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振文笑著說︰「你不是肋下有傷嗎?我怕你調養不好,特地從美國為你請了一名醫生,給你好好做個檢查。」
丘立三心知他說的話肯定不是真的,更加不安,說︰「我……我身體很好,你們少來這套!」
林振文把臉一沉,對那美國醫生說︰「給他打針!」美國人點了點頭,四個隨從不由分說,分別抓住丘立三的雙臂和兩腿,按在床上,那美國醫生將注射器在藥瓶里抽了一些液體,針尖向上輕輕推出空氣。
丘立三嚇得魂不附體,用力掙扎,大聲喊叫︰「我沒病,你們要干什麼?姓林的,你他媽的又想玩什麼花樣?」
4個大漢死死按住丘立三,美國醫生挽起他的袖子,將注射器的針頭扎進丘立三右臂血管中。
美國醫生注射完畢後,4個隨從還在按著丘立三,丘立三開始還在不停地咒罵,四肢亂動,不到5分鐘,他就漸漸無力掙扎了,再過10分鐘左右,丘立三雙眼上翻,嘴唇微動,似醒非醒,似睡非睡。
美國醫生看看手表,走過去翻起他的眼皮觀察瞳孔,回頭向林振文點了下頭。
林振文對林之揚說︰「父親,可以了,進去吧。」
兩人走進囚室,站在丘立三頭側。
美國醫生坐在凳子上,示意4個壯漢離床遠一點,他拿出一個小巧的儀器,伸出幾根電線,將電線盡頭的電極分別貼在丘立三的太陽穴、手腕和心髒部位,自己則湊近丘立三的臉,一邊看著儀器上的數字,一邊緩慢地、操著半生不熟的中國話說︰「你現在有什麼感覺?」
丘立三緊閉兩眼,神情木然,喃喃地說︰「很困……想睡覺……」
美國醫生又問︰「你是誰?你叫什麼名字?」
丘立三說︰「我叫丘立三……人家都叫我‘老三’……」
醫生又問︰「你是做什麼的?是什麼職業?」
丘立三說︰「我沒有職業,誰給我錢,叫我干什麼都行……」
醫生抬頭對林振文說︰「林先生,你可以發問了。但要注意,要一句一句地問,不能一次問太多問題。」
林振文點點頭,在丘立三床邊坐下,問道︰「丘立三,今年5月16號晚上你干了什麼?」
丘立三好似夢游地說道︰「去西安林之揚教授家,搶了他家的古董‘天馬飛仙’。」
林振文又問︰「丘立三,誰指使你搶天馬飛仙的?」
丘立三說︰「北京金春拍賣集團的大老板,叫尤全財。」
听到這個名字,林之揚身體一震,月兌口而出︰「果然是姓尤的!我早就懷疑是他!」
美國醫生連忙擺手,示意他不可高聲,林之揚強忍怒火,坐了下來。
林振文又問道︰「丘立三,他給你多少報酬?」
丘立三迷迷糊糊地說︰「200萬,事成之後再給300萬,送我去澳門。」
林振文問︰「尤全財為什麼只讓你搶一件東西,他是怎麼說的?」
丘立三說︰「他說只讓我拿一件叫天馬飛仙的文物,是一匹白玉馬,上面騎著個帶翅膀的仙人,底下有個青銅座。」
林振文站起來,小聲對林之揚說︰「父親,你還有什麼要問的?現在可以直接問他。」
林之揚點點頭,對丘立三問道︰「尤全財的家在哪?怎麼能找到他?」
丘立三說︰「他在北京有好幾處房子,玫瑰園、財富公館、還有個王府花園,具體地址我就不知道了。」
林之揚想了想,又問︰「尤全財怎麼知道我手里有這個天馬飛仙?」
丘立三微微動了動腦袋,說︰「一個叫章晨光的人在北京請他吃飯,說500塊錢在咸陽農村收了個破青銅底座,又用100多萬的價錢轉手賣給了西安的林之揚教授,林教授手里有底座的上半部,是天馬飛仙,正好湊成了一對兒。」
林之揚怒火沖天,還要發問,一旁的美國醫生指著儀器上的數字說︰「不能再問了,病人的腦電波已經開始波動,他就要醒過來了,我們現在應該離開,不然他會在藥效作用下,做出過激的反應。」
林振文說︰「父親,該問的都問清楚了,我們先出去吧。」
林之揚深吸一口氣,點了點頭。一行人出了囚室,鎖上鋼柵欄門,離開暗室。隨從人員將美國醫生送走,林氏父子順樓梯上了三樓,來到走廊盡頭的一個房間,林振文吩咐隨從把守走廊,任何人沒有允許不得靠近。
二人進入房間後,林之揚恨恨地說︰「這個章晨光,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原來那底座他才花了500塊錢,撿了個大便宜就到處亂說,將天馬飛仙的事傳到了尤全財的耳朵里。」
林振文說︰「我們和這個尤全財平素除了古玩上的交易之外,很少往來,他為什麼要處心積慮地搶我們的天馬飛仙呢?」
林之揚說︰「這個人一定是知道天馬飛仙里面藏的秘密,原本我以為只有我自己知道這個秘密,可現在看來,並不是這樣。」
林振文說︰「父親,這天馬飛仙里頭,究竟有什麼秘密?你為什麼一直不肯跟我說?」
林之揚看著兒子,
說︰「不是我不告訴你,是怕你知道真相後,不敢去做。」
林振文有些不快︰「父親,我跟著你做古玩生意也有十幾年了,難道你現在還不放心我嗎?我現在的文物鑒賞能力和辦事能力,您應該是了解的。」
林之揚笑了,說︰「你別多心。對你的能力我現在沒有絲毫懷疑。你大哥在美國一心研究醫學,對我的藏品也沒有興趣,我是不可能將我的產業交給他了;現在我身邊只有你這一個兒子,你必須要扛起這件事。如果不是發生了這些意外,我可能還要對你隱瞞一陣子,可現在看來,我不得不跟你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