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黃昏就這樣悄然來臨了。
坐在山崗上,視線所及處,一片奼紫嫣紅,一陣風吹來,空氣中都飄蕩著淡淡的甜香混著青草的味道。
看著那漸行漸落的夕陽,沈初夏微微的嘆了一口氣。
三年了,她在這個谷中度過了人生中最快樂的三年。
每天在鳥兒的啼叫聲中醒來,呼吸著這清新的空氣,日日可以相伴黎兒左右,看著他一天天的長大成人,曾經,她從不敢奢望自己可以過這種日子,她祈求的只是黎兒可以平安無事、健健康康的長大,而她自己根本就不重要。
所以打從心底里,對于現在的生活,她是感激蕭隱的,如果不是他,她不敢保證自己還能不能活到現在。
「在想什麼?唉聲嘆氣的,我還以為自己看錯了人。」一道痞痞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不用想也知道是誰,因為在這個谷中,雖然人數不少,但能說話的,迄今為止她就見到了四個︰黎兒、蕭隱、她還有小蓮。
「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賣了」沈初夏沒好氣的說道,心里對他剛剛興起的一點好感蕩然無存。
「好徒弟,你現學現賣的功夫真是爐火純青了,不枉為師這幾年來的悉心教。」在她的身邊坐下,蕭隱笑的無比的燦爛,卻是怎麼看都覺得像是欠扁的樣子。
相處的越久,蕭隱就會發現這個女人有一句說的特別對——她長的的確很有喜感,和她在一起的時候,人會不由自主的開心。
「你……」一句話剛開了個頭,就被蕭隱給接了過去,「閉嘴,你敢再說我豬鼻子插大蔥裝象試試?」
「我沒想那麼說啊」沈初夏一臉無辜的看向他,「請你不要擅自揣度別人的話,好嗎?蕭隱,蕭大俠,蕭神醫。」
「去,惡心巴啦的。」蕭隱連連揮手,一副受不了她的樣子,難道她不知道嗎?每次她這麼喊他的時候,他就覺得渾身掉了一地的雞皮疙瘩。
「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本來還想夸夸你的,算了,不听拉倒。」白了他一眼,沈初夏再次將視線轉向了遠方。
那里,層巒疊嶂,美不勝收。
「就你?還夸我?省省吧,我可不敢想,你只要別咒我,我就能長命百歲。」把玩著玉簫,看向她的側臉,蕭隱無聲的嘆了一口氣,心里突然猶豫著到底要不要把那些事說出來?
「長命百歲?我沒听錯吧?」轉過頭,沈初夏好整以暇的看著他,無比認真的模樣。
「沒有,怎麼了?難不成你不希望我活到一百歲?」不疑有他,蕭隱傻傻的問道。
「貌似只有王八才能活那麼久,難不成你是想當王八?」話剛說完,沈初夏的身子已飄出了很遠。
「你……」蕭隱咬牙切齒的看著她,將玉簫收回懷中,整個人也追了上去。
一陣風吹來,隱隱的飄來了他們的對話聲。
「沈初夏,如果被我逮到,你就死定了。」
「死不死?先等你逮到了再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