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看著她就那樣大搖大擺的在自己眼前走遠,殷莫離的臉色一片鐵青,轉身面向尉遲拓野時,眼眶里登時蓄滿了淚,「拓野,你看她竟然敢這麼對我?」
看了她一眼,尉遲拓野只是冷冷的丟下了這麼一句話——
「你以為你真的還是當年那個萬千榮寵積聚一身的離貴妃嗎?」說完這句話,他轉身走開了。
那聲音中的冷漠和疏離更是讓她怒火中燒。
「什麼?你給我站住,今天你必須把話給我說明白。」殷莫離的臉登時寒了下來,「是不是現在連你也嫌棄我?」
「我只是在教你做人的本分,如果你還想繼續留在我身邊,記住先管好你的嘴巴,禍從口出,相信這句話你比我更懂。」
冷著一張臉,尉遲拓野的聲音里沒有一絲溫度,以前覺得她這樣在自己面前使使小性子很可愛,可是現在,他清楚的知道,那種厭惡是從心里頭冒出來的。
「呵呵~~~,好,很好,非常好。」殷莫離頻頻的點著頭,臉上掛上了一抹蒼涼的笑意,一滴淚就那樣順著那細女敕的臉頰流了下來。
這一路上,誰都沒有再說話,蕭隱和沈初夏夾雜在一隊士兵中緩緩地向前走著,而殷莫離則是騎著高頭大馬緊緊的跟隨在尉遲拓野的身後,出了奇的安靜,卻也讓人有著隱隱的不安。
在行經一個岔路口時,突然看見方才探路的斥候連滾帶爬的從前面跑了過來,臉上還帶著一絲猶未干涸的血跡。
「出什麼事了?」見狀,尉遲拓野的臉一下子沉了下來。
「啟稟王爺,前方十里處發現火鳳國大隊人馬在集結,正迅速的向我們這邊前來。」
「什麼?」尉遲拓野一下子愣住了,此時不是正逢火鳳國內亂嗎?按道理講,此時他們的大部分兵力應該都集中在城里才對,可是現在……
「王爺,依卑職看來,這件事還需從長計議,如果此時火鳳國能在邊境集結兵力,那只有一種可能就是,我們要攻打他們的消息已經泄漏,還有就是他們的國內時局已被控制。」
此次領軍的副統帥龐征小聲的說著,從早上起來他的右眼皮就一直在跳,放眼望去,兩面全是高聳的山頭,如果此時敵軍在兩面夾攻的話,他們必定必死無疑。
「隊伍暫停前進,再探。」尉遲拓野冷聲說道,大手一揮,隊伍登時停了下來,「龐將軍,你派一隊信得過的人悄悄潛入火鳳國內部,看一下目前的局勢怎麼樣?如果真是有一方勝出,我倒想看看,這新任的君主到底有多大的能耐。」
「遵命」說完,龐征已快速的向隊伍後面跑去。
坐在馬上,看著那越來越陰沉的天色,尉遲拓野的眉不由得蹙了起來,無聲的嘆了一口氣,然後翻身下了馬,「隊伍原地待命」。
「喂,小夏夏,你猜猜前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一坐在地上,蕭隱又忍不住說開了,這一路上,沒差點把他給憋死,跟在這群人中向前走,比烏龜爬還慢。
「蕭隱,好奇心會殺死貓的,你最好還是乖乖閉嘴的好。」丟給他一個大白眼,沈初夏沒好氣的說道。
如果有人知道江湖中傳的神乎其神的百花谷主竟然是這副德行的話,真不知道那些人會不會當場就嚇掉了下巴。
「不是,我好奇心嘛,不然這樣好不好?你在這里等著我,我去前面看看。」
說話間,蕭隱已經站了起來,看來攻打火鳳國遠沒有他們想象中的那麼順利啊。就說嘛,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火鳳國幾百年的歷史,又豈是別人說打就能打的。
「你給我乖乖的坐在那里,如果你要走,行,走了你就別回來,這句話我先放這里了。」說完,沈初夏緩緩地閉上了眼楮,心里突然七上八下的,腦海中竟然又響起了烈的話,「眼淚是火鳳最珍貴的東西。」
難道說她和火鳳國有關系?
「行,知道了,我听你的還不行嗎?」說著,蕭隱將身後的一個士兵踢開,然後順勢在草地上躺了下來。
天空中,烏雲密布,眼看著就要有一場大雨落下來,此時,因為前行突然停下,隊伍中竟然也起了一陣異樣的**。
就在這時,兩側的山頭上突然涌下了無數的巨石,轟隆隆的如雷聲碾過一樣,等到人們發覺的時候,本來還算安靜的隊伍里突然響起了一整片的哭爹喊娘的哭喊聲。
「不好」
猛的站起來,下一刻,蕭隱已攜著沈初夏向前方急速的奔去,一時間,整隊人馬都亂了套,馬匹的嘶叫聲,士兵的呼喊聲一時交融在了一起,而此時,山上的石頭仍是源源不斷的涌了下來,像是下了一場漫天遍地的石頭雨一樣。
等到這一刻終于停止的時候,人馬也死傷了大半,可是直到這時,他們連攻擊他們的人是誰都不知道。
看著這一幕,尉遲拓野無聲的嘆了一口氣,突然不忍看眼前的慘狀,閉上眼楮的時候,突然覺得喉嚨里一陣干澀,艱難的咽了一口唾沫,他緩緩地背過身去,「清點一下人數」。
天色漸漸的暗了下來,天上的烏雲也越來越濃厚,眼看著有一場狂風暴雨就要落下,可是前去打探的人仍然遲遲未回。
「尉遲拓野,撤吧,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現在這種情況早已是不戰而敗了,你看看他們那張臉,哪里還有剛開始士氣昂揚的樣子啊。」
不知何時,蕭隱無聲無息的出現在了他的身旁,看著那一張張如喪考妣的臉,不由得嘆了一口氣。
「她怎麼樣了?」
眼楮一眨不眨的看著前方,尉遲拓野淡淡的問了一句。
「沒事,有我在,我不會讓她受一點傷的。」
說這話的時候,蕭隱的神情異常的堅定。
這是一個男人的誓言,他說過的,就不會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