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治,我們自己回家開火做飯吧。孩子我們晚上接回來,早上再送媽那里去。」齊惠實在是不想在婆婆家吃飯了,想到每天吃飯要看到那個人,就心里憋悶。
由于廠里奇怪的搬遷政策,什麼為了讓每個職工老了,身邊都有孩子照顧,所以每戶家里都必須留下一個孩子合住。其實廠里就是想節約下一些搬遷房,以及少建住房留下地皮。齊惠家是一個獨女,所以她們回家和媽媽合戶,而施雯兩口回家和婆婆他們合戶。就她們幾家就給廠里節約了兩套房,整個廠里那麼多家,不知道給廠里節約下了多少房子和地皮。
以前齊惠也沒有覺得進出婆婆家吃飯有什麼,可現在不一樣。每天兩趟回婆婆家吃飯,都不可避免的會看到那個畜生,這讓她難以忍受,備受煎熬。估計要是一直在婆婆家吃飯的話,早晚得胃病。
「不要,你經常加班的,我一個人看寶寶怎麼行。」施治想都沒想,立刻拒絕她的要求。
「可是,我不想成天都看到那個人,那讓我覺得惡心,別說吃飯了,看到他都倒胃口。」齊惠試著讓施治理解自己的感受,她是真的對那件事很介意,不能當沒發生過一般。
「他現在不敢了,何況爸媽不想讓施雯知道這事。爸媽說得很對,他們本來感情就不好,要是讓施雯知道這事,弄不好兩人就會離婚……」施治也開始分析給齊惠听,只是她的心眼太小,不能了解他們那家人的濃厚親情。
「我們自己回家單過,和你姐離婚不離婚有什麼關系?再說,你就只在乎你姐她們的婚姻,就不在乎我們的婚姻嗎?我是真的不能忍受,那個人在我的眼前出現。看到他都會讓我陣陣汗毛倒立,隨時都處在緊張、驚懼中。」齊惠來回在手臂上搓了搓,那是讓她最恐懼的一次經歷,說著渾身都發冷。
「那有那麼的嚴重,你把他當空氣就好了。何況不是沒有讓他得逞麼,還怕什麼……」
沒有得逞?難道還要得逞才應該恐懼。當空氣?那麼大一個人,能當空氣嗎?
一個男人,竟然對企圖非禮自己老婆的人,都可以把酒言歡,成為酒肉朋友,他還是個男人嗎?齊慧甚至想,早知道施治不計較的話,那她自己又何必斤斤計較呢!何必當時還想著跳樓呢!不過想歸想,要這樣的事再來一次的話,齊慧還是很肯定,最壞的結果下,自己還是會跳樓。
倒是施治,真的就能當那人是空氣。沒過多久他照樣和那人一起酒桌上喝酒,猜拳,就跟沒事人一樣。為這,齊慧差點就和施治離婚。只是好友說中了她的軟肋,寶寶實在是太小了,她一個人根本沒有辦法照顧得過來。
都來此事,眉間心上,無計相回避
世界上的最悲哀的事,明明心里已經是無力承擔,卻又必須時時面對。
她不得不對現實低頭,只是那以後,她心里已經不把施治當丈夫看待,一個做丈夫的怎麼會和差點侮辱自己妻子的人把酒言歡呢?他只是寶寶的爸爸,僅僅是寶寶的爸爸,是不得不一起生活的「一家人」而已。她犯不著為了一個不相干的人,影響自己的心情。
從小家庭的吵鬧就讓齊慧很痛苦,總是在心里問,為什麼別人的家里不像她家這樣整天都吵鬧不休呢?所以無論施治做了什麼讓齊慧不開心的事,齊慧都不和他吵,只是幾天不和他說話而已。
曾經在中考前媽媽和爸爸鬧離婚的時候,媽媽問過齊慧一個問題︰「慧,要是我和你爸爸離婚,你會難過嗎?」齊慧當時就說︰「不會,你們不管是不是生活在一起,都是我的爸爸、媽媽,只要你們覺得開心就好,你們不用擔心我。」
可能很多的人都無法理解,孩子不都希望父母不要離婚,陪伴在自己身邊的嗎?可齊慧不這樣想,與其讓父母成天生活在彼此傷害的家里,讓孩子成天生活在火藥庫一樣的環境,還不如他們早點分開,彼此都開心來得好。
在一起是彼此的折磨,分開才是各自的解月兌。這是齊慧自己的體會,所以,她現在決定了,她要和施治離婚,結束自己的痛苦,放飛各自的幸福。
而且現在寶寶也大了,齊慧完全可以自己獨自帶她。她決定了,她要和施治離婚。而且是一回家就和他說這事。
只是,媽媽這里她也必須和她說一聲。不論怎樣,她總是渴望著媽媽的雙手環繞的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