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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郭正與杜見山上到五乳峰,那百余少林武當弟子才散了去,獨圓通在前領路,郭正禁不住問道︰「大師,我那大哥五弟現在怎麼樣了?」
圓通一愕,不知他所指何人,郭正忙道︰「在下的大哥是喬宗訓,五弟是諦心,他們二人助我與華山弟子交手,我想貴寺和武當必定會責罰他們。」圓通朗然道︰「郭施主且放心,他們只是被罰在塔林清掃,並無其它。」郭正點了點頭,心想他們沒有受到嚴懲就好。
越往上,所見的人就越多,泰山的、恆山的、峨眉的……,都是江湖上聲名顯赫的幫派弟子,池劍笑也在其中,他們看見郭正,指指點點,不知在罵些什麼。
進到大雄寶殿,郭正杜見山放眼一瞧,兩旁在坐的都是成名人物,上首自然是圓覺方丈和玄沖道長,左首以下,分別是峨眉的苦渡師太、泰山的青松道長、恆山的玄難尼姑和點蒼派的何太吉;右邊則以丐幫酒袋為首,依次是華山的華遠亭、嵩山的席不器、衡山的薛丹楓以及霹靂堂的李玉簫。除了這些一派掌門一幫之主外,還有一些各門各派的好手在列,如華瀟郎、陸隱機、封江月、白清城之流。
昆侖派遠在塞外,尚未來得及過來。
郭正對席不器耳聞頗多,今日得見真人,自然多瞧了兩眼,只見他也不似黃千鶴所言什麼都大,身量中短,一張國字臉,眉目還算規規矩矩,只是眼色有些漂忽不定,在苦渡和玄難身上忽左忽右,嘴角微揚,樂在其中。
圓通上前道︰「方丈師兄,我把郭施主帶上來了。」
圓覺往下一看,見了杜見山,頗感詫異,道︰「你是衡山派的杜見山。」杜見山抱拳見禮,道︰「方丈眼力不差,杜某人見過大師和道長了。」
華遠亭朝圓通道︰「想不到大師把他也帶了來,好極,今日華某正要為丁掌門報仇,替武林除害。」杜見山朗聲大笑,面朝眾人,道︰「杜某既然來了,就沒想過要活著下山,你們要殺我,我也毫無怨言,不過在死之前杜某還是要說,毒害家師之事絕非杜某所為,杜某乃是被人冤枉的。」
「此事江湖已有公論,杜見山,你還想狡辯麼?」華遠亭斥問。
杜見山道︰「什麼公論?如今連薛丹楓都不再咬定是我做的,你憑什麼這麼說?」
華遠亭還沒听薛丹楓說起昨夜之事,驚問道︰「丹楓,他之所言都是真的?」薛丹楓平靜的道︰「不錯,家師被害之事確實還有疑點,杜見山有可能是凶手,也有可能不是,諸位同道,在真相未明之前,薛某還請你們不要妄下論斷,以免錯殺了好人。」
杜見山頗為動容,他與薛丹楓雖然一直不和,但听了這一番話,也覺得薛丹楓還是有些胸襟,如果他不親口為自己開月兌,自己今日根本就是死路一條。
席不器被玄難怒目相視,忙收斂目光,問道︰「既然薛掌門都說了不是杜見山所為,那殺害丁掌門的凶手究竟是什麼人?」薛丹楓道︰「此事十分蹊蹺,薛某一時也沒有頭緒,不過縱然有千難萬險,薛某也一定會找出真凶,為師父報仇的。」杜見山道︰「不錯,此人用心惡毒,害得我身敗名裂,我也絕不會放過他。」
郭正听了他們師兄弟的話暗暗歡喜,冤家宜解不宜結,二人終于是放下了這五年多來的仇恨。正想間,忽身後一陣芳香飄至,轉頭去看,就見李玉真走了進來。李玉真低著頭走到李玉簫身後,說了幾句耳語,看了看郭正又低下頭去,李玉簫嘆道︰「你這丫頭,郭正雖救過你的命,但也不能就此認定他是好人,他是生是死,一切自有大師和道長憑斷。」他故意說得這麼大聲,明擺著也是偏向郭正的。
杜見山忙向圓覺玄沖求情,道︰「方丈道長,郭老弟加入魔教也是逼不得已,他絕非大奸大惡之徒,還請方丈和道長慈悲為懷,饒他一命。」
玄沖一笑,道︰「杜先生李姑娘,你們都多慮了,貧道和方丈之所以請郭正上山,並非是要取他性命。」郭正一怔,原來之前只是虛驚一場,只是在登封城外那陣勢確實有點嚇人,又看了看李玉真,心想她能來為自己求情,這份心意實屬難得,現在的江湖,能有幾個人敢站出來為自己這個魔教妖人說話?
「既然如此,那大師和道長要在下上山卻為何事?」郭正問道,畢竟出動達摩堂首座這樣的大人物,必定不會真的只是請自己來做客。
圓覺道︰「郭施主,老衲請你上山,乃是有事相求。」
這一語出,郭正都驚得目瞪口呆,以圓覺在江湖上的身份,以少林寺在武林中的勢力,什麼事辦不到?怎麼會求自己一個惡名昭彰的魔教教徒?
何太吉小眼楮轉了一圈,道︰「方丈大師卻是說笑,以我們正道這麼多人馬,有什麼事非要求他不可?這郭正在江湖上殺人無數,自甘墮落加入魔教,以何某之見,咱們應當先殺了他,給魔教那些人一個下馬威。」在這佛門清淨之地,他也不敢「狗賊」「妖人」的亂叫。青松道長道︰「何掌門所言極是,大師以方丈之尊求他,倒折了我正道的威風。」
圓覺道︰「兩位言重了,個人榮辱事小,正道存亡事大,昔年佛祖能舍身喂鷹,老衲求一求人又算得了什麼?」
郭正見他聲色如此謙恭和藹,不由得誠惶誠恐,道︰「大師有什麼話只管問便罷了,在下若是知道,一定實言相告。」
圓覺微微頷首,道︰「郭少俠,在不滅山老衲與你也有過一面之緣。」郭正想起當日由師父王名揚引見,自己收領過他三粒大還丹,那時自己還是人人稱贊的少年英雄,可如今呢?圓覺又道︰「雖然近來江湖上關于你的傳言多為惡行,但老衲從酒袋幫主口中得知,你本性不壞,正是苦海無邊,回頭是岸,老衲望你能及時回頭,重歸正道。」
郭正默然不語,這圓覺雖然是一番好心,但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遭遇,走上魔教這條路不是自己選的,而是被這些自稱正道的人逼迫所致。
「善哉善哉。」圓覺嘆道,「郭少俠,正道和魔教相爭數百載,孰是孰非,已經難以深究了,這次魔教攜憤來攻我少林,老衲實是為本寺近千年的基業擔憂,魔教人馬足有數千之眾,明日又是向本寺問罪之期,以常理而論,不可能不露出痕跡,但自數月前接到古教主的戰書之後,及至今日卻絲毫沒有魔教的消息,老衲百思不得其解,還望郭少俠能助敝寺一臂之力。」
原來如此,郭正這才明白過來,敢情圓覺請自己上山,目的是為了從自己口中得知魔教的藏身之處,便于主動出擊,佔得上風,遂道︰「方丈大師這可就找錯人了,古教主對在下有救命之恩,別說在下不知道,就算是知道也絕不會說出來的。」
華遠亭喝道︰「放肆,你如今落在我正道手中,由不得你不說。」
何太吉笑道︰「華掌門有所不知,這小子的嘴比鴨子還硬,從他口中是探不到什麼消息的,還是殺了他算了。」
「佛門重地,豈可亂開殺戒?」玄難師太板著一張臉,似乎永遠沒有笑意,「方丈大師也是多慮了,之前不滅山一戰,魔教受了重創,此次倉促來攻,不用這位郭公子相助,我正道也不用懼它。」
苦渡道︰「這一個月來,不少門派在山下遭遇伏擊,死傷頗眾,但無論我等如何找尋,卻根本沒有魔教的蛛絲馬跡,魔教數千之眾,竟能消失得無影無蹤,實是令人費解。」
酒袋旁若無人的喝著酒,掐著身上的虱子,道︰「師太之言也正是老乞丐所擔心的,若論耳目,普天之下哪個門派敢與我丐幫相比?不滅山到嵩山有近千里之遙,魔教來尋仇,必定是傾巢而出,但奇怪的是,這一路本幫弟子都沒有見過半個魔教之人,我也曾派人去不滅山打探消息,可惜為那‘天地水火陣法’所阻,只能無功而返。」
郭正心下也很是好奇,教主他們究竟藏身在何處?
「猜來猜去可真傷腦筋,還是讓這小子說吧。」席不器說著又看向郭正,道,「小子,識時務者為俊杰,我看你也是個聰明人,如今魔教大勢已去,你又何必學那文種岳鵬舉,到頭來死無葬身之地,嘻嘻,天下間芳草遍地,你年紀輕輕還沒嘗夠滋味,早早死了真是大大的值不得。」
苦渡玄難嫌惡的看了他一眼,其余人也習以為常,但郭正反而覺得此人不似先前那麼可惡了,真小人總比偽君子要好得多。
薛丹楓依然沒什麼表情,坐著不說話。
郭正絕非見風使舵,忘恩負義之徒,因此任他們輪番勸說,只是不為所動。圓覺大講佛法,玄沖以道法誨之,酒袋動之以相知真情,華遠亭曉之以江湖大義,席不器誘之以美色財氣,但終歸沒能讓愚不可及的郭正幡然悔悟,洗心革面。何太吉怒道︰「諸位,這小子冥頑不靈,休得再廢話了,讓何某一劍殺了他。」李玉真大急,白皙的臉泛著微紅,朝郭正嗔道︰「你怎麼就像根木頭,不听別人勸的?」郭正嘆道︰「從正道加入魔教就叫做狗賊叛徒,那從魔教加入正道就不是了麼?我不想做什麼英雄好漢,我只想對得起自己的良心,魔教有恩于我,我絕不會做對不起本教的事。」眾人見他如此頑固,都束手無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