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漸黑了下來,林以晴走在寂靜的街道上,路上仍然是熙來攘往的車輛,路兩旁的路燈亮了起來。
曛黃的燈光灑在林以晴的落寞的身上,她舉目四望,茫茫的街道,哪里有徐功燦的影子,「徐功燦,你會去哪里?」
莫大的無助向她壓抑過來,淚水悄悄爬上她的臉頰,抬起頭,臉上有些涼涼的,天空中竟飄起了蒙蒙的細雨。
曛黃的燈光下,細雨如織,漸漸地,柏油路變得潮濕了。
林以晴的頭也被雨水打濕成一樓一樓的蕩在眉間,正走著,她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她接了電話,是林堂打來的。
林堂的語氣十分地焦急,「以晴,你在哪里?」
「我……」林以晴舉目四望,這是哪里?一天之內,她快走了半個城市,現在她也弄不清楚這是哪里了。
林堂說︰「以晴,下雨了,快回來吧!」
「不。」林以晴堅決地說,「我還沒有找到功燦。」
林堂說︰「以晴回來吧,你回來之後,我們大家一起想辦法去找,一定可以找到他的。」
林以晴嗚咽地說︰「我找不到他……」
「以晴,你不要急,先回家來,我們大家一起想辦法。」手機里傳出林堂焦急的聲音,林以晴茫然地走在雨里。
雨越下越大,嘩嘩的雨聲,讓她听不清手機里的聲音,茫茫的雨絲,擋住了她的視線,在雨里,那些路燈的光變得那樣微弱。
嗖——一輛車子從她的身旁呼嘯而過,她一個趔趄蹲在了雨水里,掀開褲腿,她雪白的小腿上擦出了一大片的傷痕。
雨水很冷,很冰,她凍的哆嗦起來。
腿上的擦傷痛徹她的心扉,她左右而顧,只見茫茫的雨絲,淚水不可是遏制地涌出來,「徐功燦,你在哪里?你告訴我,你在哪里?你不要再躲著我了好不好?」
沒有人看她一眼,更沒有人回答她。
她從雨水里爬起來,她的衣服全被雨水浸濕了,濕漉漉的衣服貼在她的身上,是那樣的冰冷,她忍著腿部的疼痛,一瘸一拐地向前走著。
這條路很長,似乎沒有盡頭,她已經走了很長時間,前面還是筆直的柏油路。
這條路筆直的向前延伸著,她腿部的擦傷浸了雨水,更是刺骨的疼痛,她咬緊牙關,硬忍住這疼痛,向前走著。
雨水無情地滴落在她的頭上,臉上,身上,擋住了她的視線,她幾乎看不
清三米之外的東西。
正走著,一輛車子開到了她的身旁。
車子的車窗搖了下來,里面是個年輕的男人,「小姐,你腿受傷了?要不要搭我的車,我送你去醫院。」
林以晴看了他一眼,那人略微英俊的相貌,穿著一身紈褲的衣服。
「不用——」林以晴搖了搖頭,繼續往前走,腿再痛,她也能忍住,她一定要找到徐功燦。
徐功燦失去了記憶,他什麼都不記得,他一個人在外面,一定會遇到很多的麻煩,想到這里,她不禁更是擔心。
那人緩慢地開著車子,跟在林以晴的身旁,他心疼地說︰「小姐,雨下這麼大,你的腿又受了傷,還是我送你去醫院吧!」
林以晴搖了搖頭說︰「不用,我還要找人。」
林以晴的衣服被雨水浸濕,緊貼著她的衣服,使她玲瓏有致的身體曲線畢露,那人看得有些怔怔的出神。
「還是我送你去醫院吧!」
「我說過了,不用。」林以晴說著,堅決地往前走,她是一定要找到徐功燦才肯罷休,下這麼大的雨,徐功燦會去哪里?他會不會被雨淋。
想到這里,她更加擔心了,如果徐功燦被雨淋了,他一定會生病,生病了,他知不知道去醫院看醫生。
心里是千般的牽腸,萬般的掛肚。
「啊——」地一聲慘叫,林以晴一下子滑倒在地。
「小姐——」那人把車子停了下來,走下車,扶起了林以晴,「你沒事吧?」他心疼地問。
林以晴說︰「我沒事,謝謝你。」
「還是听我的,我送你去醫院!」
「謝謝你,真的不用了,我還要去找人。」
「找人,你要找什麼人,你說說看,說不定我見過呢!」那人說。
林以晴說︰「他有一米七八的個子,長得不胖不瘦,臉上點胡子,還有,他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了。」
「噢。」那人說,「我好像見過這個人。」
「真的?」林以晴瞪大了眼楮,听那人說他有可能見過徐功燦,她就像是溺水時抓住了一根救稻草。
那人猥褻地看著林以晴凹凸有致的身體,模了模自己的下巴說,「我剛才來的時候,好像見過這樣一個人,他不是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了嗎?他好像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林以晴說︰「你在哪里見過他?」
那人說︰「就在我剛才來的路上。」
林以晴說︰「你告訴我那個地方。」
那人說︰「我也記不太清楚那是什麼地方了,這樣吧,你跟我一塊去吧!」
林以晴猶豫了一下,她怎麼看這個人也不像是個好人,但是為了找到徐功燦,她也顧不得那麼多了,「你真的可以帶我找到他?」
那人點了點頭說︰「我剛剛才見到他,現在又下雨了,他應該還沒有走。」
林以晴說︰「那你趕快帶我去找他。」
那人說︰「好,走,上車,我帶你去找他。」他說著打開了車門,林以晴坐了進去,那人也坐進車里,調轉了車頭,向來路開去。
前面還是茫茫的雨水,只听到旁邊呼嘯而過的車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