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強主母 第065章︰詭異懷胎【最新手打VIP】

作者 ︰ 米米蘇

蘇晚的心空落落的,濃烈的殺氣將她緊緊地包圍,驀地抬眸,雙目血紅,拔出長劍,像一個發狂的魔女,劍劍帶著極大的殺傷力。

一聲一聲痛苦的低曷聲……

領頭者感覺到局勢不對,立馬縱身離開。然而那些殺手卻未能幸免,蘇晚毫不留情的將其數十名殺手頭顱拿下。血濺紅了滿臉,她怔怔的立在原地,看著眼前動也不動的阿只。

玉無痕倏地走上前,欲拍她的肩,她卻極警惕的揚起長劍對著玉無痕的喉嚨骨,怔了一下,在看清是玉無痕的時候,只是冷冷的咆哮︰「滾……」說罷,彎,抱過阿只的身體,拾起地上的頭顱,喃喃自語︰「你最喜歡鮮血,這個送你了……」提著十幾個頭顱,亦步亦趨的走在深林中。

相思追過來的時候,只看到蘇晚滿身是血,阿只已經死在了她的懷里,她的雙手竟然提著血淋淋的頭顱。全身上下都透著血腥,死亡的味道。她的腦袋一陣悶響,「門主……」

「替阿只找個好地兒,我們一起把它葬了。」蘇晚的語氣異常的平靜,聲音卻冷得像是染血的修羅。

相思明白的頷首,多看了一眼蘇晚身後的玉無痕,轉過頭,接過鮮血淋灕的頭顱。她不敢多問,連安慰的一句話也不敢說。阿只于王妃娘娘有多重要,她是知曉的。每次大難,阿只必在她的身邊,這種主僕情,誰能言清。

在崖前,蘇晚的足停下來,從自己的衣衫撕下一塊長布仔細的包裹著阿只那肥肥的身體,在觸及到那漸漸冷卻的身體,她的心就像塞了一團大大的棉花,怎麼也舒緩不了這口氣!越玄燼!今日之仇,她蘇晚非報不可。

將阿只葬好之後,蘇晚這才駕著馬車回到王府。

到王府之時,已經接近天明,她在天然水池里沐浴,洗去身上的血腥味之後,這才懶懶的回到自己的寢殿去休息。剛躺在榻上,就看到小月復居然散發著刺目的明黃光芒。她的眉倏地緊擰,想阿只曾經說過的話。它是一只被封印起來的神獸,那個身體只是它的容器,現在被毀,她親眼看到類似精元的東西飄進她的肚子里。嘗試性的喚道︰「阿只,你出來!我知道你沒有死……」

沒有一點回應,她有些懊惱的拍了拍小月復,一陣奇怪的疼痛感襲來。她的手僵住,這個家伙到底在玩什麼把戲?為什麼會這樣?

思索著更覺累……沉沉地閉上雙眼,一副副刺激眼球的畫面沖擊著大腦,她又驀地睜開雙眼,頭疼的按了按太陽穴。相思吱呀一聲推門進來,將熬好的燕窩粥放到她的跟前︰「娘娘,喝點燕窩粥再入睡吧!護衛帶了話回來,說是王爺要在早朝之後,才會回王府。」

蘇晚淡漠的嗯一聲,喝了幾口燕窩粥,覺得根本沒有什麼胃口,推到相思的跟前︰「損失了多少?有查到一點點的線索嗎?」

相思擰眉搖頭︰「只有蘇莊被毀,笑白受了一點傷之外,其他人都安全。不過對方來勢洶洶,似有把我們一同滅盡的意思。真不知是何人如此的心狠……」

蘇晚听點這里,突然想通了一些事,若真是越玄燼所為,那麼他不是在毀自己,想要和她合作,又怎麼會用這麼拙劣的手段。納樓妍為妃這招在前,突然加上一個毀蘇莊,他一代帝王怎麼會想不到,依她的性格,定會記恨一輩子。難道毀蘇莊的另有其人?

相思瞧著蘇晚深思的模樣,便沒有打擾,收拾了東西,準備離開之時,蘇晚突然說道︰「收拾一下,我想要進宮。」

「王妃,您不休息嗎?你的臉色也是極差的……」相思小心翼翼的提醒著,昨晚體力消耗,而且又因為阿只之死,傷心難過,這會兒便要進宮,不是要把自己折騰死了嗎?

「本王妃去了宮中,就回。也是時候去給太後娘娘請安。」蘇晚的性子倔強,決定要做的事,幾乎無人能改變,而且蘇莊被毀這事橫亙在她的心里,也是極不舒坦的。

相思半傾身,立馬領命去讓胡一備馬車,自己打了水替蘇晚梳洗,更衣,準備進宮。馬車搖搖晃晃在半個時辰之後,到達宮門,恰巧是下早朝之時。

從南側門到翊坤宮,乖巧的請了安,和太後拉了幾句家常,這就去了御書房。她剛踏進御書房的園子,就聞得熟悉聲︰「弟媳,大清早就有精神來看朕這位皇兄,真是三生有幸呀!」

蘇晚的足平靜的落下,轉首,款款有禮道︰「弟媳樓晚見過皇上,不知王爺可有在皇上這里。」

「朕的弟媳,這個時候是下早朝的時間,你故意從南側門過來,找的不就是朕嗎?何必打著美麗的子,問什麼夫君……」越玄燼竟然言詞露骨的公然挑釁蘇晚。他無所不曉,絕對不可能不知道蘇莊被毀之事。眸子輕轉,蘇晚抬眸,笑盈盈道︰「皇上,弟媳听不懂您在說什麼話。」

「沒用早膳吧!朕已經叫李德子傳膳,在這里陪朕用早膳吧!」越玄燼手背在身後,昂首看了看蔚藍的天空,清了清嗓子,說道。

蘇晚並沒有拒絕,半傾身,表示應允。

進了御書房的花廳,她坐于西下位,相思體貼的為她布好菜,越玄燼似乎知道她有話要說,支退了身邊所有的人,只留了心月復在側。

蘇晚未開口,他已經開口,「弟媳,昨晚勞累一夜,怎是不好好的休息,大清早就來看望朕,是為你嫡姐為妃之事?還是為其他?」

「皇上心知肚明,你身為一國之君,做了什麼,怕是沒有必要躲躲閃閃。」蘇晚雖然有揣測出,極有可能不是這個男人所為,但是她真的想要看看他的反應。

越玄燼聞得蘇晚的話,神情平靜,盡隱匿于眼底,帝王不愧為帝王,玉箸夾了一塊雲片糕吃在嘴里,「味道真是不錯。朕向來珍惜美好的食物,自然人或事,也是如此。」

蘇晚垂首喝一口銀耳湯,隨即起身,「王爺若是回府未瞧著晚晚,定會擔憂,所以晚晚先行告退,他日有空定會再來請安。」

越玄燼沉沉的嗯一聲,便讓好李德送蘇晚與相思離開。走出御花園,兩人走在紅牆宮道上,那種幽深感,會讓人莫名的心慌。這便是一入宮門深似海的真實寫照吧。

路經刑司之時,一道劍風拂亂蘇晚的發絲,她側眸,便看到一抹身形及招式極熟悉的背影。眉倏地緊擰,邪的眼神緊緊地鎖在那人的身上,她沉聲問︰「相思,覺得眼熟嗎?」

「相思到達之時,雖然未看得真切,但是那股劍氣絕對是出自一人。」相思謹慎的打量著那人的身形,隨即側步,拉住了一旁的小內侍問︰「小公公,相思好奇想要知道那里面的大人是?」

「喲,這你都不知道,你是宮外哪位主子的婢女吧!這位大人就刑司大人,主要掌管後宮各大刑事。」小公公一听,微微的驚奇之時,也不忘打量了相思的穿著打扮。

相思笑盈盈的應聲,將一錠銀子塞在內侍的手中,「這點小小的心意,是我家王妃娘娘賞你吃茶用。」

內侍一看是銀子,立馬歡喜的步至蘇晚跟前打了一個千兒道︰「多謝王妃娘娘賞賜,這內侍大人今日本來休息,卻突然被宮中的盜竊案傳喚了進來。」

蘇晚頷首,淡然一笑,隨即挪步。相思立馬跟上,對著小內侍咬了幾下耳朵,這才追上了蘇晚的步伐。坐上馬車,相思幽幽的說道︰「那位刑司大人,夜里是不居皇宮的,所以他不是內監。他年紀輕輕,能到那位置,全靠一人,那便是右相大人!」

蘇晚听著,眼瞼輕抬,眼底里的冷意四射,千想萬想,卻把這一遭給漏掉了。冷笑浮現,對著相思說道︰「做得好,回府吧。」

「是!王妃娘娘!」

她蘇晚能不動聲色的將右相夫人弄死,那麼區區一個右相府算什麼?想得這里,手不禁落至小月復,這個阿只當真要把她當容器了?還是怎麼著,居然不吭聲,也不出氣的。

回到王府,剛下馬車,越冰璃就迎了過來,「怎麼回事?今兒個關心起夫君來,知曉到皇宮接夫君下早朝……」

「晚晚有心,卻是與夫君擦肩而過。用過早膳了嗎?晚晚在宮里的時候,與皇上簡單的用了一些,可是未覺肚中有食物,所以想要和夫君用些。」晚晚親昵的挽住越冰璃的手臂,兩人一起步進了王府,看起來,簡直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坐至餐桌前,準備伸出去拿銀羹之時,一股酸意上涌,她本能性的捂著嘴,奔至一旁的痰盂,難受的吐了一個遍。越冰璃拿著手絹擦了她的嘴角,又遞上茶水,「怎麼回事?是不是冰的東西吃太多,胃著了涼?」

蘇晚輕搖首,「哪里那麼容易著涼,夫君不用擔憂,瞧瞧幾個小婢女都在暗自偷笑了。繼續用早膳吧!」她的話音剛落,相思接下話,「奴婢等是為王爺與娘娘恩愛而開心,哪里是笑話。」

「就是……」越冰璃頷首,表示贊同。蘇晚嘴角噙笑,徑直落座,用早膳。

早膳之後,她本來想要休息休息,這眼皮太沉了,肚子也不太舒適,不知道是不是阿只搞了什麼鬼。誰料,剛落榻,胡一過來報,說是樓將軍來訪。

樓蒼澤這個時候過來,定是為了樓妍為妃這事,心下有些煩躁的輕擺手,在湖心亭,父女相見。

蘇晚慢悠悠的倒了梅子茶在玉瓷茶杯中,推至樓蒼澤的跟前,又對相思說道︰「拿些糕點和水果過來吧……」

「是!娘娘。」

相思走之後,蘇晚這才開口道︰「父親大人來是為皇上要納嫡姐為妃這事吧?」

「是,這不把我給急著了。晚晚可有什麼法子,能讓這聖上收回旨意。若是我同意了這門婚事,豈不讓太後生疑。若是不同意,這皇上的旨意可是違得?」樓蒼澤為武將,雖在朝為官多年,卻未能深知為官之道。不然,今兒就不會來找了這位他曾經遺忘的庶女。

蘇晚沉沉的嗯一聲,手指有意無意的劃著茶杯蓋,這梅子茶酸酸甜甜,越是喝越是喜歡。沉吟片刻道︰「父親大人,這事晚晚怕是幫不上什麼忙。你亦知,女子無權過問朝中之事。晚晚已嫁王爺為妃,一心只想打理好這個王府。近期,錦素姑娘與七將軍的事,把晚晚忙得不可開交。」

樓蒼澤這一听,臉沉了,又道︰「皇上之前詢問過太後,這才下了旨,太後是表示應允,那為父答應下來,應當不會有什麼影響吧?」

蘇晚卻是抿唇搖首︰「有兩種可能,一是把這個大麻煩扔到了父親的身上。二是趁此機會考驗父親大人是否真的一心歸主。這話,父親大人想必比晚晚清楚。朝中的兩股勢力,早已暗潮洶涌。」

「嘆……這當如何是好。」蘇晚的分析點醒了樓蒼澤,若是他答應下來了,事情怕就是麻煩至極。樓家也有可能因此沒落,太後是一個什麼樣的女人,他這位兩朝元老最清楚不過。從一個小小的後妃能登上皇後的寶座,同時從另一名受寵的妃子之中搶了皇上過來撫養,而且還在無子嗣繼位的情況下,登上太後之位。其手段……不可估量。

蘇晚瞧著樓蒼澤急得如熱鍋的螞蟻,絲毫沒有動容。樓家的事與她蘇晚的關系早已不大,那樓妍當了妃,她也有法子讓她踫不到自己。她不為妃,光不光耀門楣,也關不著她什麼事。

相思奉了精致的糕點過來,同時又替蘇晚泡上極品梅子茶,恭敬的候在一旁,蘇晚拿過糕點品嘗,頷首道︰「父親大人,嘗嘗這王府廚子的廚藝。」

樓蒼澤急得臉通紅,隨意的拿了糕點往嘴里塞,同時連連點頭,「好好……為父還有一些事,得先回去,想想法子。」樓蒼澤這時的心怕是已涼了半截,這女兒居然半點忙也不願意幫個。當真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不過也怨他自己,曾經如何待她,此時她有此舉,再正常不過。

蘇晚卻是眼疾手快的拉住了樓蒼澤的袍角,「父親大人,說來你許久未上戰場了吧!七將軍從邊關過來,邊關那邊忙得過來嗎?」

樓蒼澤听著,眼前一亮,這女兒還是不太忍心什麼也不過問的,歡喜的坐下,拿了梅子茶品起來,「邊關有副將守著,應當無大礙。七將軍若婚事辦成,估計這個月就會回邊關。」

「父親大人,在朝這麼多年,有想過靜心下來休息嗎?」蘇晚拿過桔子,親自剝掉殼,擱至玉盤推到樓蒼澤的跟前。他這一看,欣喜的揚起嘴角,拿過桔瓣吃起來。還是自家女兒好,這多體貼。

「晚晚的意思是?」樓蒼澤有些不解的看著蘇晚問。

「七將軍為國效勞,難得回來成親,那麼父親大人就讓將軍大人多休息幾日,你就去邊關守守吧。」蘇晚巧笑嫣然,話說得很明白。

樓蒼澤呃一聲,眉輕擰,有些迷惑的看著蘇晚問︰「那皇上那里,為父總要給個回答吧!」

「這事不急,就說現在國事要緊,等守完邊關回來再給皇上答案。而且這事不還沒對外下旨,只是找你私下說了說。一切還有轉回的余地。」蘇晚永遠都沒有想到,她演的這一出,給樓蒼澤帶去了多大的致命一擊。

樓蒼澤听著,似乎明白了什麼。欣喜的頷首,「晚晚果真是父親的好女兒,時候不早了,為父也不打攪你,先回府商計商計這事兒。」

蘇晚淡淡的嗯一聲,起身施禮︰「父親慢走,胡一送將軍大人。」

遠在三米外的胡一,立馬奔過來,躬身領命。相思瞧著樓蒼走遠之後,上前替蘇晚加茶,不解的問︰「娘娘,若是嫡小姐知曉你這樣擋了她的路,怕是會氣得砸壞一屋子的瓷器。」

「呵呵……樓家有的是銀子,相思不用心疼的。我現在乏,午膳不要喚我,休息去。」蘇晚疲累的撐起身體,步出湖心亭。

……分割線……

樓家。

大夫人郁氏走到後園,剛落座,樓妍就風風火火的從外面闖了進來,著急的說道︰「娘親,大事不妙!爹居然去越王府看那個小賤人,應該是商議納妃這事。」

郁氏听著,眼皮輕抬,看著樓妍,「那麼你父親回來沒有,他的神色怎麼樣?」

「回來了,而且滿面的喜色。娘,這個女人不會硬生生的將這事給攪和了,那我們母女豈不是又無出頭之日。」樓妍根本不是做大事的人,容易記恨。蘇晚做了王妃,現在又名震京城,她能不記恨嗎?她一心只想著飛上枝頭當了鳳凰,那麼報仇這事就容易,卻從未想過朝中的局勢。

郁氏聞後,霍然起身,雙眸凝聚著陰冷,手緊緊地握在一起,「不可!這個樓晚先是傷害姒兒在先,而且又趁此將你為妃的事情掐掉!絕對不行……這皇後你是當定了!」

「娘,你說真的?」樓妍驚喜的看著郁氏,想到飛上枝頭,掌權可以收拾那個女人,便是欣喜。

郁氏抓過樓妍的柔荑,愛戀的撫過自家女兒的臉頰,滿心歡喜的說道︰「我的妍兒,是全天下最適合當皇後的。」說到這里,頓了頓,步至樓妍的身後,陰沉道︰「你爹怕得罪太後,一直不想這事成。所以這才去找那個賤蹄子支招,她是太後的皇媳,自然是想要將把你爹爹拉到太後的身邊。你爹今日滿面歡喜的歸來,看來已經想到法子拒絕了。要促成這事,那麼必須要舍棄一些東西!」

樓妍的腦袋跟郁氏比起來,差太遠了,只听懂了蘇晚真是將她這事給掐斷了。怒氣上涌,看著郁氏,激動的說道︰「娘,你一定要想個萬全的法子。為了成為國舅夫人,我們一定要成功。」

郁氏頷首,輕拍了拍樓妍的柔荑,倏爾對著門外的煙羅吩咐道︰「去廚房里將本夫人叫炖的雪哈糖盅端過來……」

「是!夫人。」

樓妍看不懂郁氏的行為,也不過問,看著自家的娘親說道︰「娘親是聰慧的女子,妍兒的幸福就交在你的手上,我先回園子里習武去。」

「嗯,去吧!注意休息,別把自己累垮了,明白嗎?」郁氏真是愛不釋手的看著自家的女兒,只要想到她登上後位,就是一股熱血沸騰。那口怨氣積得太久了,那個賤蹄子三番四次的給她添堵,她絕對不能手軟。

樓妍乖巧的應聲,便開門離去。

之後,郁氏端著雪蛤糖盅到書苑,輕叩門,樓蒼澤應聲之後,她這才推門進去,卻看到二夫人溫氏正在一旁磨墨侍候。眼底里閃過不悅,表面卻和藹的說道︰「溫妹妹,你也累了。我來吧,恰巧給老爺炖了糖盅。」

溫氏性子素來溫和,而且不與人爭。她一心覺得自己是妾,郁氏與樓蒼澤才是結發夫妻,所以處處相讓,收回手,柔柔道︰「老爺,那妾身先回園子里去看澈兒的功課。」

「好……」樓蒼澤一心作畫,漫不經心的應聲。

瞧著溫氏走了之後,郁氏討好的上前,擱下糖盅,擁住樓蒼澤的身體,「將軍,別作畫了。看看我給你炖了什麼,這可是用了幾個時辰炖出來的。」

樓蒼澤擱下畫筆,揭開蓋,獨特的香氣飄過來,他欣喜的捧著郁氏的臉,「愛妻如此勞心勞力,為夫怎麼會不賞臉,嘗嘗,這幾個時辰的心血。」

「妾身替你盛……」郁氏一面盛湯,一面看著樓蒼澤作的話,笑盈盈道︰「昨日見將軍還滿面愁雲,今日就見大人作了一副山水圖,可見是問題解決了。四小姐真是孝順,即使出嫁了,也記得幫父親解決難題,真是難得。」

樓蒼澤淺啜一口,愜意的閉上雙眼,「味道很不錯。是呀……這晚晚是越發的聰慧,在王府又生活得極好。以後替妍兒也找個好家境的,什麼也不憂,一心只做個小妻子。」

郁氏這听,問︰「將軍想到法子拒絕皇上納妍兒為妃的事了嗎?」

「嗯……過幾日,我要去邊關守門,這七將軍大抵要在京中成婚。府中大小的事物,你就好好與溫佩看著,明白嗎?等我回來,什麼都事都解決了。」

郁氏長長的哦一聲,去邊關?為什麼在這個時候突然去邊關守城,這七將軍回來了,也有副將守在那里,他早已不上戰場,不去軍營多少年。手握著京都的幾萬精兵的虎符,現在怎是跑去邊關。看來定與妍兒為妃這事有關。樓晚啊樓晚,你這個賤蹄子安的是什麼心,想要將她們母女死死的踩在腳下,她就偏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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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夜幽深,皇宮整夜婢女來回,紅綢宮燈檐掛,一盆一盆的冰水從太後的大殿里換出來。此時宮里的老嬤嬤從殿里出來,對著內監說了幾句,他明白的點點頭,便去打發了所有的宮女及內侍。整個翊坤宮完全的靜下來,吱呀一聲,宮門被人推開,許禮澤顫微微的步至寢殿。恭敬的躬身︰「臣見過太後,太後萬福。」

太後幽幽的嗯一聲,對著嬤嬤說道︰「嬤嬤,哀家有事要與右相大人商量,你先出去吧!盯緊了更漏,別誤了時辰。」

「是,太後!」嬤嬤躬身施禮,這就小心翼翼的退出了寢殿。

許禮澤的身體無意識的哆嗦著,太後至簾後出來,揚手就是一巴掌重重地打在許禮澤的臉上,「沒用的東西!區區一個女人值得你如此輕舉妄動嗎?若不是探子來報,你打算瞞哀家多久!」

「臣知錯,太後息怒!」許禮澤整個人匍匐在地,驚恐的大聲呼著,那種害怕是由心發出來的。太後身上的震怒,似可以讓人不寒而栗。

太後慢慢地蹲,一把抓住許禮澤的領子,猙獰的低曷︰「沒用的東西,毀了哀家的殺手不止,還打草驚蛇。你有什麼資格再留在朝中!說……」

「太後恕罪,臣知錯。可是臣心有不甘……」許禮澤在官場混跡半生,從未遭到過這麼大的污辱,竟然有人神不知,鬼不覺的將他的結發夫妻弄死在府上。

太後沉沉地閉上雙眼,慢慢地起身,坐到寶座之上,手托額,胸膛起起伏伏,代表著她此時的怒意。長舒一口氣︰「你給哀家一個留你的理由……」

「太後你我同行一條船多年,難道在這個時候,你真要把臣給踢下船?」許禮澤感覺到太後的決意,不顧禮節的起身,雙目直視太後,膽大妄為道。

太後的心狠狠一顫,驀地抬眸,鳳眼微眯,看著眼前的男人,忽而自嘲一笑︰「好!好一個許禮澤,若沒有哀家,有你今日的右相大人?若沒有哀家,有你今日的許家?暗夜門雖然是江湖新起的組織,但是其能力絕對不可估量,你擅自行動,得到了什麼?結果只是燒了人家幾棟房子!」

許禮澤听著太後的話,嘴角輕輕地抽搐,深邃的五官中盡顯陰毒,「一個小小的江湖組織,太後莫不是要為了這個組織,而傷了大家的合謀關系!」

太後听得這話,拍案而起︰「大膽!這是你對哀家說話的態度嗎?哀家要你生,便生!要你死,便死!哀能把你扶起來,照樣能把你拉下去!」

「哈哈……太後娘娘,若是沒有了我這個右相大人,你覺得你還有什麼?一個叛逆你的親子?一個暗自算計你的養子?」許禮澤狂妄至極,這麼多年的走狗戲演多了,膩了!

太後慢慢地坐回寶座,廣袖下的手緊緊地捏成拳頭,連護甲被她捏得變形嵌進肌膚里都沒有發覺。她從來不需要不听話的狗。眉舒展開來,神色淡然,步下玉石階,至許禮澤的跟前︰「哀家一時火上心窩,沒讓右相大人受驚吧!?」

許禮澤瞧著她突然轉變的態度,卻是不屑的拋袖,「南宮雲霖,記住了,你擁有今日的地位,也有我許禮澤的功勞!不要忘記當年你是怎麼從皇上生母手中奪過他的……」

太後的驀地一陣心驚肉跳,眼底里閃過一絲的慌亂,眼前浮現出,那時熹妃看著她的恨意,她全身是血,走得不甘心的畫面。

瞧著太後的反應,許禮澤就知道握住短處,絕對可以為所欲為。可是他忘了一句話,身在高位的女人,心是黑的,不會讓任何一個人威脅到自己的地位,絕對……

「夜深了,哀家讓小李子送你回宮吧!蘇莊之事,到此為止。你仍舊是右相大人,哀家仍舊是映雪國的太後,這是恆古不變的事實。對嗎?右相大人。」太後將最後四個字的字音咬得極重,甚至帶了尖銳的刺,仿佛要將眼前的人生生的凌遲而死。

許禮澤卻是極囂張的拋袍而去,同時冷冷的扔下一句話︰「這就不麻煩太後娘娘操心……」

太後的眸色頓寒,全身上下都透著尖銳,凌厲,直到許禮澤的腳步聲漸遠,啪啪的破碎聲這才突兀的響在內殿之上。上好的瓷器花瓶盡數摔在地上,一片一片的擊碎,都召示著她此時的憤怒!許禮澤,哀家給你活路不走,偏要走黃泉路,那麼就送你一個完美的葬禮吧!自古以來,沒有誰有那個資格忤逆她!

……分割線……

夏季的炎熱終于在一場暴雨之後,平息了很多。清晨,鳥兒歡快的在枝頭唱著歌謠,泥土散出著清香,荷塘的蓮盛開一池,碧波蕩漾,好不美麗的場景。

吱呀一聲,越冰璃推門進去,正欲搶過蘇晚手中的螺絲黛時,她突然又奔至痰盂前吐了一個不停。越冰璃嘆一口氣,冷聲吩咐︰「相思,去喚了大夫過來為王妃娘娘診脈。」

「王爺,不用……」蘇晚擦拭了嘴角的殘漬,搖首說道。

「這次容不得你說不!本王說要看大夫就要看大夫,你瞧瞧你都吐了幾天了。是小孩子嗎?非要本王來盯著,才肯乖乖的听話,來來……躺下來……今日哪里也不要去。」越冰璃緊張的將蘇晚按在榻上,念叨著這,念叨著那。蘇晚忍俊不禁的打趣道︰「王爺你什麼時候也這麼的嗦起來了。」

「本王要不嗦,你就不听話,所以為了晚晚嗦一回,也無礙。」

「呵呵……」蘇晚嬌笑出聲,內心卻是忐忑不安的。這幾日下來,阿只都沒有一點回應,他到底是死著?還是活著?為什麼進了她的肚子之後,便沒有了後戲。

半個時辰之後,大夫從外面被相思著急的帶過來,紅線系在蘇晚的潔白玉腕上,一手輕搭于線上,忽而幽幽的說道︰「嗯……按之流利,圓滑如按滾珠。此乃流利脈,俗稱喜脈,恭喜王爺,王妃娘娘懷有子嗣。」

蘇晚一听,雙眼瞪得比銅鈴還要大幾分,驚詫的問︰「大夫,你可確定本王妃的是喜脈?」

大夫重重地頷首,躬身抱拳,「老夫行醫數十年,一個小小的喜脈絕對不會把錯,王妃娘娘確實懷有子嗣,而且已有一月。」

蘇晚側首看著越冰璃的神色,他卻是極其的淡然,她嫁入王府已有三月,這三月,兩人根本未同房,卻突然身懷六甲,一定是阿只搞的鬼,否則她真的是找不出什麼理由。

送走大夫之後,蘇晚從榻上起來,步至越冰璃的跟前,半傾身︰「請夫君大人休了晚晚。」

「晚晚為本王懷有子嗣,為什麼要休?真是一個小傻瓜……」越冰璃輕點蘇晚的鼻間,不論眼神,還是神情,沒有一處透出不悅,甚至是生氣。

蘇晚納悶了,這個王爺明知兩人沒有洞房,這個孩子那麼極有可能是別人的,為什麼他這麼的淡然接受,就不怕她給他戴綠帽!她絕對不相信,這個男人愛她愛到她有別的男人,也能容忍的地步。

越冰璃瞧著蘇晚擰眉思索的樣子,俯身在她的額前輕輕地一吻,「乖,別想了。明兒個本王擺宴,賀王妃有喜,同時向你的父親大人餞行。」

蘇晚哦一聲,隨即問︰「皇上已經應允父親大人去邊關嗎?」

「允了!」

蘇晚頷首,將奇怪的眼神鎖在他的身上,越冰璃卻是狡黠一笑︰「怎?」

「這個孩子不是你的……你知道……」

「也不會是其他男人的,本王的愛妻,本王了解。你的阿只這幾日怎是不見,去哪里風流了?」越冰璃斬釘截鐵的說著,同時轉首四處打量,疑惑的問。

蘇晚面帶哀傷之色,「阿只死了。」

「來得這麼的突然……」

「嗯……」

「本王替晚晚再尋一只,可好?」

「不了……代替不了的。」蘇晚漫不經心的說著,話音剛落,又忍不住吐出來。那種感覺是她從來沒有過的,這就是懷孩子嗎?

越冰璃輕擁住的身體,給予她安慰,下巴壓在她的香肩,低低的說道︰「有本王在,不會有事的。一只寵物,去了便去了……」

蘇晚平靜的嗯一聲,隨即輕推開他的身體,「不是說,約了尚書大人有事要談嗎?趕緊去吧,我在殿里休息一會兒,就好。」

越冰璃頷首,走出正殿,向相思交待了幾句,便駕馬離開了王府。蘇晚身懷六甲一事,很快在王府傳開來。原氏等人,都討好了送上了不少的禮品。這原氏十分的滿意七將軍,原錦素又對人家生情,自然也就對蘇晚的敵意少了幾分。

靜靜的躺在小榻上,手有意無意的撫過小月復,滿腦子的混亂事。一方面是阿只的,一方面是蘇莊之事。眼皮好沉,想要休息的時候,相思從外面進來,警惕的湊在她的耳前道︰「娘娘,完全可以確定是右相大人派人毀了蘇莊,為的就是報右相夫人之死這仇。怎麼查到是我們蘇莊所為,似乎感覺是有人故意透露了風聲。怕是蘇莊出了內奸……」

蘇晚的眸半闔,嘴角的笑意冷若冰霜,沉沉的嗯一聲,「讓笑白擬一份計劃給我……這右相府,是洗定了!髒了,就應該洗……」

「探子還有報,前夜子時,右相大人突然進宮,和太後在正殿呆了近一個時辰,這才離開。右相大人離開不到一刻,太後的正殿便傳來瓷器的摔碎聲。猜想,兩人大抵是鬧了矛盾。」相思繼續將事情一一報給蘇晚听。听到這話,蘇晚的眸子睜開,笑意盈盈道︰「準備文房四寶……」

相思立馬乖巧的誒一聲,便拿了文房四寶過來。「

蘇晚提筆,用著暗夜門獨制的數字傳信法,將計劃傳給笑白。她必定要在這幾日內執行。收拾掉右相大人,那麼一定可以稱了太後的意。她不追究,皇帝更不會追究……

表現做做戲,這事就過去。例來,江湖與朝廷就各不相干,而且右相大人動蘇莊在前,在外人眼里,這不過是咎由自取,不值得同情!

……分割線……

盛宴隆重的在王府大苑舉行,皇上與太後及朝中百官得知越王妃懷孕之事,紛紛上門恭賀。可是盛宴卻只宴請了朝中的左相大人及右相大人,還有七將軍,樓將軍等人。太後與皇上,公主並會出席。朝中兩股勢力斗來斗去,越王似乎絲毫沒有受到影響,完全沉淪在為人父的欣喜之中。

郁氏與樓妍步至蘇晚跟前,奉上賀禮,」恭喜越王妃,身懷子嗣。「

蘇晚親自扶起郁氏與樓妍,」大娘和嫡姐何必如此的客氣,落座吧。「」謝王妃……「郁氏與樓妍雖然心不甘,情不願,卻還是得討好似的哄著蘇晚,畢竟她現在是王妃,怎麼樣也在她倆之上。

越玄燼與太後,德琳同時到達王府,德琳一下馬車,就歡喜的奔過來,」恭喜皇嫂,賀喜皇嫂,嘻嘻……我也終于要當姑姑了。「

太後親昵的拉過德琳的柔荑,」德琳,你皇嫂懷有身孕,你小心一點。別像個孩子似的,在這里活蹦亂跳。「」哈哈……母後,越王妃哪是如此嬌弱之人,好歹也是習過武的。對吧!璃弟……「越玄燼似話中有話,挑眉看著越玄燼。

他卻是平靜頷首微笑,」雖是如此,德琳還是得安分點。「」是是!璃哥哥與皇兄,母後教訓得是!德琳受教了。「德琳說話間,還可愛的行了一個穩當當的禮,逗得大伙兒啼笑皆非。

太後,蘇晚,德琳三人坐在一起拉拉家常,自然男兒家有男兒家的事情要談。德琳過來沒有看到阿只,奇怪的擰眉問︰」皇嫂,我們的小阿只呢?這麼熱鬧有美酒的場面,它居然不出席,未免太奇怪了吧!「

太後听著也覺好奇,」那東西平日都是隨你跟進跟出的,今兒沒見,連哀家都有些不習慣。不過你現在懷有孩子,那些動物要少接觸,明白嗎?「

蘇晚微垂眸,聲音柔柔道︰」阿只前幾日突然去了,是吃壞了什麼東西。沒有它的日子,我也是怎麼都不習慣的。「

德琳一听,雙眼瞪得極大,怔了一下,這才抓住蘇晚的手,」當真?「

一旁的相思接下話,」公主殿下,確實如此。阿只去的時候是含著美食去的,也算是安心吧!畢竟它這一生最愛的就是美食……「

德琳茫然的哦一聲,眼眶泛著淚光,帶著濃濃的哽咽聲︰」怎是去得這麼的突然,都不向本公主打個招呼,該死的壞阿只……皇嫂,是哪個缺德的讓阿只吃壞了東西,有懲罰嗎?「

蘇晚緊握著德琳的手,輕拍了拍,安慰道︰」公主,皇嫂知道你和它的感情深,但是已經去了就去了吧。興許下輩子做人,勝過了做牲畜吧!至于罪魁禍首者,我也處置了。「」德琳,那阿只是有靈性,哀家瞧著都喜歡,去了是可惜,不過你皇嫂說得對,去了就去了,別多想。要真是喜歡,哀家讓人給你搜羅一只相似的。「太後手端白瓷青花茶杯,幽幽的說著。

德琳扁嘴,傷心之色難掩,」知道了……皇嫂,你也不要太難受,如今懷著孩子,更要注意。「

蘇晚微微的感動,這丫頭心地真是善良。阿只與她相處甚少,甚至沒有什麼主僕情可言,這去了,她還會落淚,同時不忘關心著她。在這步步驚心的古代,真的有些少見。那些毀掉阿只的人,她一個都不會放過……絕對!

在華美的盛宴上,衣香鬢影,一道凌厲的眼神暗暗的注視著在人群中周旋的許禮澤。許柔姿知曉蘇晚懷孕,十分不樂意,即使收到了請柬,也以守孝為由不來參與晚宴。

宴席開……

仙樂飄飄,舞姿撩人,美酒美食幾味交雜,聞著便讓蘇晚有些惡心,酒過半場,身子乏得特別的厲害,便回到了後面的寢殿去休息。相思立馬奉上清茶,為她操勞著這,操勞著那。蘇晚卻按住她的柔荑,」替我準備準備,我要出去。「」娘娘,如此怕是不妥,太後皇上均在王府,若是突然要尋了你,可怎麼辦?「相思做事向來謹慎,考慮周全,絕對不做無確保之事。鋌而走險對于她來講是一種挑戰,這也是她這所以能走到今日地步的原因。

蘇晚眼瞼輕抬,眸中盡顯冷然,」忘了我的絕技了嗎?你在這里盯著,事情我會出去處理。有你在,本王妃絕對是放一百萬個心。「

相思倏地明白過來,她不是不相信她家王妃娘娘的易容技術,而是不能相信自己可以裝得有模有樣,但是事情終究要辦的,她只好選擇妥協。

半個時辰之後。

相思便化作了翻版越王妃,蘇晚便只是蘇晚,一襲白衣飄飄,三千青絲柔順的垂玉背,白紗掩面,蝴蝶花鈿之下是盡帶嫵媚,妖冶,冷意的雙眸。

馬蹄生風,蘇晚駕著馬飛快的奔馳在無人的官道之上,來到城郊的雲陵山峰頂,在偌大的石前找到機關,一扇石門這才緩緩地推開來。雲陵山下是絕幽谷,萬丈深,谷底至寒至冷,甚至有上千種毒草,毒獸。之前乃江湖組織絕情派的總部,之後暗夜門躍起,蘇莊被毀,很快,蘇晚就物色到了這塊寶塊,用盡了心思及人力終于順利的將此地佔為己有。

走進冰冷的通道之中,步過吊橋,在一座大宅前停下來。吱呀一聲,厚重的大門被人推開,數十名穿黑衣,全身上下散發著殺意的殺手,整齊的站成兩排,」恭迎門主……「

蘇晚淡漠的嗯一聲,走到石階上的檀椅上坐下來,不羈的交疊雙腿。在古代那是一個男人才會有的動作,可是他們絕代傾城的門主,擺出如此的姿勢,竟別有一番風情。

笑白恭敬的奉上名冊,」門主,這是暗夜門上下二十名殺手的花名冊。「

蘇晚接過,懶懶的翻了幾頁,倏爾放下雙腿,走在大道的中央,用著極洪亮,帶著魄力的聲音說道︰」蘇莊被毀之時,你們有沒有感覺到手中的飯在抖!「

頓時一片鴉雀無聲,這句話太深奧,對于天然呆,只知道听令的殺手來講,這是一個天大的難題。笑白干咳兩聲,解釋道︰」門主的意思是,蘇莊被毀,你們身為其中一分子有可過傷心難過,或者是憤怒的感覺。「

聞後笑白的話,二十名殺手,不經猶豫,異口同聲的高喊︰」有!毀我蘇莊者,殺無赦!「

蘇晚愣了,這不是搶她台詞嗎?好吧!搶就搶了……能做到上下一心就好。滿意的頷首,一步步的從頭至尾將每個人打量了一個遍,」蘇莊在京都是百年當鋪,幾乎沒有多少人知道它就暗夜門,可是為什麼右相大人,會這麼準確的對我們進行攻擊。你們說,這右相大人是有預知能力,還是聰明在我們暗夜門安插了細作,更或者是有人賣門求榮……「

眾人的表情一凜,互相對望一眼,齊齊的單膝下跪,高吼︰」爾等一心效命暗夜門,絕無異心,如有背叛之舉,不得好死,千刀萬剮。「

蘇晚听著,冷冷一笑,手指突兀的指著其中一名殺手,微眯雙眼,問︰」你覺得你們二十個人中,到底是誰背叛了暗夜門,如果老實告訴本門主,那麼殺手頭領的位置就是你的了。「

笑白看著蘇晚的此舉,暗暗贊嘆,她居然用這麼險的一招。這個女人的內心到底有多強大,他幾乎完全揣測不到。蘇莊被毀那日,她簡直就像一個地獄修羅般恐怖。

被點名的殺手,代號雪狐。就是因為這個稱號,蘇晚才會點他的吧。雪狐看到蘇晚指著自己的鼻子,又拿出頭領的位置來誘惑他,有些詫異,之後卻是傻愣愣的說道︰」門主,雪狐不知!「

蘇晚嘴角噙笑,饒有深意的頷首,」雪狐不知很正常,因為在座的每位,都有不同的任務,與兄弟接觸的機會也是少之又少。可是你們都生活在本門主的眼皮底下,到底是誰背叛了暗夜門,本門主早已知曉。按照門規,應當凌遲處死,然在還剩一口氣的時候,下油鍋!笑白,備火……「

笑白聞得立馬頷首,對著自己身邊的跟班阿丁打了一個手勢。阿丁立馬伶俐的轉身去備火……

在場所有的人雖然都是經歷非人的訓練,但是暗夜門的門規絕對是整個映雪國無人能比的,絕對超級變態!有蘇晚這個暴強的門主,怎麼會沒有變態的門規。

大塊的木材架上,偌大的油鍋搬過來。還有數把凌遲所用的大刀,一個肥頭大耳的儈子手走出來,仿佛震得地都在震動。

在場所有的殺手滿頭的冷汗,蘇晚靜靜的坐在椅子上,仔細的觀察著每個殺手的表情,她研究過微表情。這些她培訓出來的殺手,在科技發達的21世紀,絕對是漏洞百出的。

從執行右相夫人案子的殺手開始觀察,冷靜,執著。他是最容易被懷疑的那個,但是此時他卻異常的冷靜,蘇晚嘴角的笑意加深,開口慢慢道︰」鷹,你出來……「

被喚鷹的殺手就是執行右相夫人的殺手,他恭敬的走上前,單膝下跪,」門主,鷹在……「」你怕嗎?「蘇晚沒有逼問,反而關心的問起他的感受來。這位門主的心思太詭異了,根本猜不透她到底在想什麼,甚至是有何用意。

鷹的手本能的在褲管上擦了擦,微垂首,根本沒有猶豫,徑直回道︰」不怕!因為鷹行的端,坐的正,所以不須怕!而且門主英明,豈會胡亂冤枉人。「

他的話音剛落,蘇晚驀地起身,柔荑扣在他的大動脈,笑得如罌粟般妖冶,卻又帶著陰毒︰」喲……經過右相大人的教,你這張嘴真是越來越討人喜歡了。「

鷹的神色大驚,萬萬沒有想到,他裝得這麼的完美,卻仍舊被這個女人看了出來,而且直擊他的致命點。眉倏地緊蹙,惶恐的看著她,」門……門主……饒命……「」饒命?我饒過你,對得起暗夜門的兄弟嗎?對得起笑白嗎?他為了保護你們,一個人承受所有的一切,你居然叫我饒過你……太異想天開了!在我的世界里,容不得背叛!「話音剛落,她的手帶過內力,一並將他體內所有的武功廢去!同時抓過匕首,手法極嫻熟的將其手腳筋挑斷!」啊……蘇晚……你……好狠的心……「鷹痛苦的摔在地上,雙目血紅的看著滿面猙獰,殺氣的蘇晚。明明美得讓人心慌,卻又像一朵開在黃泉路的彼岸花,代表著死亡!

蘇晚絕魅一笑,然若無其事的吩咐︰」把他綁起來,月兌光了,一片一片的割下肉喂狗!「

現場一片冷意四溢,眾人倒吸一口涼氣,卻沒有一個人同情的看向鷹,他們的性命差點就因為這人而完蛋。這樣的人得到這樣的懲罰,那絕對是應該的!一陣回應的掌聲響起……

蘇晚只是平靜的冷掃過,坐在椅子上,手托額,雪白的長裙被染出一朵朵灼目的血色花,那麼的耀眼,美麗。讓人永遠也忘不掉那一眼的震驚。

那夜,鷹凌厲的慘叫聲回蕩著整個雲陵山峰頂。鮮紅的血淌了一地,尤為的灼目。蘇晚的柔荑一下一下的撫模著自己的小月復,像是在對阿只講︰」看到了嗎?傷害過你的人,都不得好死。我會一一讓他們承受你曾經有承受過痛苦,而且是翻百倍的承受!「

清理了現場……

蘇晚清咳一聲,」這就是背叛了暗夜門的下場,當日進門之前,已經熟讀我暗夜門的門規,那麼犯錯的時候,就應該知道有這樣的後果。在我蘇晚的眼皮子底下,沒有誰可以遁形。這次的事情就這樣過去,留下來的兄弟,三日之後,我們要血洗相府!毀我蘇莊者,殺無赦!「」毀我蘇莊者,殺無赦!「齊聲嘶吼,個個鏗鏘有力。

蘇晚滿意的絕肆一笑,眸中盡帶陰冷,輕擊掌,笑白立馬從內堂拿出大包東西,」這里一共有十九包銀子,是這次蘇莊受創,給大家的慰勞。我說過做我蘇晚的人,絕對不會比天下任何一個殺手差。因為你們是在拿生命替我蘇晚賣命,當然,我給你們的,絕對是最好的!「

銀子一包一包的遞到每個殺手的手中,大伙兒欣喜的打開一看,居然是白銀。以前他們在江湖自己行走的時候,收到的錢少之又少,而且沒有門主口中所說的」福利「。現在不僅有高床暖枕,還有上好的美味佳肴,同時還有月錢領,最好的是一年有十日的時間給大伙兒游山玩水!

絕對沒有再比這更好的事,所以絕對一心誓死效忠暗夜門!

蘇晚回到王府的時候,已經是子時,晚宴剛剛結束,她趕在最後的時間和相思對換了身份。看到她回來,相思像是看到如來佛祖般興奮。

換好了衣服,相思就立馬打了水說道︰」娘娘,身上的血腥味很重,趕緊洗洗,我給你加了香粉,絕對可以迷倒王爺。

蘇晚輕點相思的眉心,「鬼機靈,什麼跟什麼?本王妃現在懷著孩子,居然讓我勾引王爺。你這安的什麼心,嗯?小妮子?」

相思羞澀一笑,「奴婢知錯。娘娘今日的心情大好,定是大事解決了,不過我听說有福利了!可是為什麼相思沒有……」

蘇晚怎麼也沒有想到,這相思姑娘膽兒大了,居然找她要福利,干咳兩聲,「在笑白的手上,你們做為管理者,多分了兩錠,好好干事兒呀!」

「相思明白。」

蘇晚淡淡一笑,踏進浴桶里,愜意的閉上雙眼。熱水蕩過肌膚,特別的舒適,太累了。在鮮紅的血沾滿身時,她仿佛回到了以前的日子。腥風血雨,不知什麼為情,什麼為生活,只知完成任務,肆意的揮霍。

眼皮很沉……

慢慢地閉上……

眼前好像一片白霧茫茫,突然一只肥肥的身體出現在眼簾,她著急的大喊︰「阿只,你去哪里,我懷孩子的事,是不是你搞的鬼。」

雪狐的身體僵住,慢慢地轉身,一陣白光過後,一個穿白衣又長白頭發的老者出現,他手握拂塵,仙風道骨,模了模胡須笑道︰「晚丫頭,本君不是阿只。」

蘇晚一陣惡寒,晚丫頭?誰允許過他這樣叫的,這個世界上,似乎沒有人敢這樣叫。擰了擰眉,輕擺手,「我和你不熟,不要叫我晚丫頭。阿只去哪里了?和你什麼關系?為什麼要裝作阿只?」

「丫頭,見到長輩要有禮貌。一次性問這麼多的問題,本君怎麼回答,不妙不妙……」老者笑嘻嘻的湊上身,點了蘇晚的眉心,輕斥起來。

蘇晚模了模眉心,緊緊地盯著面前的老者,自稱本君?來頭不小吧?阿只都是一只沒有修仙成功的小神獸,這貨是?難道是什麼大神?忽而斂去冷意,笑盈盈的說道︰「老師傅,剛剛晚晚無禮請別放在心上。阿只前些日子的容器被毀,一顆類似精元的東西飄到我的肚子里,後面就懷孩子呢?與那家伙有關嗎?」

老者看著蘇晚這麼的乖巧,嘴角含笑,滿意的嗯一聲,道︰「你與阿只的緣分未盡,你們還會見面的,你肚子里是天賜孩兒,好好的保護,知道嗎?」

「老師傅,你這不等于沒有回答嗎?晚晚還是一頭的霧水。」這什麼坑人的老大神,還本君本君,真不知道是不是冒牌的。

老者雙眼微睜大,放大了分貝嗯一聲︰「晚晚,不可在心里罵本君,吾乃天山神獸君。今兒來見你,可是你修來的福氣,這樣吧!你當我孫女,以後我就可以常來找你。我身為你的爺爺,你是不是會常常給我一些美酒了。最好是宮廷御酒。」

蘇晚一听,頓時狂走,不可思議的看著面前的神獸君,嘖嘖兩聲,「你堂堂神獸君,會沒有酒喝,你欺負我單純嗎?」

你單純?滿世界就沒有單純的人了。這蘇晚妮子真是越來越鬼了,老者兀自嘆一口氣,「送上門的免費爺爺都不要,沒見過你這麼傻的丫頭。」

蘇晚呃一聲,看著老者說道︰「你先告訴我阿只到底去了哪里?是不是到我的肚子里面去了?」

老者幽幽的搖頭,抿唇說道︰「天機不可泄露,你確定不要這個免費的爺爺,再不要,我要走了……晚丫頭……」說罷,他拋了拋拂塵作勢要離開。蘇晚立馬拉住他的衣袖,「要做人家爺爺,也要有點誠意吧!」

老者眼珠子轉了轉,「誠意?要不,爺爺送晚丫頭一個錦囊,在你最危險的時候,只要打開錦囊,就會有人替你解決眼前的困難。」

蘇晚听著,有一絲的驚喜,毫不客氣的從老者的手里搶過來,「那多謝爺爺了,你可以走了!再見!」

「晚丫頭,有你這麼不孝順的孫女嗎?」神獸君無辜的扁扁嘴,一副委屈的模樣。卻最後還是慢悠悠的走進了迷霧之中,蘇晚揉了揉雙眼,果真不見了那老頭兒,難道真是什麼神獸君。思索著,好奇的想要打開錦囊袋,一個響指突然彈在額頭上︰「說過了,要在危險的時候才打開,這會兒打開沒用了!你該醒了!」

「什麼!」蘇晚驀地睜開雙眼,看著周遭的一切,她在浴桶里睡著了?剛剛那個原來是夢?按了按太陽穴,懶懶的喊道︰「相思過來更衣吧……」

整個寢殿空蕩得有她的回聲,卻沒有相思的回應聲。納悶的抓過衣架上的長袍裹上身,腦袋特別的沉,走出大殿躺在床上準備睡覺的時候,卻在枕頭上看到了那個錦囊袋。

不是夢嗎?為什麼會有一個一模一樣的錦囊袋,拿過想要解開的時候,老者的聲音回蕩在耳畔,她的手停下來,徑直放到了枕下。

……分割線……

次日,當朝將軍大人樓蒼澤奉命駐守邊關。

樓家上下家眷目送將軍大人離城,全城的百姓也一起送行,畢竟這樓將軍半生戎馬,臨老卻不忘守護百姓,這個國家,這樣的將軍是值得百姓愛戴的。

蘇晚因為在路上耽擱了一些時間,眼看樓蒼澤就要起程離開,她不顧一切的禮節翻身從馬車里下來,縱身躍上馬匹,駕馬,瘋狂的奔馳在大街。雖然馬跑得極快,卻是極穩,一點也沒有傷著百姓,讓百姓受到驚嚇。全城百姓早已听聞越王妃的事跡,今日一見,更為驚嘆,騎馬的技術不僅一流,而且抬頭舉足之間透出的絕代傾城,是京中哪家小姐都不能相比的。

樓蒼澤正欲駕馬離去之時,溫佩突然不顧一切的擋在馬前,「將大人,越王妃馬上就趕來了。您再等等,若是晚晚沒有親自送你,一定會愧疚的。」

樓蒼澤頷首,表示贊同,本來這主意也是蘇晚所出的,他是想要等到她來。大夫人郁氏卻突然說道︰「將軍大人,皇上下了令讓你未時出發,若是耽擱了,皇上怪罪下來,怕是……」

溫氏怎麼也沒有想到,這郁氏居然過分到了這種程度,想要說什麼時,一陣凌亂的馬蹄聲傳來,眾人回眸只見蘇晚駕馬而來。

她躍下馬,急步奔至樓蒼澤的跟前︰「父親大人,晚晚來遲,請你見諒。這東西是晚晚和王爺給你的一點心意,祝你一路平安,早日歸來。」

樓蒼澤心疼的拍了拍蘇晚的肩,「你懷著孩子,若是趕不過來,大可不來,怎麼可以擅自騎馬。若是孩子有個三長兩短,可怎麼辦好?」

「父親,晚晚不是柔弱之人,時辰不早了,出發吧!」

「好!」

目送著樓蒼澤離開之後,蘇晚親昵的拉過溫氏的手,「娘親,近日來澈兒可有乖乖的听話,沒給你增添什麼麻煩吧!有時間讓他到王府來玩幾日吧!」

「澈兒調皮,王妃現在懷孕,怕沖撞了你,就不太好了。注意保養你的身子,明白嗎?」溫氏親昵的拉著蘇晚的手,仿若自己親生骨肉一般疼惜。

在一側的樓妍卻是暗自鄙夷,冷哼一聲。

溫氏听到樓妍的鄙夷聲,看著蘇晚說道︰「時辰不早了,你早些回了王府休息。娘親與大夫人一同坐馬車回將軍府了。」

「好的!」蘇晚頷首微笑,親自送了溫氏上馬車之後,又步至樓妍與郁氏跟前,笑盈盈的說道︰「幾日不見大娘,憔悴了很多,不知是不是操心的事太多了。」

樓妍的性直,盡管在蘇晚面前吃過幾次虧,卻還是不能改改脾氣,徑直說道︰「王妃娘娘,現下你懷有身孕,若是不替自己積積口德,恐怕以後生下來的孩子……」然……樓妍的話沒有說完,一個巴掌徑直打在她的臉頰上,她驚悚的捂著臉頰看著郁氏︰「娘親,你為什麼打我!」

「樓四小姐已經貴為王妃娘娘,她關切為娘那是正常的,什麼積不積口德,不許這樣的污辱娘娘。明白嗎?上馬車吧!」郁氏冷著一張臉,當著蘇晚的面給了樓妍一巴掌。好像怎麼看,怎麼都是蘇晚在仗著自己是王妃娘娘欺負人。

蘇晚看著,只是平靜的冷笑,微側首,「大夫人多慮了,本王妃並沒有其他的意思。時辰不早了,本王妃應該回王府了。」

郁氏愣愣的站在原地看著淡然的蘇晚,並沒有一點欣喜的模樣,仿佛整件事從頭到尾都與她沒有半點的關系。她的戲也沒有達到想要的效果,真是讓妍兒白挨了一巴掌。

坐進馬車里,樓妍生氣的瞪一眼郁氏,扭過頭嘀咕起來︰「前些日子還說把女兒當作寶,今兒就當著眾人的面打了我巴掌,真不知道這個娘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郁氏心疼的拉過樓妍的柔荑,撫過她的臉頰,「打在兒身,痛在娘心。你以為娘打你,不心痛嗎?現在樓晚有多受寵,你不是不知道。太後都把她當作了寶貝一樣寵在手心里,如果你要是激怒了她,動了什麼胎氣,傳到太後的耳里,你為妃那就更沒有可能。」

樓妍看著郁氏,忿忿的扭眉︰「那個賤蹄子一朝得寵,就如此的囂張跋扈,如果有一日我能夠如此,定會不留情的將她狠狠地踩在腳下!」

「有這樣的想法最好,好好的收斂你的性子,學學那蹄子怎麼算計人吧!你是半個心眼兒都敵不過人家!」郁氏又是氣,又是心疼的。這個女兒本來是樓家的嫡小姐,而且武藝又好,深得樓蒼澤重視,誰知突然多出了一個樓晚。就這樣……

什麼都毀于一旦!

……分割線……

蘇晚懷孕之後,特喜酸,而且身子越來越乏,又嗜睡,每日都在殿內翻翻書籍,听听小曲兒,有時甚至自己也哼唱起來。越冰璃從外面進來,听得她唱歌,欣喜的從後面擁住她的身體,手覆在她的小月復上,「兒子啊兒子,你可真幸福,娘親都給你唱起小曲兒來了。」

蘇晚咯咯的笑出聲,抓住越冰璃的手,「怎麼呢?事情談完了?」

「談完了,皇兄似乎真是看上了你的嫡姐,非要娶了不可。」越冰璃事不關己的說著,這事兒他本來不想摻合進去,可是越玄燼卻絲毫不肯放過他。似乎有意讓他傳達一些什麼信息給某些人。

蘇晚听著怎麼會不明白,拉了越冰璃的手坐到自己跟前的秀墩上,「王爺,你彈首曲子給我和孩子听吧!」

「可以!但是晚晚也要唱歌給夫君大人听,這樣才符合才子佳人的閑情逸致。」越冰璃的手指輕卷起蘇晚的一縷青絲,央求著。狹長的狐狸眸中盛滿了濃情蜜意,蘇晚無法拒絕,輕頷首。

越冰璃拿過鳳尾琴,調了幾個音,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輕勾在琴弦上,微闔雙眼,尋到感覺,手指掠過,一串串似天籟的琴音從指間傾瀉而下。

蘇晚的音樂造詣雖然不深,卻也能感覺到此曲的絕妙,空靈之處。沉迷的閉上雙眼,心情隨著每個音符起上起下。她家的夫君何時如此的厲害,居然有這麼深的功力。這琴聲絕對不壓于她听過的宮廷仙樂。

尾指勾下最後一根琴弦,尾音漸淡……

蘇晚睜開雙眼,卻見越冰璃的俊臉無數倍的放大在眼前,睫毛輕顫,慵懶的姿態中盡現女兒家的羞赧。越冰璃輕覆在她不點而絳的唇瓣上,吮過,輾轉過。

然,只是一個蜻蜓點水式的吻,越冰璃便曖昧的問︰「這曲鳳求凰可稱小娘子的心意?」

「夫君贈晚晚和孩子一首鳳求凰,那麼晚晚贈夫君一首《一眼萬年》。」蘇晚看到面前常情的雙目,便只想那首《一眼萬年》。

「淚有點咸有點甜/你的胸膛吻著我的側臉/回頭看踏過的雪/慢慢融化成草原/而我就像你沒有一秒/曾後悔/愛那麼綿那麼粘/管命運設定要誰離別/海岸線越讓人流連/總是美得越蜿蜒/我們太倔強,連天都不忍/再反對/深情一眼摯愛萬年/幾度輪回戀戀不滅/把歲月鋪成紅毯/見證我們的極限/心疼一句珍藏萬年/誓言就該比永遠更遠/真愛怎麼會浮現……」

悠揚婉轉的歌聲響在殿內,一字一句都帶著深情,更是美麗的情話般打動著那顆悸動的心。越冰璃听完,已經完全的怔住,一切盡在無言之中,親昵的擁住蘇晚的身體,「一眼萬年……執子之手,與生偕老……」

蘇晚輕輕地闔上雙眼,這一刻她的心是暖暖的,這大抵就是錦素口中的愛情吧!緊緊地靠在一起,你護我一生,我守你一世。不分彼此,攜手一生。

左琰的聲音突兀的響在門外,「王爺……」

蘇晚側過頭,說道︰「左護衛有什麼事要找王爺吧,你過去,我再眯一會兒,你也知道我這陣子有多嗜睡。」

越冰璃戀戀不舍的步出了寢殿,隨著左琰而去。他前腳剛走,相思後腳就跟了進來,奉上泡好的梅子茶,同時附在她的耳畔說道︰「娘娘,笑白來信,所有的事情已安排妥當,只待晚上我們動手。可是王爺那里……」

蘇晚听著沉沉的嗯一聲,忽而從自己的腰間掏出一個香包,「晚膳王爺會和我一起用膳,他近幾日口味不太好,記得讓廚子做得精致一點。」

「是!王妃娘娘……」

然兩人殿內的話,盡數落于房頂之人的耳里。

酉時末,越冰璃按時回到花廳陪蘇晚用晚膳,坐在桌前看著一桌子的美味佳肴,居然還有一壺蘇晚剛過來時親自釀造的葡萄酒。這種酒對于越冰璃來講,那是聞所未聞,新奇的拿過酒杯,相思立馬倒上,同時說道︰「今兒開封,娘娘就讓奴婢拿來給王爺品嘗,說是這第一人一定要是王爺。」

越冰璃接過酒杯,看著蘇晚優雅一笑︰「這晚晚親自釀造出來的東西,自然是夫君第一個品嘗,誰要搶在本王前頭,本王讓他倒著走……」

相思和水月在一旁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蘇晚輕瞪一眼越冰璃,「趕緊嘗嘗。」

越冰璃看著杯中紫紅色的液體,帶著好奇品了品,滿面的驚喜,豎起大拇指,「甜而不膩,澀又不丁口,入口似一股清泉般,整個人都涼爽了不少。真是一杯美酒……」

蘇晚听著,眉眼彎彎,她成功了。若是阿只在這里,一定會興奮的喝個幾瓶吧。那家伙嗜酒如命,如此的喜歡這東西,又怎會不歡喜。可惜它已經喝不到了!

想到這里,手暗暗地捏成拳頭。

越冰璃貪杯,一杯接一杯,又只吃了少量的東西,之後便醉了。蘇晚讓左琰將越冰璃扶到正殿的榻上,又親自為他擦了擦臉,吩咐︰「王爺要休息,什麼事也不能來打擾了,明白嗎?」

左琰抱拳領命,恭敬的退到殿後。

看著越冰璃徹底的熟睡之後,她又以防萬一,親自點了他的睡穴,這才易了容,換了一套紅火色的長裙離開王府。她離開未到半個時辰,左琰推門進來,「爺,果然不出你所料。」

躺在榻上的越冰璃慢慢地睜開雙眼,平靜的坐起身,全身上下散發著冷意,雙目冷冽,沉聲吩咐道︰「你帶著幾個心月復一同前去,若是王妃有什麼困難,立馬支援。明白嗎?」

左琰領命,同時不解的問︰「爺,您就任了王妃娘娘這樣胡鬧下去嗎?若是朝廷追究下來……」這位女主子有膽識,有魄力,他欣賞。如果這麼大的事情,她竟然也敢如此張揚的行事,豈不是有些聰明過頭。

越冰璃卻是爽朗一笑︰「左琰,你當真是小看了本王的愛妻。在沒有確保能全身而退的情況下,她是絕對不會如此做的。我們偷听的事,本王猜想她大抵也是知道的。」

左琰震驚的抬眸,不可思議的看著兀自發笑的爺。這兩位主子的心機太深,真心的看不懂這兩人到底在想什麼。

……與此同時……

今夜像是注定了是一個不平靜的夜,未到子時,烏雲彌漫了滿頭,一場暴雨似乎來襲,街上的清冷,無一人,連打更,倒夜香的人似乎也偷了懶,都不見人影。

這時……

相府門前,一位推著小攤的男子擱下攤子,站在右相府的大門前,憨厚一笑︰「大哥,這天馬上要下雨了,不知能不能讓我在檐下呆會兒避避雨,小的感激不盡。這點小小的心意,望您笑納。」

看門的家丁看了看其貌不揚的小販,看了看天色,勉強的應下來,同時接過他手中用白布包起來的大餅,聞了聞︰「喲……手藝不錯,瞧瞧這餅香得我都流口水了,我不客氣了。小聲點兒,別吵著我家的右相大人。」

「是是……一定……」憨厚的小販點頭哈腰的連忙應聲。

家丁拿著大餅自己先嘗了一口,又立馬拿給幾個同伙吃起來,不到三口,紛紛應聲倒地。其貌不揚的小販眼底里閃過陰冷,吹一聲口哨,數道黑影從大門光明正大的躍入。暈倒的幾個家丁被扒得精光,扔到了相府後巷里,用長袍裹了起來,還點了睡穴。以防止突然醒來……

十名殺手如此輕而易舉的潛入相府,並且潛入各大下人房,點了每個人的睡穴,將守夜的家丁及護院全部打暈,同時灌了迷藥,紛紛扔到後巷去。不到半個時辰,相府上下二十來名婢女,家丁,護院完全的處理完畢。

後十名殺手同時潛入相府……

一股奇異的幽香在相府上下飄散開來,數十名殺手潛入各大園子的廂房,對著許家上下的人毫不留情的下手。最後只留下許禮澤。

吱呀一聲。

門推開,一道火紅色的長裙飄來,十九名殺手恭敬的站成兩行,恭敬的抱拳表示尊重。蘇晚平靜的打了一個手勢,嘴角的笑意帶著殘忍噬血。

本來在休息的許禮澤突然慵懶的喊道︰「德福,我的尿壺在哪里,給我提進來。我說過多少次,晚上必須守著,不許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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