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娘子,你做我的皇後,好不好?」
不停的搖晃著她的胳膊,烈一臉撒嬌的說道,哪里還有半點君臨天下的模樣。
這樣的他更像是一個任性的小孩。
「烈」
看著他,沈初夏的表情是難得的認真,「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今天的烈很奇怪!
「沒有啊,還能發生什麼事啊。」
視線轉向窗外,烈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淺淡的笑,轉過頭再看向她的時候,里面星光璀璨,「不許岔開話題,你還沒有回答我,做我的皇後,好不好?」
眼楮一眨不眨的看著她,那眸子里隱隱的期盼讓沈初夏慌忙別開了視線。
「烈,我們說好了這件事不再提的。」
看著窗外,她淡淡的說道,聲音里有著一抹不易察覺的脆弱。
「為什麼不提?我不管,你是我一個人的,就算你不做我的皇後,你也是我的娘子,我一個人的娘子。」
將她緊緊的摟在了懷里,烈喃喃的說道,老天爺眷顧讓他重新撿回來了一條命,既然如此,他就更加不會放開她。
一生一世一雙手,這是他曾經對她的誓言,不過是過去還是現在將來,這個誓言永遠都不會變。
「烈」
低低的喚了一聲,靠在他的懷里,沈初夏無聲的嘆了一口氣。
「我不會放開你的,絕對不會。」
烈更加用力的摟緊了她,那樣強勁的力道仿佛要將她嵌進骨子里才罷休,「如果真的有人膽敢硬來,我不介意再一次血染山河。」
「烈」
听到他的話,沈初夏的心頭猛地一顫,隨即,又淡淡的笑開了,「淨說些孩子話,你現在是火鳳國的陛下,就算是你不為自己想,也要為你的那些子民多想想,如今的火鳳國正是百廢待興的時候,稍有不慎,前面得來的一切便都前功盡棄了。」
「行了,我知道了,看看你又開始說教了,說的我好想是個昏君似的。」
點點她的鼻頭,烈一臉寵溺的笑了,「對了,你想去哪里?」
「干嘛?這個皇城我都逛了不下數十遍了,現在就算是閉著眼楮,我也能找回來,早沒什麼新鮮感了。」
說這話的時候,沈初夏的一張臉登時垮了下來。
抬起頭看看天,連天都是四四方方的,大概一天能飛過去幾只鳥她都能數的清。
「不是,我是說出了皇城,你最想去哪里?」
烈的眸子里亮晶晶的,沒有告訴她的是,如果計劃能夠如期實行的話,他很快就能離開這里了。
「我能離開皇城嗎?這樣的夢我在很久之前便已經不做了。」
說完,長長的呼出一口氣,沈初夏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來,「好了,時間還早,你先去忙正事吧,我有點累了,想歇一會。」
說完,她自顧自的閉上了眼楮。
深深的凝視著她,烈在她的額頭上印下了蜻蜓點水般的一個吻後轉身走開了,在踏出門的那一刻,他輕輕的說了一聲——
「等我回來。」
唇角勾起一抹很輕很淡的笑,沈初夏沒有答話。
他對她好,她一直都知道,她也對他好,但是她卻知道那和情愛無關。
烈之于她就像是親人,最親最親的那種。
腳步聲漸漸的遠了,在一道無聲的嘆息過後,她緩緩的睜開了眼楮。
時間就這樣慢慢過去,光影流轉間,黑夜終于取代了白天。當琉璃宮燈依次亮起的時候,整個皇城都籠罩在了一片氤氳的氣氛中。
就在這時,一道驚雷聲劃破了整片夜空的安寧,不一會兒,便有豆大的雨點落了下來,這雨來的又急又快,如同那顆漸漸變得有些紛亂的心。
站在窗前,沈初夏靜靜的看著窗外,這樣的夜晚莫名的讓人心神不寧,總覺得好像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了似的。
就在這時,夏荷神色匆匆的走了進來,一向波瀾不驚的臉上此時難掩焦急。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嗎?」
斜睨了她一眼,沈初夏狀似隨意的問了一句,就在這時,突然暴起一陣燈花,偌大的屋子在短暫的明亮過後重回昏暗。
「沒……沒事」
避開她的眼神,夏荷結結巴巴的說道。
「陛下人呢?你不是去請他吃飯了嗎?」
看著蒼茫的夜色,沈初夏的聲音沒有一點波瀾。
「主人說,讓您先吃,他還有事要晚點過來,請您不用等他了。」
低垂著頭站在那里,夏荷小聲的說道,昏暗的光線下,那臉上的神情隱隱約約。
「是嗎?」
看了一眼窗外,又看看夏荷,沈初夏無聲的嘆了一口氣,「夏荷,你跟在我身邊不是一天兩天了,你說吧,是你自己說,還是我自己過去看。」
「夫人,夏荷該死。」
話音剛落,夏荷「撲通」一聲跪在了那里,抬起頭看向她的時候,那臉上不知道是雨水還是淚水。
「說吧」
在軟榻上調了一個舒服的姿勢,沈初夏淡淡的說道,順手剝了一顆桂圓丟進了嘴里。
「夫人,主人他……主人他……」
看了她一眼,艱難的咽下一口唾沫,夏荷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請夫人去勸勸主人吧,他不能再殺人了。」
「你說什麼?殺人?」
聞言,沈初夏騰地一下坐直了身子,「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給我把話說清楚。」
說這話的時候,她的眉頭皺的緊緊的,心里那種不好的感覺終于得到了證實。
「主人他……」
夏荷的話剛剛開了個頭,下一刻,就看見她的身子飛了出去,直直的撞到一旁的立柱上昏死了過去。
「多嘴多舌的奴才留著有什麼用。」
迎著風雨,烈大踏步的走了進來,那張絕美的臉上仍然掛著一抹孩子般純真無邪的笑,卻莫名的讓人從頭頂涼到了腳底。
「你……」
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沈初夏連忙走到了夏荷身邊,簡單的查看過後,從懷里掏出一顆白色的藥丸塞進了她的嘴里。
「一個奴才不值得你如此費心。」
看著她,烈的嘴巴撅的老高。
「在你的眼里,她只是一個奴才,可在我的眼里那卻是一條人命。」
一邊說著,吩咐旁邊的人將夏荷扶下去,她轉而在椅子上坐了下來,「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