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兒?」
站在桌前,沈初夏一下子愣住了,那股熱熱的鼻息依然在頸間環繞,可那個呼出這抹鼻息的人卻大笑著遠去了。
夏兒,他剛才是這樣喚她的吧,憶起那低柔的聲音,她的心莫名的悸動了一下。似乎每次在她最囧的時候,他都會出現,那臉上露出的壞壞的笑,總是讓她氣得牙癢癢,卻又覺得安心。
想起黎兒,她的心頭不由得松了一口氣,不知為什麼,她直覺的他會照顧好黎兒,那樣聰明伶俐的一個孩子,沒有人會不喜歡吧。
「沈姑娘,你快去看看吧,王爺吐了好多血。」一個紅衣的丫鬟跌跌撞撞的跑了過來。
轉過頭看了一眼,她認出了來人,尉遲拓野的貼身丫鬟望月。
「是嗎?」沈初夏只是淡淡的應了一聲,「宣太醫了沒有?」
「宣了,可是太醫說……」
「說什麼?」眉眼都沒抬,她只是緩緩的站了起來。
「說……說……」撲通一聲,望月跪下了,「沈姑娘,求求您救救王爺吧,奴婢做牛做馬都會報答您的。」
「太醫都沒有辦法的事情,我一個區區弱女子又會有什麼辦法,你起來吧,我無能為力。」
這就是報應吧,沒想到竟然來得這麼快,前一刻,她還說等著他死的那一天,卻沒想到竟然這麼快就來了。
「沈姑娘,您可以去求蕭公子,他有辦法救王爺,他一定可以救王爺的。」望月不停的在青石板上磕著頭,嫣紅的血跡順著那張細白的臉頰流了下來。
「蕭隱?」沈初夏微微的皺了皺眉頭,他們不是朋友嗎?既然可以救,蕭隱為什麼不救?
「求求您了,沈姑娘。」
看著那不停磕頭的丫鬟,沈初夏漠然的轉過了身,「你先回去吧。」
「沈姑娘」
「下去」冰冷的聲音里讓人有著一種望而止步的心驚。
仍舊是那一方竹林,竹韻幽幽,置身其中,無邊的綠色讓人頓感心情舒暢。
高台之上,一抹淡藍色的影子靜靜的靠在竹竿上,微風吹來,簫音似百轉千回,猶如置身大漠風霜,有一種蒼涼憔悴的美感。
在听到一陣細微的腳步聲逐漸靠近這里時,他淡淡的笑了,一反之前的沉悶,簫聲變得歡快起來,如置身江南細雨中,潤物無聲。
「他到底是怎麼了?」
在他面前站定,沈初夏直直的看進了他的眸子。
聰明如他,一定早就猜出了自己的來意吧。
「呵呵,中了噬魂笛笛音的人,輕則筋脈俱斷,重則吐血身亡,他沒死,已算是大幸。」
微微一笑,蕭隱雲淡風輕的說道,似乎這只是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你可以救他,是嗎?」
眼楮仍是一眨不眨的盯著他,沈初夏輕聲問道。
「是,我可以救他,但是我卻不會救他。」
折扇輕搖,蕭隱淡淡的說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做事原則,他也不例外。
「為什麼?」
眉心微蹙,沈初夏漫不經心的問了一句。
「我討厭言而無信的人」
「蕭隱,你到底是誰?」這一刻,她迷惑了。
「想知道我是誰嗎?如果你跟我去百花谷我就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