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南楓說的是事實,如果真地趕上大雨就麻煩了,回到島上是最好的選擇。
放下了酒杯,司徒燁將手伸給了馬克︰「扶我到甲板上去,這里空氣不新鮮,還有……讓駕駛員返航吧。」
「是,先生。」
馬克扶起了他,慢慢地向樓梯上走去。
南楓這才松了口氣,小衫不解地看著他。
「你的神情看起來很古怪。」
「我只是……在擔心我的病人……」
南楓握住了小衫的手,輕聲地說︰「到甲板上陪陪他們,我馬上就來……」
「我等你,快點。」
小衫親了一下南楓的面頰,戀戀不舍地離開了內艙。
內艙里只剩下了南楓一個人,他疾步地走到了小床前,俯,一把拉開了白色床幔,驚愕地發現,床下藏著的不是水心童,而是瑟瑟發抖的魯妮楠。
「魯妮楠?怎麼你是?」
「為什麼不能是我……」
魯妮楠從小床上爬了出來,赫然地,水心童就在里面,無聲無息地躺在了地上,是魯妮楠將水心童從小床上弄了下來,藏在了小床下。
「你,把她怎麼了?」
南楓嚇得面色蒼白,他怔怔地看著水心童,心童面色發青,發絲凌亂,似乎處于缺氧的狀態。
魯妮楠拍了拍手,冷笑了一聲︰「放心,還沒有死,不過好像快了……」
「你,你怎麼可以這樣對待她,她現在的狀況,不能隨意移動!」
南楓將水心童從小床下弄了出來,平放在了小床上,手指搭在了她的脈搏上,很糟糕,她的脈象微弱,胎氣不穩……
魯妮楠漫不經心地看著水心童,又看了一眼南楓,嘴角牽動了一下。
「我這是在幫助你,難道你希望司徒燁看到她嗎?假如是那樣,他不會讓這個女人離開的,因為她是他的**。」
「以後我的事兒,你少管,你差點害死她,她的孩子要保不住了……」
南楓焦慮地抽了一管藥水,給心童注射了進去,但願她能挺過這一關,他放下針管,擔憂地握住了心童的手,希望她的脈象快點恢復正常。
「有我在,不要怕,你不會有事的。」南楓安慰著心童,雖然她什麼也听不到,他仍舊想那麼做。
「我以為你有多偉大,原來也是被這個女人迷住了!」
魯妮楠咬住了嘴唇,痛恨地看著南楓,她後悔剛才為什麼不掐死水心童,只有那樣,這個女人才不會讓男人神魂顛倒。
「你不要亂說……她只是我的病人,作為醫生,救護她是我的責任。」南楓辯解著。
「包括和我一起隱藏她的行蹤,不讓司徒燁知道,多可笑,這就是醫生的責任嗎?你很清楚地知道,這個女人肚子里的孩子是誰的,可是你還這麼做了,不覺得有些自相矛盾嗎?」
魯妮楠的口氣咄咄逼人,她湊近了南楓,惡毒地說︰「其實你和我一樣,不希望他們見面,我是因為深愛那個男人,而你,卻是迷戀上了這個女人,你現在還不承認嗎?」
魯妮楠的話針針見血,南楓無言以對,他尷尬地放開了心童的手,似乎想掩飾這種無法逃避的心態,卻無濟于事。
「被你猜對了,但是,我不會那麼自私的,我之所以不讓他們相見,是因為你說過的一句話,你說心童是他的囚犯……」
「她被帶到了海島上,司徒燁告訴所有海島的人,她是囚犯,至于為什麼,我也不知道其中的原因,但是有一點我可以斷定,他恨這個女人,想折磨她……但是……讓我想不明白的是,他竟然夜夜留戀她……」
魯妮楠氣惱地捶著艙壁,唯一的解釋就是,女人的美和柔,可以讓堅硬的男人融化,司徒燁就是被這種柔美融化掉了。
「我不會讓他再傷害心童了……」
南楓目光深邃地看著水心童。
小床上,水心童的身體突然**了一下,她的表情有些痛苦,漸漸地,南楓看到了血跡,透過了裙子滲了出來……
「該死的,魯妮楠,她要失去她的孩子了……」
魯妮楠看到了心童腿間的血跡,她冷漠地笑了起來,活該,孩子死了就對了,憑什麼她要孕育司徒燁的孩子,她有這種資格嗎?
「別管她,我真希望看到她大出血而死……」
「你,太卑鄙了,你對她做了什麼?她什麼突然這樣?」
南楓的手已經發抖了,他緊張得有點茫然無措,水心童現在的狀況要流產了,孩子掉了是小事,有可能她的命也保不住了。
她太虛弱了,已經沒有體力承受大量的失血。
南楓是醫生,經歷了很多患者,也經歷很多危情,可卻第一次因為病人的痛苦而感到惶恐不安。
她太特殊了,她是水心童。
魯妮楠嘴角瞥了一下,伸出了自己的拳頭,高興地比劃了一下︰「我只是在她的肚子上,輕輕地打了一下,想不到……她的小寶寶發怒了……」
「你!」
南楓的臉都慘白了,魯妮楠做了什麼,她竟然打了心童的肚子,心童怎麼能承受得了,魯妮楠好殘忍,她到底還是不是女人?
「她會死的……」南楓憤怒地看著她,想知道這個女人的心是不是黑的。
「那就讓她死好了。」魯妮楠不以為然,她要的就是這個結果。
「我不會讓她死的,她一定會活著的……」
南楓握緊了拳頭。
魯妮楠得意地看著水心童,這個女人若是死了,大家都如願了。
南楓驚慌失措地抓過了醫藥箱,保胎藥劑,強心劑……
他開始不遺余力地挽救心童和她的孩子。
「不要白費勁了,她要死了……」
魯妮楠站在南楓的身後冷嘲熱諷著,她在看熱鬧,越精彩越好。
突然南楓憤怒地揮出了一拳,直接打在了魯妮楠的面頰上,魯妮楠的身體搖晃了幾下,噗通一聲倒在了地上,一動也不動了。
內艙再次安靜了下來,南楓開始給心童輸液,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著……
甲板上,司徒燁望著大海和海面上飛翔的海鷗,原本應該覺得輕松的心,卻不知為何緊張地糾結在了一起,他顯得有些不安。
濃眉緊鎖,銳目暗淡,他覺得呼吸都不順暢了,為什麼會這樣?似乎有什麼異樣的感覺侵襲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