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的宮筵。
身邊的男子不停的小口的喝酒,不敢喝醉了,害怕錯過可能會出現的身影。心里的酸楚苦澀涌上來,安冷握住酒杯,杯中琥珀的顏色,無聲誘惑著她,就像他的眸子。
低低的抬眼默默注視著坐在最前面的他,他輕輕的笑著,只是笑的弧度並未深入到他的眼中。旁邊又換了一個新的嬌女敕羞澀的面孔,他並未投入太多的注意力。
碧夜還是缺席。傾漣也不好意思再來了。安冷一直知道,傾漣為他效勞,從開始就極力要撮合他們。傾漣的賣力莫不因他的授意和允諾。
那麼風流的王爺是真的執著的愛過碧夜的生母嗎?安冷漸漸懷疑,尤其是傾漣每次宮筵上都左擁右抱,碧夜不在,他毫無顧忌。
酒香人醺,須臾間,百敖忽然起身,丟下新寵,匆匆離席,就像是不能再忍受一刻般。
每次都這樣,人前總是若無其事,一旦大家都喝高了,他就不在了。
安冷旁觀著,苦澀更重了,這次,她也跟著起身,朝著已經看到熟悉的路徑跟了過去。
到了他的宮殿,或許因她是打扮高貴的女子,並未收到任何阻攔。
只瞧了門內一眼,她就躲在了門邊。
他有客人,那位年紀並不比他大多少的薄太後,臉色不善的坐在那里,瞧了他一眼,就道︰「又喝了多少?」
百敖不答,挑起兩根手指揉著額頭,道︰「這麼急忙的,說吧,何事?」
「听說你要立後?詔書就擬好了?」
「嗯。」
「若你是執意要立傾碧夜,本宮無話可說,可如果不是她,也輪不到上官家的那個丫頭,論起家世人品相貌,我家的哪個佷女又比她差了?」
安冷聞言一震,他要立後了,等了這麼久,最後還是放下了?
「我自有打算。」百敖淡淡道。
「你今兒個不給本宮一個解釋,本宮有的時間和你耗著。」薄太後語帶慍怒。
沉默半晌,百敖嘆了口氣道︰「我會履行對他的承諾,百朝下一個皇帝,必定是他的血脈。」
安冷听得好不糊涂,他是皇帝,能繼承他大統的必然是他的血脈,又何來對別的什麼人的承諾。薄太後似乎也極為震動,顫抖道︰
「你,你,豈能當真?這江山已經是你的,自然,」她語氣忽然一轉,似乎領悟了什麼,道︰「你打的主意竟然是……?」
「母後猜的極對,我要這個皇後,只會是個擺設,」他滿不在乎的語氣听在安冷心中又是一痛︰「這樣的話,母後的佷女統統不適合,而上官的女兒我可是觀察了許久才定下的人選。我的解釋母後可滿意了?」
「你,你……」薄太後似乎還想說什麼,安冷卻起身,走出了門,安冷愣在當場,措手不及,兩個人打了照面。
他覺察不到她,是很正常的,安冷由安玥教過的「隱身術」上乘到無聲無息。
「參見皇上。」見他眸子轉黑,安冷連忙跪下。
「你可真會自找麻煩。」他哼了一聲,盯著她,道。
他知道她什麼都听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