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次昏迷,他足足躺了三天,再次醒來的時候,沈初夏靜靜的坐在床前,只是看向他的眸子,卻冰冷的沒有一絲感情。
「你回來了」眸子一眨不眨的看著她,他艱難的說道,不知為什麼,在看到她的那一刻,心頭竟不自覺地松了一口氣。
「我來是為了等著王爺給我一個了斷,既然相看兩相厭,我看還是我自己求去吧。」她一臉平靜的看著他,這個男人曾經給過她希望,卻也殘忍的毀去了她所有的希望。
「你……」尉遲拓野登時氣結,喉頭一陣甜腥,一口血就這麼噴了出來,「你休想,別忘了,你是我買來的,只要進了這個王府,你生是我尉遲拓野的人,死也會是我尉遲拓野的鬼,想走,不可能。」
「你確定嗎?」沈初夏輕柔的拭去了他嘴角的血漬,眸子里有著一絲顯而易見的嘲諷。
「你要走,除非我死了。」
看著她,尉遲拓野一臉堅定的說道。
「好,我會等著你死的那一天。」說完,她轉身離去。
看著她的身影在視線中慢慢消失,尉遲拓野無力的嘆了一口氣,胸口氣血翻騰,下一刻,他再次暈了過去。
門外的桃林中,沈初夏靜靜的坐在那里,青石板桌上,放著一架上好的白玉瑤琴,旁邊的香爐里,一股股的清香四溢開來,讓人的心莫名的安定。
輕嘆一口氣,她微微的搖頭,縴細的手指撫上琴弦,輕撥慢捻,猶如涓涓溪水流淌著,帶著淡淡的憂傷。
驟然間,一陣柔和的簫音傳來,和著琴聲時而高亢,時而低嘆,慢慢牽引著,直至達到那種輕快明亮的境界。
一曲戛然而止,余音裊裊,她愣了愣,然後轉過頭向外看去。
「呵呵,沈姑娘真是好雅致,桃林撫琴,真是人生中的一大享受啊。」
輕搖折扇,蕭隱緩步從外面踱了起來,嘴角依然是那抹讓人覺得欠扁的笑。
「蕭公子」看見他,沈初夏微微頜首,嘴角漾起了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
「呵呵,沈姑娘還真是客氣,以後叫我蕭隱就好,公子來公子去的顯得我們太見外了。」說著,他猛地靠了過來。
「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你笑起來的樣子最美了。」蕭隱一臉輕佻的看著她,嘴角微微上揚,半倚在桃枝上,遠遠看過去,說不出的風流倜儻。
「蕭公子你說笑了」不露痕跡的避開他,沈初夏的臉上籠罩了一層淡淡的笑,「不知今日公子來有何要事?」
「事倒是沒有,就是高興罷了,今日,本公子剛剛收了一個小徒弟,聰明伶俐,關鍵還乖巧,本公子很喜歡。」想起那抹影子,蕭隱的臉上露出了一抹洋洋得意的笑容。
「你是說黎兒她……」
「你想多了,我什麼都沒說。」
折扇輕搖,他轉身離去,不過,隨後,他又折了回來,一眨眼的功夫,他的臉再次湊到了她的眼前,「你說你該怎麼感謝我啊?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