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闖開心扉的交談,駱秦天真的在用實際行動彌補她。他不再逼她結婚、見家長,在家只要自己能動手的,他幾乎都全攬了,洗菜做飯抹地外加伺候老婆大人洗澡,外帶按摩。他極盡一切能力寵溺蘇馥,想讓她那顆涼冰的心漸漸捂熱。
面對他所做的一切,蘇馥始終憂憂寡歡,她滿臉愁雲的說,「我跟你的事,先別跟蘇藍說。她性子很沖動好勝,做事不考慮後果。對于你,她是一頭扎進去了,若是這里面還牽涉到一個我,只怕會更不好收拾。」蘇藍極致自私而瘋狂、做事不擇手段的性子,駱秦天根本沒有見識過,蘇馥卻是深受其害。若非那件事的發生,或許姐妹倆根本就不會到今天勢同水火的局面。
蘇馥高中的時候,有位高一的學弟跟她玩得來。大家是隔壁村的,學校是住宿的那種,周五一塊騎車回家,周日傍晚他會拐到蘇馥家,跟她一塊回學校。一來二去的,學弟不知咋地就跟蘇藍給好上了,兩人暗中眉來眼去的。學妹周五愣是死活要送蘇馥回家,然後在她家呆到大晚上,說是給蘇藍補習,周日一早厚著臉皮滾來接著補習,然後兩人不見了鬼影。那時的蘇馥自己也早戀了,跟何立凡粘成一塊糖似的,加之學弟為人比較靠譜,她便不好意思說什麼。
相處久了,蘇藍驕蠻的性子便出來了,對學弟提出越來越多的要求。學弟開始還覺得新鮮,沒過多久便膩了,移情了。尼瑪移情別人也就算了,偏偏打主意打到蘇馥身上。事後蘇馥百思不得其解,不知是學弟跟蘇藍口角想報復啥的,于是移情姐姐。又或是伺候小妹那妹妹心煩了,想找個姐姐伺候自己,反正就是犯了大忌,想吃窩邊草。
蘇藍得知這事後,不但將學弟抓了個花貓臉,還直接動手將蘇馥推進屋前的臭水溝里。蘇藍腦子進水,蘇馥還是有理智的,農村三姑六婆多,是非自然就多。莫名其妙遭打,蘇馥自然是想抽她丫腦殘的,但兩姐妹搶男人的流言蜚語傳出去只會掃了自家的臉,她沒還手。幸好何立凡夠機警,死命拉開了蘇藍不讓她動蘇馥,但自己也落了個花貓臉,差點還毀容了。自那以後,但凡何立凡見著蘇藍都是繞道走的,不敢去招惹這只超級小辣椒。
「我打算跟蘇藍談談,說公司已經不需要實習職位,如果她願意我可以給她找份更好的工作。手續你盡快去辦好,我過段時間必須得動身去英國。」
「可將我媽跟蘇藍留在這里,我不太放心。」各種操心的事接踵而來,蘇馥頗有些有心無力,若是老媽的身體好一些,她的擔憂也不必那麼多,偏偏蘇藍又是個不會照顧人的主。
「蘇藍跟伯母我都可以安排工作,尤其是伯母我可以安排一份很輕松的工作,保證她可以養活自己。到了英國後,你可以每天跟她通話,談談工作及伯父的恢復情況。」你看著辦吧。「蘇馥打了個哈欠,」手續的事,我會抽時間去辦的。「
她走進寢室,打算睡覺。駱秦天坐在客廳,拿出手機想打電話,想想又沒打。當年老媽的行為確實很過分,可他做的又何嘗不過分。他在她心底畫上一道道傷痕,知道她痛,卻不知有多痛。
何立凡在照顧佳琪身體康復後,終于回歸到工作崗位,由于他兼職了客服部經理的職位,身兼四職的雲景工作壓力驟減。駱氏經過一次洗牌,人人自危的緊張氣氛彌漫在公司,往昔高高在上或是出口不遜的高層們倒是收斂了不少,開始跟職員打成一片了。
拜雲景殺一儆百的手腕,何立凡在駱氏的壓力困境頓減不少,在職的董事中高層們不敢再公眾場合排擠他。此次的清理活動雖然打的是田雅香董事長名號,但從始至終她都忙活著照顧佳琪,沒有在公司露過面。中高層們雖然不言,但也知道田雅香有幾斤幾兩,真正在幕後操作的是雲景。私下有流言傳出,田雅香邀請雲景加入駱氏,管理公司的條件之一,便是以入股的形式。
以蘇馥對田雅香了解,如果以小損失換來穩定的大局,她何樂而不為?只是誰又知道,這個小損失哪天不會變成一顆炸彈?
趙遠的調查有了結果,不知是陳明君藏得太深,還是趙遠的人脈不夠廣泛。陳明君跟陳亦臣、雲景並沒有關系。可蘇馥總覺得,他們之間,必然存在著不可告人的關系。她查看著駱氏股票的交易情況,股票依舊不斷下跌,但交易量依舊龐大。
C市政府在東區建一座環形立交橋,簡稱ST項目,消息一經發出,國內許多建築公司都將目光瞄準了C市,駱氏也不例外。市場部召及了相關部門開會,討論如果能成功拿下ST項目,不但能大幅提升駱氏的業績,對一路下滑的股票也有個拉升刺激。
雲景對于這項工程很重視,決定親自到C市考察一下,蘇馥作了助理自然而然得跟在他身邊。另外,他還帶了名設計部高級計設師,一塊前往。
第二天便要飛往C市,蘇馥一下班往就往家里趕,這一去就得三四天,得跟老媽交代一下。她搭車回家,只見劉萍娣的神色不太好,還帶著咳嗽。
蘇馥給她倒了杯水,劉萍娣見女兒滿是擔憂的模樣,不由解釋道︰」昨晚著涼,好像感冒了。對了,我中午去醫院看你爸,怎麼有個小姑娘在照顧你爸。她說是什麼雲先生吩咐她來的?「」嗯,上次一時忙忘了跟你說。「蘇馥掏出手機將小看護的手機號存到劉萍娣的手機號,」她是我上司請來的看護,專門照顧他昏迷多年的媽媽。他媽媽的情況跟爸的情況是一樣的,前段時間剛從美國那邊的醫院轉過來。我上司為人挺好的,知道爸的情況後,就讓小看護每天抽出些時間照顧爸。你以後有事隨時可以打電話問她。「」替我謝謝你上司,太有心了。「難得遇到好心人,劉萍娣挺感動的。」我明天得出差幾天,到周末才回來。「蘇馥在廚房逛了一圈,冷鍋冷灶的,桌上面著碗吃剩的面,伴著些煮黃的青菜。打開廚櫥一看,還有半把沒摘的發蔫長豆角,心里酸酸的難受,她取出錢包抽出幾張老人頭遞了過去,」生病拖不得,你去找個醫生看看。不要再吃那些沒營養的飯菜,你把身體養好了,就是在給我跟蘇藍掙錢了。一會我打電話給她,讓她回來陪你去醫院。「」小感冒而已,吃些藥就好了,沒必要去醫院。「劉萍娣將蘇馥手里的錢推了回去,」你自己也沒掙多少錢,還是存著吧,你爸每個月的花費高得嚇人,我們能省一分是一分。「
蘇馥拉過她的手,將錢壓在她的掌手,」爸的醫療費不用你操心,我完全有能力應付。想要我不擔心,將就自己的身體照顧好。對了,這次出差回來,咱倆一塊去醫院體檢。「若不是上次趙遠臨時有事,體檢的事也不會耽擱了。不管是錯覺還是什麼,她總覺得老媽的身體遠不如從前了,小毛病不斷找上身。」你哪來的錢?「剛從學校畢業,每個月能掙到多少錢。」我不偷不搶,反正是干淨的錢。「蘇馥擔心劉萍娣胡思亂想,于是安慰道︰」我現在的工作雖然累了點,不過有業務提成跟績效獎金,醫療費的事不會差多少的。媽,你現在打散工掙不了多少又弄得自己累,不如我讓朋友給你找份輕松點的工作吧?「」我大字不識幾個,哪有什麼能力找份好工作。「」不會很困難的工作,我估計就是做清潔、或是服務員之類的,你要是願意我就讓朋友留意一下。「」行,只要用人公司不嫌棄我,再苦再累我也干。「一個老蘇就拖垮了蘇馥,總不讓自己也坐吃等死再連累她。」那你這段時間就別出去找活干了,將身體養好點,面試的時候才有精力。「
收拾好東西,蘇馥囑咐再三才離開出租房。她掏出手機給蘇藍打電話,想讓她這段時間抽空回家照顧一下老媽,誰知手機拔下幾下,都被掛斷了。
對于蘇藍的臭脾氣,蘇馥郁悶的直想賞她幾巴掌清醒一下。自從酒店分別的那天起,她就一直拒絕接自己的電話,也不知駱秦天到底跟她說了什麼。
將手機放回包里,蘇馥走向公車站。在公車站等了一會,剛打算上車,便見到蘇藍抱著只紙箱從另一輛公車上走了下去,一付蔫蔫的模樣無精打采。一開始蘇馥以前自己眼花,確實是蘇藍沒錯,她追了上去,」蘇藍。「
蘇藍的腳步一直沒停往前走,而且還越走越快,蘇馥穿著高跟鞋,費了好些勁才追上她。她伸手拉住蘇藍,」你怎麼了,越叫越走?「」有什麼事?「蘇藍停住腳步,很不耐煩地問道。
蘇馥見她手中抱著紙箱,里面放著些杯子台歷之類的私人用品,想來是駱秦天已經跟她說明白,並讓她離開公司了。平心而論,蘇馥讓蘇藍離開MSK,並不是因為怕她跟駱秦天發生感情,而是除了自己,蘇家的人沒必要再跟駱家人有任何聯系。」你辭職了?「蘇馥一時間也不知說什麼好,竟然明知故問了。兜兜轉轉,她也弄不清楚,為何要造化弄人,先是她,然後父親,再就是妹妹,為什麼總跟駱家有月兌不掉的關系?」我辭職了。「蘇藍一聲冷笑,然後雙手一松,紙箱子砸在蘇馥腳上。
蘇馥的腳被砸得生疼,她後退兩步剜了蘇藍一眼,」你干什麼嗎?「」疼嗎?「蘇藍一腳踢開掉在地上的紙箱,向前一步冷冷的瞪著蘇馥,」原來你也會疼!「
蘇馥被她的陰陽怪氣給惹毛了,」有毛病是不是?「」我有什麼毛病,有毛病的人是你!「蘇藍生怒的盯著蘇馥,」姐,為什麼你總喜歡跟我搶?「」……「蘇馥滿臉黑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