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閃雷鳴,傾盆暴雨,惡魔們似乎很喜歡這種天氣,到處游蕩。
尼奧已經被淋的渾身都在滴水,原本今晚是想再去看看的,結果走到半路看到一群惡魔盤踞在雨中。他馬上屏蔽掉自己身上的巫師氣息,他不是怕事,只是如果纏上這麼多惡魔,那耽誤正事不說,還有可能會命喪于此。這種天氣,他實在不知道究竟還會聚集多少惡魔。
索性沒人這種天氣出門,否則要是有人被惡魔盯上了,他都不知道該不該出手。這里地處偏遠,路只有一條,要繞過去似乎不太可能,奈何雨不但沒有停的趨勢,反而越下越大。看來今日只好作罷。
剛準備轉身往回走,居然看到了不可思議的一幕。有個人影朝著他正面走過來,看清對方面貌的時候,尼奧驚覺今天難逃一劫了,因為朝他走來的是瑟基斯,地獄中排行第六的惡魔,排名在勒加爾之上。
尼奧意識到自己掉以輕心了,對于盤踞在那里的惡魔來說,簡單的屏蔽就行了,可如今看到瑟基斯他就知道,對方一定發現他了。
「我正到處找你,你倒自己送上門來了。」瑟基斯的聲音很尖銳,讓尼奧不舒服的皺了皺眉頭,相比這家伙,他還覺得勒加爾有個性多了。
瞧他滿頭紅發,眼楮也是紅的,皮膚都有點微微泛紅,碩長的身形,像頭蠻牛。尼奧雖然有種大限將至的感覺,但以他的性格,必然不會坐以待斃。
「你們到底逃出來多少,似乎總有驚喜。」根據記載,瑟基斯的脾氣最為火爆,分分鐘都有可能直接出殺手 ,所以暗地里,他已經準備好隨時瞬移。
「我倒覺得你們古斯特家族的祖輩很會造人,怎麼殺都殺不光。」傲慢尖銳的語氣,讓尼奧開始懷疑,這種個性也能排到第六?但看看旁邊的惡魔們,似乎有點氣氛凝重,他們在屏息等著看傳說中的浴血狂魔如何撕碎這個巫師的身體。
他們倆就這樣對峙著,暴雨依舊狂灑而下,但是那種氛圍,卻好像周圍一切都凝固了一樣。瑟基斯渾身開始冒紅光,他咧嘴露出尖銳的牙齒,得意而殘忍的笑著,他似乎很興奮,不知道是因為來到人間許久沒有動動筋骨,今日可以放手一站,還是因為即將殺死古斯特家族的巫師。
瑟基斯伸出右手,尖長的手指隨手一抓,就憑空出現一把長刀。通體黑色的刀身,面寬要比尼奧的腰還粗,上面有條斜長的火焰標記,在他手中握著,居然黑色的刀也能散發出紅色的光芒。
尼奧突然有點懊惱以前沒有跟祖父一樣,學會用法杖,好歹自身帶有魔力的法杖,能提升巫師的部分戰斗力。可惜他總覺得那樣沒事帶著根法杖走,像拄著拐杖一樣,既不美觀也嫌麻煩。現在看看對方手里那把武器,尼奧覺得自己虧大發了。
瑟基斯是徹頭徹尾的火屬性惡魔,相對于其他排名的惡魔來說,他就單一的多了,但是戰斗力不容小覷,傳說中的浴血狂魔,是不戰斗到最後一刻不會停手的。
正想著,刀就已經從側面呼嘯而至,無論是速度還是力量,都讓尼奧覺得,如果一個不小心沒躲過,瞬間命喪刀下。還好之前就已經準備好了往反方向瞬移,但仍然因為對方驚人的速度,踉蹌的閃了兩下才閃過。在今天這樣的暴雨之下,尼奧依然能听到刀揮過耳際時猛烈的呼嘯聲,耳邊有點熱辣的疼,這足以證明那簡單的一揮,力量有多強大。
看到尼奧躲過一下,瑟基斯似乎更興奮了,渾身都在蓄勢待發的顫抖,身上紅色的光芒更亮了一層。接下來他往前一個俯沖,刀在尼奧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從上面急速往下砍。尼奧彎腰往左閃,瑟基斯就以同樣的速度追上他砍過來。其他惡魔搖頭晃腦的跟著他們閃來閃去的看,瑟基斯越來越興奮,似乎把他的戰斗提升到了極點。所以他的速度越來越快,力量越來越強大。
尼奧想起關于瑟基斯的記載上說,他的戰斗力會隨著戰斗無限提升。然而此時尼奧已經氣喘吁吁,眼看就要跟不上節奏了,他必須想辦法離開這種被動的狀態,因為他實在無法肯定下一秒假如他反應慢那麼一丁點,會是什麼下場。
但是這場面,該如何轉變局勢呢?尼奧一邊想,一邊還要集中精力去躲避砍擊,但是對方的速度提升的太快,他馬上就要跟不上了。尼奧看著瑟基斯身上越來越耀眼的紅光,突然決定冒一次險。他瞬間提高自己的移動速度,往後連續幾個閃現,突然停在那緊閉雙眼,一臉等死樣。
果然如他所想,瑟基斯沒有追過來,只是停在他不遠處一臉失望的看著他,「原來就這點實力,這就要等死了,浪費我的時間。」他身上的紅光也變得黯淡下來,他手一揮準備一刀解決了尼奧就完事兒了。
可是刀還沒揮起來,就听到尼奧嘴里念念有詞,不知道在說些什麼,瑟基斯似乎又來了點興致,站在那拭目以待,他倒要看看區區一個人類巫師能搞些什麼名堂出來。
由于暴風雨的掩飾,尼奧的在念的咒語,瑟基斯並沒有听清楚,否則他一定不會由于直接一刀下去了。尼奧差點就忘了,這種天氣是惡魔的最愛,同樣也是巫師的最愛,身為大自然的奴僕,他可以隨意借用自然界的力量。
雖然這麼做有點有失顏面,但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如今還不是送死的時候。所以尼奧在瑟基斯和一干惡魔面前,借助狂風的力量,急速逃離現場。他似乎能听到瑟基斯的怒吼,在身後傳來,他知道那家伙一定追著他跑了一段,可是沒辦法,誰讓今天的天公作美。
但尼奧沒有冒險再去那里,直接回去了,明天再去不遲,否則這一去一反也不知還會遇上什麼,何況借助大自然的力量已經耗損他太多精力,他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他沒有理會伊森在那嚷嚷著讓他換了衣服再上樓,他也不管一腳踩在地毯上得多久才能干,他索性月兌光了衣服直接栽倒在床上,這一夜他睡得很沉,還做了個奇怪的夢。
他夢見了曾祖父,一個從未在他記憶中存在的人,只除了那些畫像。曾祖父好像在對他說著什麼,可惜他太累了,什麼都听不清也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