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任何人可以獲得所有的人喜愛,荀粲也是這樣,盡管他被整個大魏的權貴階層極力吹捧,但是有許多古板的儒家子弟將荀粲看作是這世上最無禮的家伙,經歷過舌戰令大儒鄭泰暈倒事情,使得荀粲的頭上被扣上了一個「目無尊長」的帽子。
還有更多嫉妒荀粲有這樣的名聲的人認為這荀粲不過就是被朝廷宣傳出來的產物罷了,若論真正的才華,或許只是一般,他們都將目光投放在第一才女夏侯徽與八叉之名荀粲的琴藝比試之上,若荀粲的琴藝真的能勝夏侯徽的話,那質疑荀粲的人肯定會少很多。
而那些陳王曹植的狂熱粉絲們听說荀八叉可比曹七步時,簡直是嗤之以鼻,他們覺得那《阿房宮賦》絕對不是荀粲的作品,而是有人代筆。
這樣一來,荀粲的年輕世家子的粉絲團不干了,他們紛紛站出來與曹植的粉絲一戰,荀粲的「代筆門」事件由此發生,兩股粉絲戰得昏天黑地,曹植的粉絲一口咬定荀粲就是有人代筆,若他能證明自己有媲美曹植的文采的話,就應當再作出一篇千古名賦來,而荀粲的粉絲則認為名賦作出的話一定是要有靈感與運氣的,哪能說作就作,再說人家潁川荀七是名揚大魏的少年名士,憑什麼為了你們這些無足輕重的家伙而作賦。
……
飽含著抑郁之情的琴音之中,夏侯徽專注的傾听著,听著听著便陷入這樣悲憤虐心的意境之中,落下淚來,她似乎可以穿透時光,看著眼前這位敬愛的師尊,在荒涼的胡人之地艱難生存的模樣……
蔡琰的琴道早已入神品,她的琴音帶著一種難言的悲憤與抑郁,那是一種極致的悲劇美,然而在這樣令人絕望的琴音之中卻帶著一絲曙光,而就是這一絲曙光成了整個琴曲的精髓。
蔡琰一襲素雅的白衣,上面繡著鮮紅的梅花,她沒有梳任何婦人的發式,而是隨意令黑長直的發絲披在這一襲白衣之上,她的氣質是那般清幽,明明已經是三十多歲的年齡,但精致的面容看起來不過二十五六,她那熟透曼妙的身軀包裹在寬大的衣衫之中,雖然她的造型若是在黑夜之中出來的話,肯定會令人覺得森冷詭異,但此時從正在彈奏的蔡琰身上看,卻沒有任何的違和感。
蔡琰的容貌不是極美的,但她渾身上下那高雅清幽的氣質擬補了容貌上的不足,而此時熟透了她同樣有著婦人特有的魅力,潁川書院之中可是有許多情竇初開的學子迷戀蔡琰這樣的美婦人,她的肌膚看起來光澤女敕滑,捏一下仿佛都可以擠出水來……
悲憤抑郁的琴曲最終以極有渲染力的高潮結束,這高潮時的琴音代表著一種犧牲的精神,那種一往無前的決絕之感令深陷意境的夏侯徽捂著胸口,閉著眼,滿臉痛苦的神色。
蔡琰目光幽深的望著自己的得意弟子,幽幽道︰「媛容,在幻境之中的感覺如何?」
夏侯徽醒了過來,忍不住撲到蔡琰的懷中,聞著蔡琰身上那清幽的味道,感受著蔡琰身體的柔軟美妙,無比痛惜的說道︰「師尊,你的經歷實在讓媛容覺得痛苦不堪,明明師尊有這樣的才華與美貌,然而卻遭受這樣悲慘的經歷……」
蔡琰憐惜的撫去夏侯徽臉上的淚水,臉上的神情依舊顯得十分堅韌,她淡淡道︰「過去的便過去了,琴為心聲,我的琴音中總是令人感到極致的絕望與悲傷,但我想告訴別人的卻是堅持堅持再堅持,因為前方總是光明的。」
夏侯徽與蔡琰的關系極好,勝似一般師徒,仿佛知己,又勝似母女,她有些痴痴的問道︰「師尊,你的琴音已可讓人腦海之中浮現幻境,這便是神品的琴音麼?」
蔡琰點了點頭,向夏侯徽解釋道︰「不錯,中品琴技便是熟練奏琴,能流暢完美的彈出各種名曲,上品琴技則是擁有自己的風格,能夠將自己的心沉入琴音之中,感染自己,繼而來感染他人,而神品琴道便是可令這琴音產生幻境,真正的做到琴為心生,這琴已經不是用手來彈了,而是用心來彈,若是琴音能讓人感到共鳴,那別人便很容易進入音律造成的幻境之中。」
夏侯徽略帶向往的問道︰「那只要是神品琴道,便能將人拉入幻境嗎?」
蔡琰搖頭道︰「當然不是這樣,每個人的人生經歷都不一樣,神品之中當然也有高下之分,境界越高的越能令人產生幻境,我的風格太過憂郁悲傷,令人入幻境是很難的,相比起來,琴音若是溫暖博大的,便更易令人入幻境,而要彈出那種古樸厚重溫暖的琴曲,那此人的心性必須極其寬和淡定。」
夏侯徽若有所思點頭,但她還是苦著臉問道︰「師尊,媛容的琴技停留在中品巔峰已無寸進,這是為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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