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木被痛醒,醒來後便發覺全身上下無處不痛。他申吟地睜開眼楮,卻見到面前蹲著一人,居然是溫鋒。
「我說,你答,不要叫嚷,不要撒謊,否則……」溫鋒面無表情地說道,隨即揮手一劃,唐木左手的一根尾指掉落地上。
「啊,你……溫鋒,我可是烈螈國烽火學院的人……啊!」唐木話未說完,左掌無名指又被切掉。
「別廢話了,你只有十根手指。哦,對了,還有腳趾。」溫鋒臉上露出一絲微笑,但在唐木的眼中,是如此憎惡。
唐木看的清楚,溫鋒自始至終眼神一絲波瀾未起,自己的手指被切斷在對方眼中仿佛是殺雞宰牛般正常不過。他的心沉了下來,恐懼頓時籠罩心頭。
「第一,你隊伍中人員實力、特長和各自擅長的魂技是什麼?」
「想對付我們?哼,我不會說……啊……」唐木冷汗如雨,左手只剩下兩根手指。
溫鋒冷笑一聲,將箭影鼠放下,示意吃掉唐木跌落在地上的手指。
「我不想听廢話,要不然鼠兄會將你從腳趾到頭發全部啃光,如果你還抱著寧死不屈的想法的話。」
唐木面色蒼白,看著皎潔月光下箭影鼠在啃食自己的手指,發出的「噠噠」聲令他毛骨悚然。
「你,你這個惡魔,畜生,冷血的屠夫!你殺了我吧……啊,我說,我說!」唐木嘶吼地怒罵道,卻見溫鋒一揮手,一個激靈之下連忙大聲求饒,整個人終于崩潰了,身體顫抖著,眼淚居然流了出來。
溫鋒眼神閃過一絲譏諷,適才僅僅嚇唬一下,對方果然屈服了。這些學子還未經歷過戰火磨礪,這是一個很大的弱點。
唐木啜泣的將小隊情況說予溫鋒。
「全部是青銅五階?居然有個听覺高手……」溫鋒仔細聆听完,嘴上喃喃道,心中卻在思索下步計劃。
「將從發現我後,到你們如今在此宿營的詳細情形告訴我!」溫鋒又說道。
唐木知無不言的將傍晚之事全數倒了出來。雖他為青銅五階,但魂力只是防御和治療方面,即使有些拳腳功夫,卻四肢被卸,無法動彈,只能任人宰割。
溫鋒听完後,又反復追問,尤其在細節上問的極為清晰,最終確認對方並未撒謊,這才停下逼問。
溫鋒點點頭,輕輕拍著唐木的肩膀,露出友善的笑容,輕聲道︰「恩,很好,你很老實。老實的人往往會活得久一點。」
唐木急切地說道︰「我願意棄權,不要殺我,我立刻離開森林,絕不回來……」
溫鋒點點頭,匕首橫轉一刀切斷了唐木的脖子。
「不好意思,只有死人才不會多嘴。」他嘆了口氣,又一次隱于黑暗之中。
溫鋒將目標放在了梁明和巨鼻身上。一支隊伍擁有听覺和嗅覺兩大特長尊者,是令敵人極為頭痛的。從唐木口中得知了白天他們小隊的倒霉之事,溫鋒便知今夜是絕佳良機,那梁明連番惡戰困乏疲憊,此時警覺性最低。而那巨鼻遭遇麻騰之死,大悲大痛之下也會精力憔悴,此時不動手更待何時?
溫鋒先將全身衣服盡除,之後浸泡溪水之中去除身上血腥味,又將彎刀等容易踫撞發出響聲的東西除下,給自己鞋底綁上厚厚的布條,這才謹慎地朝對方宿營之處潛入。
他的首要目標就是巨鼻。潛伏到巨鼻身旁不足百步時,溫鋒改為匍匐前行,直到距離巨鼻後背僅有三尺遠的距離,溫鋒才一手持唐木的長劍,一手探出中指遙指巨鼻頭顱處。
在溫鋒的識海處,巨鼻頭顱內血液的運行清晰可見。他手指輕點,魂技「控血術」令巨鼻體內血液瞬間大量涌入頭顱,並迅速沖破血管造成了對方腦出血。巨鼻在睡夢之中先是心口極度憋悶,接著一陣腦漲耳鳴之下,他申吟了一聲便陷入深度昏迷之中。
在「控血術」施展結束的瞬間,溫鋒將手中長劍狠狠扎入巨鼻心口,鮮血四濺,巨鼻在昏迷中咽下最後一口氣。溫鋒警惕地趴伏在地上,靜待了片刻,見適才擊殺巨鼻未吵醒他人,這才松了口氣。
「控血術」有一弊端,在精妙控制敵人血液時施術人將無法動彈,否則溫鋒早已同時下手,以防止巨鼻發出聲響,驚動他人。
巨鼻斃命後,溫鋒抱起尸體緩緩朝外面挪去,直到確定不會驚動敵人才撒腿朝遠處奔去。行至偏僻處,溫鋒將巨鼻剝了個精光,又穿戴在自己身上,甚至那件黑色斗篷都未放過。
當溫鋒穿好之後,扛起斬馬刀,披著黑色斗篷,在深夜朦朧月光下,不仔細瞧還真像那巨鼻。這也是溫鋒見巨鼻身材高矮與己相似,才陡然萌生的一個桃僵李代之計。
隨意刨了個坑,將巨鼻尸體拋入進去,掩埋好之後溫鋒便又原路返回,目標直指梁明。
溫鋒回到烽火小隊宿營前,如法炮制的將梁明成功格殺。只不過梁明的死狀與巨鼻還略有不同,他被溫鋒一刀將頭顱砍斷。尸體也沒有巨鼻如此優待,直接被拋棄在原地。
博朗做了個噩夢,夢中自己小隊重新回到了清晨時分,又經歷了一遍當日的連番惡戰,只不過結果是紫氣臭鼬並未累死,反而被他們伏擊後自爆開來,眾人全部沾染上了臭氣。博朗聞著身上的死臭味道一陣反胃,之後與大家一起在溪水中狠狠地沖刷那股味道。
沖刷了好久卻效果甚差,博朗泄氣般地栽倒在溪水之中。他無法想象自己帶著這股味道回到學院時,同窗導師是如何譏笑諷刺。
就在這時,博朗心中突然警醒,他感覺好像自己真的泡在水中一般,而不僅是做夢。一股溫潤的水流將他後背浸濕。
博朗陡然坐起身來,一股沖天血腥味迎面撲來。他先是擺出防御姿態,接著低聲喝道︰「都速度起來,有敵情!」
眾人好歹是青銅五階尊者,哪怕身體再疲憊困乏,也都立刻抄起隨身兵刃,站了起來。
只是剛從沉睡中醒來,手腳意識不免有些遲緩,他們雖條件反射般的起身擺出警戒姿勢,可惜方向卻各有沖突,一時混亂不堪。
博朗這時突然發出驚呼︰「梁明!」眾人這才清醒,紛紛看去,梁明尸首分離,倒在血泊之中死的不能再死。
「梁明!」眾人紛紛蹲伏下去,一臉悲傷驚恐地叫道。
博朗眼前只覺一黑,悲憤之氣似乎要漲破胸口,他陡然怒吼道︰「是誰,誰干的?」吼聲猶若響雷一般,在這空曠之地回蕩,余聲繚繞,不知驚嚇了多少叢林夜間覓食的動物。
被博朗這一嘶吼,眾人反而迅速冷靜下來。
「啊,隊長,巨鼻不見了!」
「咦,唐木呢?該當他警戒放哨的呀。」
……
一時驚呼猜疑之聲紛亂繁雜,而博朗則心亂如麻。
「別吵了!敵人說不定還在附近,都小心點!」博朗突然喝道,臉上一片鐵青。當一覺醒來,發現隊伍由原本的五個人變成三人的時候,博朗恨不得自己此刻仍在噩夢當中。他顧不得為隊友的慘死而悲傷,自己小隊折近乎損近一半,此次比賽將幾乎已成敗局,這是更令博朗心如刀絞的原因。」梁明慘死在身邊,唐木不知去向,那個巨鼻也失去蹤跡……巨鼻,對了他去了哪里?」博朗神情恍惚般地喃喃自語,卻心中突然冒出一個想法。
「隊長,梁明是被重刀砍斷脖頸而死。」海大胖蹲伏在梁明尸體旁仔細查看完傷口後沉聲道。
「你確定?」博朗眼神殺氣騰騰。
「恩,傷口光滑且切面厚薄不一,呈現斜面狀,應該是重刀所砍。」
「我記得巨鼻的武器好像是斬馬刀……」雲娘突然小聲插嘴道。
「巨鼻!厚德小隊!你欺人太甚!」博朗咬牙切齒地說道。
「咦,這里有血跡……」海大胖這時突然喊道。
博朗抬頭看去,果然地上赫然一行血跡延伸到遠處。他心中一動,立刻說道︰「這血跡不是唐木的就該是那巨鼻的,走,我們跟上去看看。」
「隊長,那梁明的尸體……」雲娘心細,怯怯地問道。
「你留這里處理下,處理完後跟上來,我和大胖先跟蹤過去,沿途給你留下標識,若是遇到危險發射信號!」博朗略一思索,立刻說道。說完,他沿著血跡方向奔了出去。
雲娘本想問若發射信號豈不是棄權,就見隊長和海大胖已經走遠,此時這里只剩下自己一人和一具尸體。雲娘臉色有些發白,地上濃重的血腥味令他有嘔吐的沖動。他強忍不適,跪倒在梁明尸體前,雙手合十,喃喃道︰「女神在上,保佑雲天豪此行平安。若能大賽過後留的小命,學院結業之後必將加入我創世神教,一生虔誠不悔。」
一番祈求完畢,雲娘才覺心中恐懼稍稍減退,這才面色蒼白地將梁明尸首收斂起來,用包裹包住。他心慌氣亂之下,也顧不得將尸首擱置地上會不會招來妖獸啃食,便急匆匆地追趕博朗二人而去。
博朗和海大胖手持火把,沿著血跡一路追蹤,很快便趕到一處枝葉茂密的巨樹底下,血跡到此為止。兩人謹慎的先是在四周搜索一番,見毫無他人,這才在有明顯挖掘痕跡的樹底下挖了起來。
兩人都是尊者,很快便將一具尸首挖了出來。居然是唐木!
唐木滿身泥土,全身紫青,死去多時。致命傷兩處,一處是脖頸切斷,一處卻是心口刀傷。
博朗氣憤地一拳打向身邊的樹干,秋葉如雨灑下,樹干上赫然留下一道寸許深的拳痕。
海大胖雙眼紅腫,卻一言不發的查看起傷口來。片刻,他起身哽咽道︰「唐木心口刀傷與梁明身上的一樣,只是那脖頸的傷口卻是短劍匕首一類銳器所為。還有,唐木左掌只余兩根手指……」
「哼,好生狠毒!估計那巨鼻找到隊伍了,合力將唐木擒下,嚴刑逼供後又殺人滅口!」博朗先入為主,一番思索下便以為唐木手掌斷指是對方逼供,脖頸傷處又是巨鼻隊友所為。
「大胖,將唐木尸首帶回去,為了區區比賽便如此殘害我烽火學院的人,我必要將此事宣揚出去,讓大家看清厚德小隊的嘴臉。」博朗突然沉聲道。
「隊長,要不要我們發射信號,將此事說予監考官,讓他們為我們做主。」海大胖想了想,問道。
「不可,不能便宜巨鼻他們,我們也沒有確切證據。他們隨意編個謊言,便可月兌身。他們也少了一人,又不知我們已找到唐木尸體,若我等三人合力去偷襲一把,他們即使不全軍覆沒,贏得比賽也將是空中樓閣。」博朗眼中厲色一閃而過,陰沉的說道。
海大胖點點頭,將唐木尸體抱起,兩人轉身返回。
PS︰一整晚通宵未睡看了一夜的資治通鑒,有些醒悟自己是否有些浮躁。一個徹底的菜鳥,一本新的不能再新的小說,卻每天在乎榜位和收藏投票。看著成績不佳而心有戚戚焉,才發覺自己未嘗不是一個功利心頗重之人。
這點功利心要不得,決心改正。不管此書是撲是火,安穩踏實寫書,少些聊天少些追逐,就當練筆,雲淡風輕處才有柳暗花明,不是嗎?
平常心,三個字任人道出又幾人做到!
努力之~
感謝各位朋友,以上話共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