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吹著,茗汐站在窗口前,任由寒風吹亂了那一頭長長的發絲,天空中滿是淒涼,連一絲絲活力都沒有。
就像她的心,冷,任由那人滿手的火熱,也捂不熱了。
「娘娘,你把鞋子穿上吧!」山梅站在後面,看著茗汐站在窗口處已經快半個時辰了。
皇上抱娘娘進來,為她月兌去鞋子,讓她躺在床上休息,可是皇上前腳踏出殘月樓,娘娘後腳就起身,然後站在窗前,看著天空,一言不發。
「山梅,我肚子有點痛,你去喚御醫來給我瞧瞧吧!」茗汐伸出手捂住肚子,慢慢的走到床上,靠著床頭,閉上眼楮,慢慢感受那揪心的疼。
一下下,疼的她有一些慌亂。
「是,奴婢這就去!」山梅走到外間,低聲和一個宮婢吩咐了幾句,那宮婢領命,一路小跑著離去。
夏侯明朗在殘月樓外思量了半天,也沒有想好到底要不要就去,以前五哥住這的時候,他想什麼時候進,就什麼時候進,可是如今茗汐住在這,他卻有了些猶豫。
忽然想到,那一次在那妓院之中,她趴在自己胸口,嗚咽哭泣。伸出手模向胸口,似乎還能感覺到胸口處有茗汐那微微的香氣。
只可惜,他與她終究是沒有可能的,她是五哥的女人,還是五哥在意活深深愛著的女人,他怎麼可以有非分之想呢?
「奴婢參見王爺!」宮婢見夏侯明朗,恭恭敬敬的請安行禮。
「嗯,去吧!」夏侯明朗不在意的擺擺手,讓那宮婢下去。深深的看了一眼殘月樓後,轉身離開,去了乾清宮。
乾清宮
肅穆冷清。
夏侯鈺軒站在大殿上,看著坐在龍椅上的夏侯擎蒼,一直沒有開口,可是那握緊的拳頭可以看出,他已經忍耐到極點。
「鈺軒,有什麼話就說吧,你這樣憋著,也不是事!」夏侯擎蒼身子放松,靠在龍椅上,心中卻有了一絲不安。
至于這不安從何而來,他不知道,卻深深的梗在喉嚨,酸澀一片。
「五哥,我母妃的方貴妃嗎?」夏侯鈺軒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抬頭看向夏侯擎蒼,忍住心底的慌亂與不甘。
為人子女,他親耳忘記了母妃的音容笑貌,如果不是一次偶然,他見到了那幅畫,那幅和茗汐幾乎一模一樣的畫。
剛開始他以為是茗汐,可是那畫紙,畫紙下面的落款,他才明白,這是父皇為母妃做的一幅畫。
雖然他不知道那送畫到王府之人到底想做什麼,但是當他看見那幅畫的時候,腦海中已經有了一些模糊的影響。
想起自己還小的時候,有一個女子柔柔的看著他,微微的笑著。
可他卻把她忘記了。
「五哥,你告訴鈺軒,我母妃是方貴妃嗎?」夏侯鈺軒有些哀求,眼眸中寫滿了渴求。
他想知道,茗汐和他心中想象的是不是一樣。
夏侯擎蒼一頓,那慌亂來得更加猛烈。還帶著絲絲血腥味彌漫。「鈺軒,為什麼這麼問?」
鈺軒是知道什麼了嗎?十二暗衛如今下落不明,曾經他一直懷疑在夏侯淳手中,可是他幾番試探,也沒有試探出結果。
後來又把目標轉向夏侯鈺軒,還是無功而返、
「五哥,你告訴我,是或者不是,只要五哥的話,鈺軒都是相信的!」夏侯鈺軒向前走了好幾步,看著那高高在上的夏侯擎蒼。和小時候一樣,眼眸中帶著崇拜。
很小很小的時候,他就發誓,不管五哥做什麼,他都不會和他爭,只要他想要的,他也會背地里助他一臂之力。
甚至連他想做皇帝,他就離的遠遠的。如今,當有迷惑的時候,他還是想听一句五哥話,是或者不是。
人還還軒。「是!」夏侯擎蒼沉聲。「鈺軒,是五哥害死了你母妃,也是五哥給你下藥,讓你忘記了你五歲前的一切。你恨五哥吧!」
心沉入谷底。
一直以為他的心已經不知道痛了的,可是今天,當鈺軒用那哀求的眸子看著他,他還是忍不住把一切的事情都告訴他。「五哥!」夏侯鈺軒說著,淚水順著臉龐滑落,「為什麼?」為什麼那愛笑愛鬧的五哥,會變得這般冷酷無情,為什麼?
「為什麼?因為你母妃,我母妃被冤枉,打入冷宮,終日渾渾噩噩,在睡夢中都想見她心中心心念念的人一面,甚至不惜傷害她親生兒子,只求能得到一絲同情,讓人去稟報那已經被你母妃迷的暈頭轉向的皇帝去看她一眼。
可是,她等到了什麼?一碗摻雜了毒藥的蔘湯,那是你母妃親手端到她嘴邊,一口一口喂她喝下,最後含笑的看著她七竅流血,臨走前,她還不放過她,在她面前,狠狠的折磨她在這世上唯一的兒子。」
夏侯擎蒼回憶著,那幾個宮婢,太監動手剝去他的衣裳,然後用針刺他的身子,直到他渾身是血,暈了過去。他們才丟下他,揚長而去。
「五哥,可是茗汐何其無辜,為什麼,為什麼你也要親手毀了她!」夏侯鈺軒癱坐在地上,任由淚水濕透了衣裳。
若問他恨不恨夏侯擎蒼,他不恨,這宮中本來就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唯一讓他不舍的是,那個笑起來那麼甜美,那麼純真的茗汐。
她應該被保護的很好,很好,而不是受盡委屈與折磨。
「你知道了是嗎?」夏侯擎蒼走下龍椅,走到夏侯鈺軒身邊,遞出手中的手絹,「擦擦吧,鈺軒還是適合笑,又或者雲淡風輕,不把這世界的一切看盡眼底,有的還是那一片清明!」
就是那一片清明,讓他情不自禁陷入和這一片清明相似,不,那一片清明中還帶著純情。
純的讓他情不自禁的淪陷。,
一次次,想要掙扎起身,卻又不能。Pxxf。
「五哥,讓我帶茗汐走吧,要說你在把她留在宮中,你會生生的逼死她的!」夏侯鈺軒拉著夏侯擎蒼的手,含淚懇求。「這宮中不適合她生活,她適合那種毫無斗爭的生活,而不是這個處處充滿了危機與算計的後宮。五哥,你能護的了她一時,可是,你能時時刻刻都守護住嗎?」
以前他不知道她的身份,他可是袖手旁觀,可如今,那血脈相連,讓他怎麼割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