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手里握有籌碼,余正雄認定東方家會撈他出來,所以並不擔心自己的未來。浪客中文網
恰在這時,門口進來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年,揚起一張帥氣的小臉,「你是指我嗎?不好意思,你的籌碼沒了。」
听到少年的聲音,看到少年的長相,余正雄的腦袋嗡的一下,腳下一個踉蹌,蒼白著一張臉被警方押走了。他籌劃了一輩子,走過無數大風大浪,最後卻栽在了年輕人的手上。他終于明白余蝶蓉最近為什麼說話做事那麼有底氣了,因為有了東方卓這個強力後盾,所以一向低調掩飾太平的余蝶蓉終于按捺不住露出本性,聯合外人把他拉下了台。
可他不明白,余蝶蓉的一切一直在他的掌控之中,他對她的行蹤了如指掌才對。可是,她是怎麼和東方卓搭上線的?肯定不是最近,她和東方卓唯一一次的見面就是兩天前,當時他也在場,一定是更早之前,更早之前在他沒有注意的時候他們搭上了線。不僅如此,當年發生那些事的時候,她還那麼小,她為什麼會知道那麼多?為什麼?
幾年後,直到他死,他都沒想明白這件事。他一直帶著這樣的疑惑,想要見余蝶蓉一面。但等來等去,他都沒有等到余蝶蓉來為他解惑,他帶著不甘和憤怒的情緒在鐵窗內咽氣。最後,即便收到了他的死訊余蝶蓉都沒回來參加他的葬禮,而是繼續著她的環游世界的腳步。當然,這些是後話。
最後出現的少年看到余正雄一臉挫敗地被押走,歡呼一聲撲向坐的四平八穩的東方卓,「哥哥,浩兒好想你。」這種稚氣的撒嬌的語氣,絕對不應該是正常的十二三歲的少年該有的。
東方卓不客氣地伸出大腳,用鞋底頂在少年的肚子上,阻止了少年撲過來的動作,一臉嫌棄地說,「離我遠點兒,我沒有你這樣丟人現眼的弟弟。」
少年的臉一垮,委屈地吸了吸鼻子,「哥哥欺負浩兒。」
東方卓的俊臉黑的不能再黑,「高,把這個白痴丟出去,快點。」就因為這個白痴,他老婆都不接他電話,他正有氣無處發,這白痴倒好,還跑到他面前來晃。
少年的眼淚啪嗒一下掉了下來,回頭望向門口的方向,「爹地,哥哥欺負浩兒,哥哥不喜歡浩兒,浩兒好傷心。」
一個長相陰柔的男人一臉心疼地沖進來,把自稱浩兒的少年摟進懷里,「乖,浩兒不哭,爹地這就幫你教訓可惡的哥哥。」
高的嘴角抽了抽,背過身去專心看盆景。
東方卓恨不能動手掐死眼前礙眼的父子倆,「教訓我?好啊,我等著。為了你的白痴兒子,我失去一個月的自由不能見老婆孩子,親愛的叔叔,請問,你要怎麼教訓我?」如果其中一個不是他的長輩,如果其中一個不是才十二歲,他早上去痛扁他們一頓了,何必把自己氣成內傷!
長相陰柔的男人被問的一窒,但看到兒子哭得傷心,硬著頭皮說,「那,那也不能罵我兒子是白痴,我兒子哪里白痴了?」對,這就是重點。白痴到極點的東方浩被綁架的整個過程沒有驚心動魄的戰斗場面,更沒有驅車追逐的震撼戲碼,而是在學校門口,他支使自己的保鏢去給他買冰淇淋。
他支使保鏢去買冰淇淋也就算了,只要安生地在學門內等著就好了,可他偏不。外面一個陌生人拿了個冰激淋給他,他忘了保鏢,忘了保鏢千叮嚀萬囑咐地告誡他在校門內等的話,忘了自己是東方家的白痴的事實,只看冰淇淋,不看給冰激淋的人是誰,歡呼一聲沖出校門,然後讓他輕松拎著衣領帶走了。
事發後,白痴的父親要懲罰保鏢,卻被東方卓一通臭罵才作罷。關人家保鏢什麼事,全是那白痴自願跟著人走的,能怨人保鏢!
東方卓也不管有外人在場,毫不留情地泄他們的底,「陌生人隨便給一支冰淇淋就跟著走,這不是白痴是什麼?又不是兩三歲的孩子?」
陰柔男被堵得失了聲,抱起仍哭個不停的少年委屈地看了東方卓一眼,垂著腦袋走了。明明他是叔叔輩的,卻被自己佷子輩的東方卓這樣直白地數落,他很傷心。
東方卓揉了揉眉心,一腳踹開腳邊的椅子,冷冷地站起來,「羅律師,剩下的交給你了。」交待完,頭也不回地走人。回家老婆還指不定要怎麼發飆呢,他覺得自己前景堪憂。于是他又忍不住罵了一句,「都是這對白痴父子害的。」
余氏陷入空前的混亂。董事長被抓,余氏的股票大跌。東方卓掌握了余氏百分之二十四(五+十+九,三份加一起)的股份,輕飄飄的一句三天內要拋售手頭的所有余氏股份,使得余氏的處境更加艱難,一切失控,眼看余氏就要破產了。
機場,素面朝天的余蝶蓉穿了一身淺綠的春裝,對著唯一前來送機的余樹成揮手道再見。
余樹成再也不是過去的紈褲少爺,老成了不少,「真的要走?」
余蝶蓉,「嗯,這里沒有我留戀的東西,一直都是。」
余樹成,「你是個可怕的女人?」
余蝶蓉淡淡一笑,「是嗎?」
余樹成沉默幾秒,聲音變得低啞,「當我知道一切後,雖然憤怒和痛苦,但一直沒有勇氣為藍姨討公道。你不同,你七八歲時便得知了一部分真相,然後一直隱忍不發,一直忍,一直忍,無論面對誰的刁難你都只會笑。從七八歲忍到二十八歲,一直等,然後等到了背景雄厚的東方卓,完成了你一直要完成的心願。你這個女人,真的很可怕。」這種隱忍多年不發的堅強心志,令人不寒而栗。
余蝶蓉無所謂地聳肩,「可怕嗎?或許吧!」
余樹成,「原來我一直不了解你。」
余蝶蓉揚眉,「說句實話,連我自己都不了解自己,更何況是別人。你大概以為我是要找余正雄報仇才會和東方卓合作,實際上不是的,我只是厭倦了而已。厭倦了看余家人單調的演出,厭倦了在余家無聊的日子。我只是想離開而已。想離開,必須解決余正雄,因為我是他準備賣掉換錢的一塊兒肥肉,他不會放我走。一直以來他明明不喜歡我,卻把我強留在余家,等待著合適的買主。前段時間終于讓他等到了,要把我賣給一個變態色老頭。我又不是傻瓜,怎麼可能不想辦法月兌身。」
余樹成一愣,「你,只為離開?」只為離開,她居然這麼大手筆地導演了這樣一場驚心動魄的劇情,想到過去自己對她的惡言相向,他心髒一陣收拾,感覺後背陰風陣陣。
余蝶蓉一臉輕松的說,「對呀!我只為離開。我的運氣不錯的,正好踫上東方卓這樣有實力的男人。余正雄不知死活正好惹了東方卓,我就以百分之九的股份為誘餌找他合作,條件就是他要想辦法從余氏幫我把該得的百分之九拿出來,然後我四他五地分,再然後我不管他用什麼辦法,總之要想辦法讓我月兌離余家的掌控。」當然,這里還有很多事情,但她不會說給任何人听。
余樹成一臉看怪物一樣地看著這個向來不親近的姐姐,即便以前人們都說他和她是一個母親生的,但他們的關系一直不好。因為父親的關系,他雖然沒有余家女人們那麼惡劣,但欺負她的事,他也干過。當然,他現在明白他們為什麼關系不好的原因了。拜余正雄這個父親所賜,他經歷著除了狗血還是狗血的痛苦與彷徨。
余氏財團已經分崩離析。余蝶蓉月兌離余家拿了該得的要遠走他鄉;余正雄的兩個小老婆卷了家里的財務逃跑半路被人洗劫一空;余蝶裳被其他董事控制,準備送給余蝶蓉口中的變態色老頭當小老婆來挽救岌岌可危的余氏;余正雄被警方控制,已經進入法律訴訟階段,起訴罪名有,謀殺、商業賄賂、威脅、綁架、偷稅漏稅等等,五花八門;整個余氏已經被法院封了,當然,余氏被封前的最後一刻東方卓將手里百分之二十四的股份全部甩手成功,不僅絲毫沒受影響,還大賺了一筆;而他,余正雄唯一的兒子,什麼也不做,只等余正雄最後的判決和余氏財團最後的結局。
對于余樹成的痛苦和彷徨,余蝶蓉看的出來,但她自認為自己不是善良之輩,于是正了正身上的旅行背包,「我喜歡強大的男人,像東方卓,不過人家死會了,我只能尋找下一個了。余正雄的下場本姑娘沒興趣留下來觀看,本姑娘終于可以暢快地笑,暢快地周游世界了,太帥了。」說罷,她舒了一口氣,不正經地模了余樹成的臉一把,「再見了,余家帥哥,本姑娘要去尋找生命中的另一個強大男人去了。」
看著慢慢消失在登機口的背影,余樹成揚起一抹淡淡的笑,「什麼女人?連弟弟都調戲!」
這時,葉梅已經踏上了西雅圖之行,飛到巴黎撲了個空的東方卓模模鼻子趕緊追上老婆的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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