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彈完,佳若呆呆地看著沐冽,伴隨著笑聲,沐雄起和沐寒踏入廂房。
佳若見到沐寒,眼中起了笑意,不覺走過去,看了一眼沐雄起。
沐寒對佳若說︰「這是我父親,沐雄起,那位,想必你已經認識,我二哥沐冽。」
佳若要行禮卻被沐雄起攔住,他溫和地笑著說︰「不必多禮,即來了我寒月山莊便是客人了,這間廂房可還滿意?」
佳若剛要比劃,又有所顧忌地看了一眼沐寒,沐雄起點點頭︰「無妨,莊中人都懂手語,上官小姐不用顧慮。」
慈愛的目光令佳若徹底放下心來,比劃著︰「能收留我,我已經很感激了,這間廂房太好了,只怕我當不起,打擾到你們我很抱歉。」
沐雄起擺擺手︰「不用有什麼負擔,安心地住下來,外面幾隊人馬都在尋找你,我寒月山莊定會護你周全,只是,為了掩藏身份,希望小姐能夠答應老夫一件事情。」
「請講。」
「改名字,換身份。從今天開始,哪怕是在我們三個人面前,都不要再想起你是上官小姐,老夫會認你做干女兒,你今後便是寒月山莊的四小姐,名字就叫沐瑾,如何?」
沐瑾?木槿?
佳若環視著窗紙上的木槿,不由會心一笑,自己本就不是上官小姐,是誰都好,只要——能留在沐寒身邊。
佳若點點頭︰「但憑莊主做主。」
一直沒有發話的沐冽走來,笑道︰「從此以後,就要稱爹了,可別再叫莊主了,瑾兒。」
一旁的沐寒听到「瑾兒」二字,目光射向沐冽,而沐冽則以微笑回應著沐寒。
「那你先好好休息。」沐雄起拍拍沐瑾的肩膀,猶如一位慈祥的父親,「一路走來辛苦了,寒月山莊氣候寒冷,可要注意身體。」
沐瑾半蹲行禮時,沐雄起並著沐冽沐寒走出廂房,起身時,只見沐冽轉頭朝自己一笑,漫天飛揚的雪花,那一抹微笑似乎要將這漫天的寒冷驅散。
回頭看看古楠木琴,仿佛琴音還在,沐瑾抿一下嘴唇,原來在這寒月山莊,除了有沐寒冰月這般冷若冰霜的人,還有沐雄起這般溫和之人,還有,沐冽這樣溫潤如玉的人。
沐雄起走到自己房前,對沐寒道︰「你也回去休息吧,晚飯後來我房中一趟。」
沐寒應是,與沐冽並肩往前走,雪地上留著兩行腳印,一路無語。
「肩若削成,腰如約素,延頸秀項,皓質呈露,芳澤無加,鉛華弗御。」沉寂過後,沐冽吟誦著,片刻道,「果然是個俏佳人。」
沐寒射出寒光,冷冷道︰「我警告你,不準你踫她一根汗毛。」
「哈哈。」沐冽大笑,「怎麼,你對她有意思,可別高興得太早,知道父親要你晚飯後去一趟是做什麼嗎,我看,十有**是要告訴你成親一事,花轎已經在路上了,你也可以娥皇女英,但我想,那位佳人不會願意吧。」
沐冽笑著繼續向前走,只留沐寒站在雪地中,沒穿大氅的他感覺不到一絲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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