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
她喜歡裴夜,那大BOSS
怎可能,她怕還來不及呢
易傾南撲哧一聲笑出來,又是搖頭,又是擺手︰「您在瞎說什啊,可是大將軍啊,只是個家丁,們之間是非常純潔的主僕關系,再說,府里有通房,府外有未婚妻,還有以表姐為首的一大堆仰慕者排著隊等著候著,腦子被門夾,才會去湊這個熱鬧
容澤禮看著她略顯夸張的動作,笑得意味深長︰「是真的不喜歡
「不喜歡,一點都不喜歡易傾南頭搖得像撥浪鼓,堅定不移地否認,雖然有那一點心虛,但她將之歸結于人皆有之的愛美之心,面對那帥的一張臉,誰不會有所觸動呢
容澤禮也不深究,笑笑道︰「沒有就最好,老夫也不用擔心
易傾南沒忍住,好奇道︰「擔心什
容澤禮瞥她一眼,捻須道︰「擔心呀,裴子那兩個通房,什紅衣服,綠布巾的,還有那個脾氣乖張的表妹,光是這個女子,一個比一個凶悍,沒準都會剝掉一層皮,更別說那個讓裴子有苦說不出的沈府千金……
「人家那叫紅裳姑娘,綠絹姑娘易傾南一口打斷,糾正道,回想著的話,忽而不解問道,「什叫有苦說不出
容澤禮哼一聲,故作神秘道︰「不是不喜歡裴子,問那多干嘛
「氣鬼,不說拉倒易傾南撇撇嘴,這高門深院里的事,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所以凡事當有保留,不必刨根問底
容澤禮見她不再追問,略有些失望,不過想著來日方長,也不勉強,雖然有意撮合兩人,但身玩鬧之心頗重,又不想就這直截當攤開說,總得多些樂子不是
裴子在仕途上走得太順,這情路便該讓其多繞幾個彎子,多嘗一點苦頭,而這些輩犯傻吃癟的戲碼,可最喜歡看
「這丫頭,這會兒倒是嘴硬,老夫就看要硬到幾時,到時候哭著鼻子來求老夫,可別說老夫現在沒提醒
「您少嚇唬人,才不會哭鼻子呢
「不會哭鼻子,哼哼,真當己是子啊,姑娘家家的,哪個沒躲起來哭過鼻子
「就是子啊,進府都這久,也沒一個人看不出來,您當初要不是給號脈,鐵定也不會察覺到
「對啊,有把柄在老夫手里,就不怕老夫告訴別人
「不怕,老爺子醫術高明,人品也是一流,斷不會做這種背後嚼舌根說人閑話的事就信您,您個兒看著辦吧
一老一少斗幾句嘴,易傾南口齒伶俐反應飛快,讓容澤禮很是開心,斗嘴也斗得頗有樂趣,心思也愈發堅定,這樣好玩的丫頭,不說給裴子做媳婦,可真是對不起老天安排的緣分
這時候聾啞老嫗的姜糖水也熬好,看著她端來給易傾南喝,容澤禮這才想起還有人在外面站著傻等呢,忙起身去拉開布簾,打開房門,朝院內叫道︰「好,沒事,可以放心
易傾南正對著碗吹氣,听見裴夜在外應一聲,跟著就要進來,嚇得把碗往榻邊的案幾上一放,仰頭倒下,閉眼裝睡
奇怪,今日的事件她是受害者,干嘛心虛
想不出答案的她只能怪罪于容澤禮問的那個問題,她對裴美人談不上喜歡不喜歡,但覬覦之心是肯定有的,不然也不會對著出浴的模樣大流口水
這歪斜心思,斷不能讓那當事人知道
再者,裝睡的另一個好處便是,可以避免許多尷尬,她可沒忘記,己今夜險些讓那個大給欺負,雖然關鍵時候被人救下,可對方壓在她身上的一幕,大家肯定都看見,這場景,光想想都覺得惡心,要是再被問到個中細節,她真是恨不得鑽進地縫里去
五哥一世英名啊,怎就毀在個流氓手里
正想著,就听得那沉穩的腳步聲響起,裴美人進來
易傾南閉著眼,努力調整呼吸,做出一番昏沉睡著的姿態,聾啞老嫗見她如此,心里疑惑,看一眼進來的俊挺男子,福福身,退下去
裴夜大步進房間,見那少年還閉目躺著,便朝一旁的容澤禮問道︰「容爺爺,怎還沒醒
還不是被給嚇得那丫頭也是的,還說什不喜歡,不喜歡有這樣別扭的容澤禮瞟眼易傾南,暗地好笑,表面卻淡然道︰「有點虛弱,老夫剛給她施針,吃藥,大概過會就醒
裴夜點點頭,又問道︰「身上的傷,不要緊吧方才在柴房門口,已經看見少年嘴邊的一絲血漬,面頰上還有片淤青,再有,路上抱著的時候,手臂上感覺到濕漉漉的,老大一股血腥之氣
像這種從戰場上下來的人,對這類氣息最是敏感,回想起剛剛看到的糾纏在一起的身軀,已經有些明白,盡管刻意壓制著情緒,但心底那股怒氣卻是怎壓也壓不下去,隨之而來的,還有一絲莫名而來的責
剛剛在門外等候的時候,已經問過裴寶,也大致解事情的原委,那個無賴,不會放過
「倒是沒什大礙,只不過得好好靜養幾日容澤禮瞧著冷峻的神色,覺有什話也不能當著那丫頭的面問,干脆拉出門去,走到僻靜處,試探問道,「看剛才把急得,這到底發生什事
裴夜沉著臉,把己知道的簡單說下,容澤禮只听得兩眼圓瞪︰「什怪說不得丫頭臉上有淤青,手上也有擦傷的痕跡,原來是遇到壞人,不過,剛剛診脈時已知是癸水來臨,方才那老婆子也給己打手勢匯報,並無大礙,想來裴子是誤會
嘿嘿,誤會誤會也好……
忍住笑意瞥一眼,低聲道︰「子,人家可是因為才被關進柴房出事的,可得好好補償人家
裴夜點頭︰「知道
「那好容澤禮搭上的肩,沉吟道,「……家丁在柴房里受寒,有些損傷,得進去給她輸點內息調一下
裴夜挑下眉,剛才在屋里倒是見得案幾上那碗紅褐色的姜糖水,也嗅到一股子濃濃的姜味,此時對這受寒的說法便也沒生疑,只道︰「還吐血,不要緊吧
「要緊,怎不要緊,輸一次內息還不夠,還得多輸幾回,每月都得輸……容澤禮知道裴夜對醫術一竅不通,便是信口開河,胡蒙一通,反正也不懂不過話說回來,丫頭體內的氣息有些不對勁,若說到運功療傷,裴子內息充沛,當是最佳人選
「那該怎做裴夜問道
「說來也簡單,進去之後,得這樣……容澤禮如此這般跟裴夜一說,心里卻是樂得要笑出聲來,鬼丫頭,就裝暈吧,等會兒看怎裝
易傾南可不知這老太醫正在算計己,閉著眼躺在榻上,听到兩人出去談話,趕緊爬起來一口氣喝下那碗姜糖水,感覺身上好許多,又躺下去
這兩人,怎老大半天也沒進來
易傾南等一會,心里開始著急
雖然她方才對老太醫用激將法,意欲封住的嘴,不讓將己性別秘密傳播出去,可是她也不能確定啊,要知道這老人家一口一聲裴子,跟裴美人應該是熟識,比跟那康親王還要熟,這親疏遠近的,憑什會幫她隱瞞呢
萬一裴美人知道她其實是個女孩子,難免不會懷疑她進府的動機,還有,她這長時間以來可是一直跟一大幫異性同吃同住,晚上就擠在通鋪上睡覺,會不會覺得她為人輕浮放浪,從而心生厭惡
還有還有,她還看過沒穿衣服的模樣,全身上下都看光的
堂堂大將軍,被一名女生大肆欺騙,大吃豆腐,說出去要被人笑死,鐵定饒不她
易傾南越想越是心急,說不清到底是怕什,又听得有人進來,以為是容澤禮,便急急睜眼喚道︰「老太醫……
不想眼前黑影罩面,竟比容澤禮的身形高出一大截
是她那將軍主子
易傾南愣在當場,臉頰霎時漲紅,玉雪般的肌膚上平添幾分霞彩,裴夜看在眼里,只覺心神一蕩,垂下眼睫,聲音平淡道︰「醒
「嗯易傾南低低應一聲,這場景,真是比那晚在浴室里還要讓人心跳加速,緊張不安,面對著那張劍眉朗目的俊臉,那烏沉如夜的黑眸一瞬不眨望過來,她感覺己腦袋又開始短路,昏沉沉,醺醺然,算,還是直接昏倒吧
「的……頭好暈……她蹙眉,翻個白眼就往後仰,不料卻被一雙強壯的手臂給牢牢接住,就跟她在柴房那里被抱過去的感覺一樣
拜托,裴美人,能不能不要這樣蠱惑人哪
假扮男裝的孩紙傷不起
是古人,己是現代人,是冷酷型男,己是甜美蘿莉,妻妾成群,閱人無數,己還清清白白,未經開墾……這樣的組合,怎看怎不合適
易傾南在心底拼命說服己,抵御著那將軍主子時刻散發出來的男性魅力,她是來異世還債的,可不是來拍拖的,再說,以後若是真要在這里嫁人成家,也得找個HOLD得住的,而不是像裴美人這樣的萬人迷
危險,實在太危險
所以啊,不能惹,只能躲,等她好之後,一定躲得遠遠的
可惜,裴夜卻沒給她這個機會,一抬手,大掌握住她的手,掌心相貼,黏在一起,甩也甩不掉
哎喲,怎能趁人之危,跟那一樣欺負她呢
易傾南身子輕顫,心跳若狂,一邊在心里低咒,一邊又直嘆好溫暖,好舒服
體內那股陰寒之氣本在她下月復郁結滯留,被溫熱的氣息一引,漸漸恢復活力,蠢蠢欲動起來
這一冷一熱,卻如冰火交融,來往,易傾南身在其中,簡直要矛盾得瘋掉,一方面,她告誡己要遠離裴夜的觸踫,另一方面,又忍不住想要朝靠過去,任由將己摟緊,盡情盡興,為所欲為
花痴,,她到底在想什
此時她腦子里是在天人交戰,而體內也是陰陽二氣交感,此強彼弱,彼強則此弱
易傾南卻是不知,她這身子幼練習的那套內功心法,東西是好,卻太過陰柔,又無明師循循善誘耐心教誨,莫老頭又是個急性子,一味催促她多練勤練,再加上爺孫倆當年顛沛流離,生活所迫,一開始就沒有打好根基,後來兩人失散,她進裴府,更只能是夜里偷偷練習,雖然進步神速,卻不是循序漸進的提升,其埋下的隱患也是不,這回險被楊春明侵犯,強行沖關,終于將禍患爆發出來
裴夜然也感覺到這股奇特的內息,只道是在己過來之前,容澤禮已經對其做過救治,此內息便是容澤禮輸入進去,這股內息因為易傾南經脈受損的緣故,顯得很是微弱,所以也沒懷疑什,只是與她對掌一陣,又換個姿勢,該將掌心貼在她的背心處,順應著,並非消除,而是慢慢安撫引導,歸于正位
如此一來,易傾南只覺全身暖洋洋的,月復痛的感覺也是漸漸減弱,周身都是融合暢快,背後靠著那溫暖堅韌的胸懷,更是十萬分的舒適受用,不知不覺間,竟真的睡過去
而睡夢之中,只覺得那雙手臂仍是輕柔抱著己,一刻也不曾遠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