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整晚的休養,尼奧的精神恢復的很好,所以他難得好心情的起來做早餐。伊森醒過來看到桌上豐盛的早晨,受寵若驚,他撇撇嘴猶豫要不要拿來吃。
「我要毒死你,根本不需要大費周章做什麼早飯,吃吧你。」現在的孩子都不懂得感恩嗎?做頓早飯給他吃,他還一臉不敢吃的表情。
「你昨晚淋的像落湯雞一樣,今天早上又破天荒的早起做早飯,你是不是受什麼刺激了?」伊森美美的吃著三明治,吃的眼楮直放光,原來這麼好吃的,有這麼好的手藝居然寧願吃他做的垃圾早餐,也不肯動手,這人得有多懶啊。
「有的吃就吃吧,就你廢話多。」尼奧開始覺得這孩子不只不懂感恩,還不知道什麼叫見好就收。
吃著吃著,伊森突然抬頭看著尼奧說,「我昨天做個了奇怪的夢,有個老頭在跟我說話,可是我不知道他在說些什麼。」
這話讓尼奧愣住了,怎麼他也做了同樣的夢?難道是曾祖父托夢給他們?那為什麼他倆都听不清他在說什麼呢。更奇怪的是,以前發生那麼多事怎麼沒出現這種情況,這讓他下意識的又想到了那天在那座房子里的感覺,還有那個叫著他名字的聲音。今天晚上無論如何都要去弄個清楚明白。
夜幕降臨的時候,尼奧特地費了點精力去弄個潛行咒。一般巫師不會去施潛行咒,因為要施這個咒語需要消耗很多法力和精力,更別說去維持這個咒語的效果了。而且這個咒語的效果,也跟巫師本身的能力有關,強大的巫師甚至可以隱形,據說卡瑞安的最高紀錄可以隱形三天三夜不被人察覺。
尼奧大搖大擺的從客廳走出去,伊森在那看魔法書,薩拉無聊的坐在沙發上修指甲,沒人發現他的存在。只是他開門又關門的聲音,引起了伊森過頭一看,然後又低頭繼續看書,以為只是門沒關好被風吹開了。
他今晚勢在必得,不想再出任何岔子了。依然是從上次的後門進去,今天整個屋子燈火通明,有幾個人坐在沙發上聊著什麼。
「跟那麼多天全無所獲,這樣耗著也不是辦法,不如我們再去問問吧。」其中一個人這麼說著,手里晃著酒杯,冰塊在玻璃杯里撞擊,發出清脆的聲音。
「好吧,你去把洛納叫來,跟我一起去地下室。」那個人似乎是他們的頭,說話語氣如容置疑。那人听了,起身往里屋走。
一會兒,剛才提議的那個人又回來了,身後跟著一個女人,低胸緊身衣,中長發,二十出頭的樣子。她走過去坐在男人邊上,「如果那家伙不肯說呢,他沒有理由幫我們。」坐在那的男人皺了皺眉頭沒有說話,似乎不太喜歡別人質疑他的決定。女人好像感覺到自己說錯話了,沒再多說什麼,站起來在那等男人起身。
于是三人走到樓梯後面,旋轉樓梯上扶手上的一根柱子,轟隆一聲,似乎有一扇厚重的門被打開了。尼奧沒有靠的太近,但是馬上就感覺到了和上次一樣的陰氣,還有一種莫名熟悉的感覺。
尼奧趁門沒有關上之前閃了進去,前面是條冗長的台階,台階兩邊的牆壁上有很多火把,那三個人一路往前走,火把就自己一個個點燃照明。由于密封的空間,回聲會很大,尼奧只能放慢腳步輕手輕腳的走,以至于沒有跟上前面三人的腳步。
等到他走完台階,那三個人已經在那開始念咒了,這里空間很狹小,除了來時的台階沒有別的出口。圓形的密閉空間,四周放滿了蠟燭架,蠟燭在那瘋狂的燃燒著,意味著施法者所施的咒語不是極其凶險,就是非常歹毒。可惜他听不清。
那是個很長的咒語,他們在那念了很久,最後那個女人抽出一把刀割破自己的手腕,把血滴在他們事先準備好的杯子里,交給之前像是首領的男人手里。
那男人站到房間中間,地上好像有些什麼圖形,尼奧稍微靠近一點一看,震驚了。那是鎖魂圖騰,這個世間最為殘忍的黑暗魔法。如果暗巫不想讓一個人死後的靈魂得到安寧,就用這個魔法,在對方還活著的時候,就開始給他灌藥,削弱靈魂的力量。直到那人的靈魂失去任何能力,被困死在軀體內,再把他殺死,然後用非常復雜的咒語把他的血抽干用來畫鎖魂圖騰,待圖騰畫完,再把尸體放在圖騰中間燒毀,這樣此人的靈魂將會永遠被鎖在這個圖騰中。
這人到底會是誰呢,居然會被如此殘忍對待。尼奧再看看那個女人,不覺有點惡心,鎖魂圖騰的關鍵還是在于血,只有留著相通血液的活血才能激活圖騰,那就意味著無論那個圖騰里鎖著的人是誰,都絕對是這個女人的祖輩。
那個男人念完咒語後,在圖騰中間灑下了杯子里的血,而那血像是有生命般的慢慢融入圖騰的紋路中。然後一個黑色的球狀物,帶著股黑煙從圖騰中冉冉升起,直到到達一個人的高度才停下。慢慢黑煙散去,球狀物漸漸形成一個人的模樣,是個男人,尼奧從未見過他。可是看他的樣子,似乎已經被折磨的狼狽不堪,這是被折磨了多少年的靈魂了?已經虛弱的連動一下都似乎要魂飛湮滅了。這人到底有什麼利用價值,一直被這樣反復折磨著。
「你們究竟打算折磨我到何時才肯讓我安息?」這聲音……尼奧認得這聲音,就是那天叫他名字的聲音,尼奧不認識他,為何他會知道自己的聲音?
「等你沒有利用價值的那天,所以你最好知道什麼就說出來,省的我一次又一次的浪費血來招你出來。」那女人有點凶狠的說著,仿佛眼前被折磨的毫無尊嚴的靈魂,是跟他沒有任何關系的路人。
靈魂看著那個女人,難過的低下頭,「我不會再告訴你們任何事了,你們一定都不得好死。上百年了,這樣的折磨該到盡頭了。」說著他又突然抬起頭,眼楮直視著前方。
只有尼奧知道,他不是隨便一看,他看的是自己,這樣虛弱的靈魂,居然能看到隱形狀態下的尼奧,他到底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