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都給我閉嘴。」
兩手使勁的捂住耳朵,沈初夏發出了一道獅子吼,登時,四周一片寂靜。
烈和蕭隱目瞪口呆的看著她,雖然一直都知道她是比較那什麼的,可是像今天的這陣仗還真是第一次,看來,這次她是真的怒了。
「娘子我……」
輕輕的扯了扯她的衣袖,烈的臉上露出了一副可憐兮兮的表情,「你不要生氣了,好不好?下次我絕對不這樣了。」
「小夏夏,我也發誓,以後我要是再惹你生氣,我就是這個。」
一邊說著,蕭隱還做了一個烏龜向前爬的手勢。
「少來這套」
說完,沈初夏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她上輩子到底做了什麼孽哦,竟然遇上了這兩個活寶,蕭隱一向不正經也就罷了,現在竟然連烈都時不時的調侃她,這日子真是沒法過了。
「好了,我知道錯了,你大人不記小人過,要不這樣好了,你打我一下。」
說話間,蕭隱將頭湊到了她前面,「不過,你要輕輕的打哦,打的太重我會疼的。」
末了,他又加了這麼一句。
「你……」
听到他的話,沈初夏登時氣結,抬起手照著他的頭就是狠狠的一巴掌,反正現成的出氣筒,不用白不用。
「哎吆,疼。」
捂著腦袋,蕭隱當場就跳了起來,「該死的女人,你下手怎麼這麼重啊,我都給你說讓你輕輕的打了。」
他一臉指控的說道,又一次在心里堅定了一點,最毒天下婦人心。
「輕輕的打那還叫打嘛。」
斜睨了他一眼,沈初夏涼涼的說道。
就在這時,遠處急匆匆的跑過來一個人。
「陛下,陛下不好了……」
他一迭聲的喊道,額頭上有一層密密的細汗滲了出來。
「放肆」
看向來人,烈的聲音登時冷卻下來,不過在轉過身的時候,他又笑了,如百花盛開。
「娘子,你先回去休息,一會我處理完事情就來陪你。」
轉過身,那眸子冷冽如冰,「夏荷」
「是的,主人。」
微微的點了點頭,夏荷上前扶起了沈初夏,「夫人,請這邊來。」
看著那抹漸行漸去的身影,蕭隱低低的笑了。
「這件事你以為你能瞞多久?一輩子嗎?」
「這是我的事情,與你無關。」
說完,烈拂袖而去,在他身後,蕭隱的聲音再次傳來,「你的事情我當然不在乎,但是如果這件事牽扯上了夏兒,那麼就變成我的事情了。」——
「陛下,此次尉遲王朝再三挑釁,如果我們再不反擊,那陛下的天威何在啊?」
跪在地上,一個頭發斑白的老頭顫巍巍的說道,那赫然竟是陳洛顏的父親當朝首輔陳國炳。
「就是啊,陛下,尉遲略次侵犯我邊界,致使民不聊生,這樣下去不是長久之計啊。」
「是啊,還請陛下三思。」
……
群臣紛紛應和,一時間,群情激昂。
斜靠在琉璃寶榻上,烈微微的眯縫著雙眼,臉上沒有一絲表情。手指極富有節奏的叩擊著一旁的桌面,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麼。
「陛下」
陳國炳又高聲喚了一聲,突然有點懷疑讓他上位是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再加上女兒一夕之間由妃位降為宮人,或許他是該好好地考慮一下了。
「如今國內剛剛平定,人疲馬累,在這個時候,如果我們強行出征,你們覺得勝算能有多少?」
烈淡淡的說著,聲音雖然不大,但足以傳到每一個人的耳朵里。
「這……」
猶豫再三,陳國炳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臣還有一個辦法可以讓尉遲國的軍隊不戰而退,只是——」
說到這里,他一下子頓住了。
「說」
眉心微蹙,烈不動聲色的說道,叩擊桌面的動作依然有條不紊。
「臣听聞此次他們的將領是尉遲拓野,據說,他此番前來是為了一個女子。」
一邊說著,他還不停的打量著烈,密切的關注著他的每一個表情。
「還有呢?」
烈的聲音依然平靜,「你的意思是說,區區一個女子就能拯救整個火鳳國。」
「是,還請陛下三思。」
說話間,陳國炳又一次跪了下來,登時,群臣呼啦啦的跪滿了一地。
「陛下三思啊」
「三思?」
唇角揚起一抹嘲諷的弧度,烈慢慢的站了起來,「你們都還沒給本王說那個女子是誰,本王三思什麼。」
「她……她是……」
陳國炳結結巴巴的說道,拿起袖子輕輕的拭了拭汗,「她就是沈初夏。」
「你說什麼?」
下一刻,就看見烈拍案而起,那張如玉般的臉上有著明顯的慍怒。
「陛……陛下聖明啊」
跪在地上,陳國炳磕頭如搗蒜一般,看見他這樣,其他的人也咕咚咕咚的磕了起來。
「胡鬧」
看了他們一眼,烈拂袖而去,對于這些頑固不化的老頭,他連多看一眼的**都沒有。
坐在窗前,沈初夏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不知道為什麼,最近心里總是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似乎有著隱隱的不安,連帶著眼皮也跳的厲害。
「夏荷,最近外面有什麼動靜沒有?」
淺淺的啜了一小口茶,她狀似漫不經心的問道。
關在這里,她就像是一只被折翼的鳥兒,什麼消息都听不到。
「奴婢不知」
為她續上一杯熱茶,夏荷恭恭敬敬的說道。
「罷了罷了,如果他不想我知道,我又怎麼會知道,不過是庸人自擾罷了。」
隨意的揮了揮手,她一臉自嘲的笑了。
就在這時,一道火紅的影子宛如一團火焰飄過,下一刻,她已穩穩的坐在了他的懷里。
「怎麼了?不是有事情要談嗎?干嘛又來這里?我可不想被別人說我是一個禍國殃民的妖女。」
把玩著他垂落下來的發絲,沈初夏淡淡的說道,她是不太出門,可是有些流言蜚語她還是能听得到的。
「誰要是敢說我就砍了誰」
說這話的時候,烈高高的嘟起了嘴,那神情就像是一個受了委屈的孩子一般。
「呵呵~~~,是嗎?你是暴君嗎?」
斜睨了他一眼,沈初夏低低的笑了。
「我不管,娘子,你做我的皇後,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