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烈一直摟著她不放,就連吃飯的時候都是緊緊的摟著她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活像稍不留神,下一刻,她就會消失不見似的。
「烈,你幫我把夏荷叫來好不好?我有事問她。」
在被迫著又吞下一塊點心之後,她苦著一張臉說道。不管怎麼樣,至少也得先讓夏荷去應一聲啊。
「不行,你今天是我一個人的,哪里都不許去。」
嘟起一張紅唇,烈的聲音不容置疑,隨即,又將一顆葡萄塞進了她的嘴里,「來,嘗嘗看,這是他們昨天剛剛送來的,味道不錯哦。」
「烈」
眉頭微蹙,沈初夏無奈的喚了一聲,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是有烈已經知道一切的感覺。
「干嘛?我知道我的名字很好听,來,再叫一聲听听。」
說話間,烈的臉已經緩緩地靠了過來,在唇即將貼上她的唇時,被她一把推開了。
「不正經」
艱難的咽了一口唾沫,沈初夏小聲的嘟噥了一句,一顆小心髒「撲通撲通……」的狂跳著,就連那白皙的臉上都不受控制的蒙上了一層殷紅。
「娘子,你的臉好紅,就像顆水蜜桃一樣,讓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
修長的手指緩緩地摩挲著她滑女敕的肌膚,烈的聲音近似低喃,臉上那無邊的笑意讓人忍不住沉溺其中。
「你……」
看著他,沈初夏登時氣結,剛剛的曖昧氣氛也瞬時一掃而空。
「娘子,你有沒有什麼想要對為夫說的?」
挑起她垂落下來的一綹發絲在指間把玩著,烈狀似隨意的問了一句,唇角始終保持著那上揚的弧度。
「說什麼?」
心里咯 一下,可是面上,沈初夏仍是裝作滿不在乎的樣子。
「娘子不知道嗎?」
直視著她的眸子,烈對著她的臉輕輕地噴出了一口氣,「娘子,你知道的,我最不希望你騙我,你不會那麼做的,對嗎?」
「騙……騙你?」
沈初夏結結巴巴的說道,不知道是不是心虛,她將視線移向了別處,嘴里則是小聲的嘟噥了一句,「我騙你干嘛,又沒人給我飯吃。」
「娘子你說什麼?」
看著她,烈依舊是不溫不火的問道,只是那雙眸子洞徹人心。
「我說我內急。」
說完,一把推開他,沈初夏逃也似的跑開了。
凝視著那背影,烈的眸子微微的眯了起來,一道清亮的哨聲過後,夏荷無聲無息的出現。
「主子」
「你去看看吧,有什麼事情回來向我稟報。」
淺啜了一口杯中酒,烈淡淡的說道,一天了,也是該給她留出點時間準備了。
「是,主子。」
話音剛落,就看見夏荷的身影已消失在了紅花綠葉中。
夕陽漸行漸遠,當那如血般的顏色染紅了半邊天的時候,沈初夏在屋子里來來回回的走著,看著遠處烈那老神在在的樣子,心里早已成了一堆亂麻。
「夫人」
就在這時,夏荷的聲音在耳側響起,猛地轉過身,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沈初夏的臉上露出了一抹狂喜的表情。
「夏荷,你今天跑哪里去了?你知不知道都快急死我了。」
她一迭聲的說道,渾然沒有注意到夏荷那張痛苦糾結的臉。
「主子說要給夫人一個驚喜,所以奴婢們都在宮門外伺候著。」
低眉斂眼,夏荷小聲的說道。
「是嗎?那你看到陳大人了嗎?」
沈初夏連忙問道,壓根沒有發覺夏荷的異樣。
「我……」
夏荷剛要開口,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了烈的聲音。
「娘子,我有點要事要處理,晚點再過來陪你。」
站在綠葉叢中,一身紅衣的烈風華絕代,尤其是那一抹上揚的笑如盛開的曼珠沙華一樣的絢麗。
「知道了」
沈初夏高聲應道,一張小臉上已是燦若春花。看來這次就是老天爺都在幫她,至少這樣證明她的決定是沒有錯的。
看著烈的影子一點一點的自視線中消失,她緩緩的轉過身來。
「夏荷,陳大人現在在哪里?」
「他還在門外候著呢。」
夏荷輕聲說道,一邊說著,還拿眼角的余光不停的打量著她,嘴巴張了張,卻終是沒有說出一個字來。
「那好,你請他進來吧。」
說完,在榻上安坐,沈初夏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
「是」
低低的應了一聲,夏荷慢慢的退了出去,走到門口的時候,她忽然頓住了。
「夫人,我們真的要這麼做嗎?萬一主子他……」
說到這里,她突然頓住了。
「沒有萬一,我相信他會明白我的良苦用心。」
說完,沈初夏緩緩地閉上了眼楮,在思及烈的那些話時,心禁不住又是咯 一下。可是,事情發展到現在,她已經不能再回頭了。無論如何,她總要去嘗試一次。
一小會的功夫,門外響起了一陣凌亂的腳步聲,睜開眼楮,遠遠地便看到了陳國炳的身影。
「老臣拜見沈姑娘。」
一看見她,陳國炳連忙下跪,那張溝壑難平的臉上讓人看不出他心里到底在想些什麼。
「陳大人不用客氣,夏荷,扶陳大人起來。」
將手中的茶杯放下,沈初夏淡淡的說道。
「不知道沈姑娘考慮的怎麼樣了?老臣已經籌備好一切,只等沈姑娘一句話,那麼所有的一切便可馬上進行。」
陳國炳輕聲說道,口氣雖然是詢問,可是字里行間卻已是勢在必得,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他已經等不了那麼久了,今天他已經做好了破釜沉舟的準備。
「我想問一下,陳大人這麼做真的只是為了火鳳國的子民?」
沈初夏狀似隨意的問道,抬頭看向他的時候,那笑容天真而無害。
「這……當然」
微微的頓了一下,陳國炳隨即用力的點了點頭。
「那好,既然一切都準備好了,那就按陳大人的意思辦吧。」
說完,沈初夏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
「你……你真的答應了?」
像是沒有听懂她的話似的,陳國炳的臉上出現了一抹復雜難辨的神情。
「如果我不答應,陳大人難道不會綁著我去嗎?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委屈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