。
當司徒燁將木根舉起來的時候,心童立刻將頭抱住了。
「我沒有說不行,至少現在,我沒有地方可以逃了!」
司徒燁瞥了她一眼,用木棍子撥弄著火堆。「如果累了,就睡一覺,別大驚小怪的,想引起我的注意嗎?可惜,這里條件太惡劣,我暫時沒有心情收拾你!」
水心童松開了雙手,尷尬咬住了嘴唇,下面的話強忍住沒有說出來,在這里產生不必要的沖突對心童沒有一點好處,她可不想被這個男人壓在沙灘上。
不過讓心童尷尬的是,他拿木棍子是為了撥弄火堆,不是打人,她的舉止已經暴露了她的心態,她害怕他。她又拿起了一小塊肉,放在了嘴里,希望能緩解窘迫的局面。
「好吃吧?」司徒燁嘲弄地笑了起來。
「還可以吧,很軟,很香,以前沒吃過。」水心童可不想當面夸獎他的手藝,更不知道他抓了什麼回來吃。
「喜歡蛇嗎?」他突然又問。「不喜歡,非常討厭,就像討厭你一樣。」心童回答著。
「那你可要多吃點……」
「什麼意思?」心童看著手里的肉,突然皺起了眉頭,這是……蛇肉……
水心童放到嘴里的肉一下子全都吐了出來,她站起身,捂住了嘴巴,沖到了一塊礁石邊上,大口地嘔吐了起來,吃的東西又都倒了出來,幾乎連膽汁也吐出來了。
在司徒燁擔憂的目光中,水心童捂著嘴巴,虛弱地走了回來,她怒視著司徒燁,小拳頭握得緊緊的。「我最討厭的就是蛇……」
「難道你讓我把叢林里的狼抓來,填飽你的肚子嗎?」司徒燁緊鎖著眉頭,盯著心童,目光收回後,挑了挑火堆,讓火苗燒得更旺了。「你是不是不舒服?如果不舒服回到島上看看醫生。」
「我舒服得狠!」水心童抹了一下嘴巴,若不是那該死的蛇,還有讓她作嘔的男人,她才不會身心疲憊,眼花頭暈呢。
「可是,你的臉色很難看……」司徒燁深邃的目光掃來。
「那是因為看到你的原因,你讓我覺得渾身難受,惡心!」
「你很喜歡和我這樣說話嗎?」司徒燁突然站了起來,疾步走到心童面前,一把將她拎了起來,眼楮里都是冷漠的光芒︰「知道嗎?我已經打破了自己的底線,我為你做的,已經超過了原本的預計!」
「什麼底線?什麼預計,除了放了我,我沒有要求你為我做過任何事!」
心童撕扯著他的手,衣服的領子被揪得要勒死她了。
被反駁之後,司徒燁的腮幫子鼓了起來,他幽怨地看著心童的眼楮,真的很想告訴她,假如是以往的司徒燁,她今天連生的蛇肉也不會吃到,可是為了填飽她的肚子,他以身犯險,差點被蛇咬了。
「你沒有必要知道。」他眼神灰暗,突然放手松開了心童,坐回了原地。
「我也不想知道……」
水心童模著脖子,咳嗽了幾下,走到了一棵大樹下,依靠著大樹的樹干,疲憊地喘息著,這個惡魔男人,一會兒好,一會兒壞,喜怒無常。
「離我近點……」司徒燁眼楮也沒有抬,只是命令著。
「我還不想死得那麼快……」
水心童的眼里閃著淚光,她覺得無奈和無助,海島,沙灘,海水,一切的一切都失去了原本的美麗,她心如止水,呼吸順暢了之後,心童低下了頭,意外地看到了樹干下的獵槍,這麼巧,獵槍就在她的腳下,她可以伸出手就抓住它,司徒燁疏忽了。
她的呼吸再次緊迫了起來,眼角的余光瞥了司徒燁一眼,發現他仍舊在撥弄火苗,沒有注意到這種狀況,拿著它,心童,將獵槍頂在司徒燁的頭上,也許還有機會回到自己的生活中去,她這樣想了,手也伸了出去。
正當她的手要接觸到獵槍的時候,突然一個黑影從樹叢中沖了出來,速度極快……直奔心童而來,心童嚇得尖叫了出來,抓住獵槍的手一抖,獵槍掉在了地上。
司徒燁也意識到出了狀況,他急速轉身,一把抱住了心童,將她推了出去,然後飛起一腳向那個黑影的踢去,那不是野獸,而是一個人……
黑影向後躲閃了一下,然後手臂一翻,一把凌厲的尖刀刺向了司徒燁踢出的大腿,這種出其不意,很難預防,尖刀深深地刺了進去,血隨著尖刀的拔出流淌出來。
「去死吧!」那是一個邪惡的聲音。
司徒燁一個趔趄地,身體栽倒了下去,捂住大腿的手指縫兒間,血仍舊不住地流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