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的清晨,天空烏雲密布,一大早起來,空氣中就隱隱的有著一種不一樣的波動,一陣山風吹來,更是傳來了一陣烏鴉的鳴叫聲。
為了趕路,簡單的吃了點東西後,大隊人馬繼續向前行進。
將自己打點妥當,看著一直跟在自己身邊亦步亦趨的蕭隱,沈初夏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喂,我說你還是回去吧,你跟在這里算什麼?」
忍不住踢了他一腳,沈初夏壓低聲音說道,看看他那樣,哪里還有一點百花谷主的神秘模樣啊。不知道他此時的這副尊容被人瞧見會有多少人扼腕嘆息。
「算你的護花使者,怎樣?」
挑了挑眉,蕭隱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沒良心的女人,為了她,他都不惜犧牲色相了,可人家倒好根本就不買他的帳。
及至看見尉遲拓野從一側走出來後,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他突然將嘴巴湊到了她的耳邊。
「我可告訴你,戰場上那些人殺紅了眼楮,可不管你是不是女的,就你那點三腳貓的功夫,還不剛上去就被人給挑了,你說我要是不在一旁保護你怎麼行?」
「去去去,烏鴉嘴。」下一刻,就看見沈初夏一把推開了他,「你大早晨的就咒我死,你什麼意思啊。」
「我只不過就是實話實說啊,雖然听起來是有點不是味道。」
折扇輕輕的晃動著,蕭隱喃喃的說著,當眼角的余光瞥到尉遲拓野已經往這邊走過來的時候,一把又拽住了沈初夏的胳膊,「我說小夏夏,你看我這臉是怎麼了?」
指指自己的臉,蕭隱齜牙咧嘴的說道,那表情就像是被馬蜂蜇了一樣。
不疑有他,沈初夏慌忙湊了上去,「怎麼回事啊你?剛才不是還好好地嗎?還保護我呢,我看啊,你先把自己保護好我就阿彌陀佛了。」
當她認真的察看著他的臉上,蕭隱沖著尉遲拓野比了比大拇指,一邊還聲色俱佳的喊著,「唉吆,別按那里,疼,疼死我了。」
「疼?」沈初夏不由得皺起了眉頭,「什麼事都沒有啊?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親我一下我就告訴你。」
說著,蕭隱賊兮兮的靠近了她,嘴巴撅的老高。
直到這時,沈初夏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她竟然又一次被蕭隱給耍了。
「該死的,蕭隱,這下你死定了。」
沈初夏咬牙切齒的說道,臉色一寒,銀牙一咬,那緊握的拳頭就這樣如雨點般毫不留情的落在了蕭隱的身上。
不閃也不避,蕭隱任由她發泄著,也是,讓她憋屈了這麼多天也是該讓她出口氣了。
不遠處,尉遲拓野靜靜的看著這一幕,看著他的女人竟然對著另一個男人撒潑打賴,心里突然蔓延上了一種酸酸澀澀的滋味。
「拓野,你在想什麼?現在還不出發嗎?時辰已經不早了。」
身後,陡然傳來了一道柔的像水一般的聲音,一襲士兵的裝扮,再加上那已被明顯涂黑了的臉龐,好一個俊俏的小伙子。
「知道了」看都沒看她一眼,尉遲拓野大踏步的向沈初夏走去。
「你們鬧夠了沒有?在三軍將士面前像什麼樣子?」
他厲聲喝道,尤其是在看到蕭隱那一臉無所謂的態度時,心中的怒火更是狂涌而來,「蕭隱,你決定什麼時候離開?本王不介意派一隊人馬護送你。」
「免了,本來興許我還能逃出生天的,有了你那隊人馬,我難保不成了活靶子。」斜睨了他一眼,蕭隱徑自拉起了沈初夏的手,「我們的事就不勞煩王爺費心了,您請便吧。」
沈初夏靜靜的站在那里,低垂著頭,盯著自己的腳尖看個不停,對于尉遲拓野,她早已無話可說。
「夏兒,我們走。」說完,蕭隱拽著她就向隊伍中間走去。
直覺告訴他,夏兒不想見到他們。
「你們給我站住」
不知為什麼,在看到那十指交握的模樣後,一股無名火突然從心底涌了上來,三步並作兩步走的來到他們面前,尉遲拓野一把將沈初夏拉了過來,「她是本王的女人,理應呆在本王的身邊。」
「王爺真是見笑了,民女不過是一介俗人,怎麼能配得上那麼高貴的身份,王爺,你真是折殺民女了。」
看著他,沈初夏的嘴角露出了一道嘲諷的笑意,尤其是在看到遠處的那抹身影往這邊漸漸靠近時,嘴角的嘲諷更加的明顯。
「沈初夏,你到底想怎樣?」
尉遲拓野壓低聲音吼道,拼命的壓抑著那噴涌而來的怒火,只是握著她手腕的手不自覺地用力,以致于在那雪白的皓腕上留下了一道青紫的痕跡。
「我想怎麼樣,王爺不是一直都知道的嗎?」沈初夏淡淡的說著,同樣的話,再重復就沒有意思了。
「那好,本王再告訴你,你做夢,想離開,除非本王死了。」尉遲拓野厲聲說道,好看的五官緊緊地糾結在了一起。
原來,在她的心里,心心念念的還是要離開。
「你隨便吧」說完,沈初夏別開了視線,因為早已經無話可說。
看著這一幕,殷莫離的眉頭緊緊的皺在了一起,尤其是在看清楚眼前的人是誰後,臉色更是瞬間變了數變,可畢竟是在後宮里生活過那麼久的時間,片刻過後,臉色已恢復如常。
「吆,這就是沈家的小姐吧,別來無恙啊。」她低低的說著,用的稱呼不是舞姬,而是沈家的小姐,由此已經把她和尉遲拓野的關系撇的一干二淨。
「離妃娘娘,別來無恙啊。」
「呵呵~~~」殷莫離低低的笑了,「沈家小姐真會說話,這一路能得沈家的小姐相伴,我也可以不用那麼憋悶了,放眼望去,全是一群臭哄哄的男人,還真是無趣呢。」
掩著嘴,她低低的笑了,一張臉如春花般燦爛。
「怎麼辦呢?可能要讓離妃娘娘失望了,此行我不過就是一個普通士兵的身份,該恪盡自己的本份才對,娘娘,民女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