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蛋,黎兒愛上你了,難道你看不出來嗎?」
猛地將她推開,說完這句話,蕭隱劇烈的咳嗽起來,最毒天下婦人心,他發誓,以後要離這個女人遠一點。
「什麼?」
眼楮瞬間瞪大,下一刻,沈初夏狠狠的敲上了他的頭,「蕭隱,你的腦子是不是進水了?黎兒是我弟弟耶,怎麼可能?」
「為什麼不可能?你這個女人到底是神經大條還是缺心眼啊?難道你都看不出來的嗎?」
蕭隱直接無語了,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端過她剛剛喝過的茶水「咕咚咕咚~~~」的全喝了下去。
「你是說真的?」
沈初夏一臉狐疑的問道,再思及剛剛黎兒的那些話,眉頭越皺越緊。
「怎麼樣?相信了吧?」
斜睨了她一眼,蕭隱一臉了然的說道,笨女人,這層窗戶紙最後還是要由他來戳破,真是的。
「相信你個頭啊,無聊,你是不是吃飽了沒事干啊?黎兒是我弟弟,少用你那個不健康的腦袋卻想別人好不好?」
手指使勁的戳了戳他的腦袋,沈初夏緩緩地背過身去。
不可否認,這一刻,她真的是嚇到了。
「是不是你弟弟你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
蕭隱小聲的嘟噥了一句,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說的就是她這樣的人。
「蕭隱,你到底知道了什麼?」
神情一凜,沈初夏的聲音登時冷了下來,看向他的目光如利劍一般。
「你別這樣看著我啊,我好怕怕哦,小心髒會受不了的。」
使勁的拍著自己的胸口,蕭隱一臉戲謔的說道,在她的掌風襲來之前,整個人已往後飄出了一丈多遠。
「不要生氣嘛,放心好了,我只知道我應該知道的,至于別的,我沒那興趣。」
他模稜兩可的說道,順手拿過桌上的一枚果子塞進了嘴里。
「那黎兒呢?他知道嗎?」
沈初夏厲聲問道,為什麼事情到了今天全亂了?
「我怎麼知道,這個你自己問他好了。」
聳聳肩,蕭隱涼涼的說道,「哦,對了,尉遲拓野讓我給你帶句話,三日之後,他在老地方等你,不見不散。」
話音剛落,只見一道白色的影子閃過,他的人已經不見了,下一刻,簫聲如泣如訴的飄來,在這樣的雨夜里,無端的讓人心神不寧。
坐在椅子上,沈初夏徹底的呆住了。
怎麼可能?黎兒不該知道的啊,畢竟,當年知道那件事的人少之又少,如果不是娘親臨終前說起,就連她都不知道,那他又是听誰說的呢?還有蕭隱,他又是怎麼知道的?
雨依舊在淅淅瀝瀝的下著,燭火也依舊在跳躍個不停,當東方出現第一道魚肚白的時候,沈初夏仍然呆呆的坐在那里,臉上的表情若有所思。就連烈什麼時候走進來的都未曾察覺。
「想什麼呢?手那麼冰,要是著涼了可怎麼辦?」
將身上的披風解下來披在她的肩上,烈一臉疼惜的說道,那黑黑的眼圈同樣暗示了他也是一夜未眠。
「你怎麼來了?天還這麼早。」
抬頭看了他一眼,沈初夏喃喃的問了一句,伸手想要端起一旁的杯子,卻發現杯子里早就沒水了。
「想你了,所以過來看看。」
將她的手緊緊的握在自己的掌心,烈柔聲說道,看向她的眸子柔情萬千。
「呵呵~~~」
長長的呼出一口氣,沈初夏無聲的笑了,反握住他的手,看向窗外的時候,才發現不知道何時,雨已經停了。
「你一夜沒睡嗎?看看都出黑眼圈了。」
撫模著她瘦削的臉頰,烈的聲音里帶上了一絲愧疚。
「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不該把你關在這里的,可是你要相信我,再給我一點時間,三個月,不,兩個月,我就帶你離開這里,從此,千山暮雪,一生一世一雙手。」
他喃喃的說道,是誓言,也是承諾。
「烈,你要做什麼?」
看著他,沈初夏一下子愣住了,他是帝王,縱使想要自由,也有許多的情非得已,她不怪他。
「呵呵~~~」
在她的額頭上落下一個淺淺的吻,烈無聲的笑了,「娘子,相信我,答應你的事情,我定會做到。」
十指相扣間,他又一次許下了自己的諾言。
下了一夜的雨在拂曉時分終于停下了,望眼看去,一片蔥綠。
裹緊身上的衣服,沈初夏無聲的嘆了一口氣,她不知道烈究竟要干什麼,但是心里卻隱隱的有著一絲不安。
「奴婢謝夫人救命之恩。」
就在這時,身後傳來了一道虛弱的聲音。
「起來吧,身子有沒有好點?」
轉頭看見夏荷,沈初夏淡淡的說道,轉身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謝謝夫人」
說完,站起身,夏荷垂首站在了她的身側,看見她拿杯子,趕緊幫她續了一杯水。
「你也坐吧」
淺淺的啜了一口杯中的茶,沈初夏指了指前面的椅子,「那天晚上你到底想說什麼?陛下他……」
下一刻,就看見夏荷「撲通」一聲跪了下去,「奴婢該死,奴婢什麼都沒有說。」
見狀,沈初夏只是微微的搖了搖頭,「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奴婢告退」
低低的應了一聲,夏荷轉身向外退去。
看著她的影子,沈初夏無聲的笑了,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剛剛她竟然看到了夏荷如釋重負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