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魯塞爾是歐洲聯盟的三都之一。
比利時曾是個富饒的歐洲小國,而當時的首都布魯塞爾分成了上城和下城。上城是皇宮,下城是平民區。當文藝復興的春風吹拂至伊比利亞半島後,比利時的皇宮也開放為旅游聖地。貴族融入了平民,平民成為了貴族。貴族和平民們的子孫們在布魯塞爾和睦相處,上城和下城也逐漸融為一體。
而當今的上城,已經成為文藝青年和藝術家們的整日流連之所。
朱迪恩打車來到了上城,找到蘭蔻咖啡館,老遠就看到穆薩坐在窗口。在這個布魯塞爾的文藝之地,一個阿伯拉人坐在蘭蔻這種文藝範十足的咖啡館里,周邊都是浪漫的詩人和嚴謹的學者。穆薩是個不和諧的突兀的存在,就像一只大猩猩置身于一群老綿羊中。
朱迪恩從窗邊走過,穆薩「篤篤篤」敲窗子,朱迪恩點點頭,從正門走進去,走在穆薩對面,坐下來。
桌子上放著一張歐盟中央銀行的金卡,和史密斯給朱迪恩的卡一模一樣。朱迪恩看到這張卡,再想到史密斯的話,馬上明白了︰穆薩已經是神盾局的人。
「嗨,朱迪恩,我的摯友。」穆薩熱情地問候朱迪恩。
朱迪恩一聲不吭地坐下來,看著穆薩。穆薩剃了胡子,剪了頭發,穿著一身黑色的西裝。穆薩抽笑了一下︰「朱迪恩,怎麼?怎麼不說話?你忘了我了嗎?」
朱迪恩開口說︰「穆薩.莫那德.易卜拉欣.穆罕默德。」
穆薩激動地說︰「朱迪恩,原來你還記得我的全名!我特感動!朱迪恩.凱奇,特感動!」
「你出賣了我?你這個來自控制與防御國家聯合體的混球!」朱迪恩說。當他生氣的時候,就會對于名稱這種詞語特別慎重而全面。
「出賣?朱迪恩,我從來沒有對任何人提起過你的名字。」穆薩說︰「直到他們讓我在這里等你,我才過來的。不過,如你所說,布魯塞爾的上城,真是美啊。」
「他媽的,那群變態之極的變種人!」朱迪恩說。他憤怒之際卻忘記了,他自己就是一個超級變態的變種人。
「朱迪恩,我的朋友,怎麼了?能給我講一講嗎?」穆薩關切地說。阿拉伯人很喜歡關心別人。
朱迪恩拿起桌上的金卡,對穆薩說︰「你能先給我講講這是怎麼一回事嗎?」
「噢,朱迪恩,這張卡你想要?送給你了。他們給我的,每天可以最多取15萬歐元,天天都能取。這真是個奇跡。我愛歐洲聯盟。」穆薩興奮的說。
「15萬歐元?誰告訴你的?」朱迪恩問。
「神盾局的S局長親口告訴我的。」穆薩自豪的說。
朱迪恩把卡彈到桌子上,罵道︰「他媽的,這是歧視。提取上限竟然還不一樣,差這麼多倍。」對神盾局來說,朱迪恩比穆薩重要得多。
朱迪恩說︰「你把整個過程說一下。」
穆薩清清嗓子說︰「咱們開吉普車迫降的那天,你被打暈之後,咱們就被帶進了臨時看守所。那天下午,S局長——也就是巴頓史密斯,帶著一個Y博士,名叫範海辛.約克,前來看我。他們問了我好多問題,比如,我來自哪里?如何到達法國大區?是不是變種人?那個Y博士範海辛.約克,是個變態的變種人,朱迪恩您知道嗎?他居然能夠讀取我的思維。我向中央電腦,阿呸,我向海森伯格主席保證,我什麼都沒說,也沒有提到你的名字。可是他什麼都知道了。」
「我相信你。」朱迪恩說︰「穆薩,你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最好的朋友,穆薩。」朱迪恩心想,以後也沒多少朋友了,不如就和神盾局的特別探員穆薩搞好關系吧。
「朱迪恩,你也是我的朋友。你是我的新生命時代的第一個朋友,而且永遠是最好的朋友。」穆薩真誠的說,制御體的公民,多少都會有點頭腦簡單。
朱迪恩擺擺手︰「後來呢?」
「S局長邀請我加入神盾局。這是很自然的事情,因為Y博士探測到了我的超能力。我當場就答應了。他給了我兩張卡,除了這張銀行卡,還有一張據說很神奇的神盾工卡。」
朱迪恩把工卡拿過來看,卡上刻著幾個字母︰。朱迪恩說︰「M先生,這是什麼職務?」
「我也不知道,也許我還在試用期吧,目前就是看看書,開開會,吃吃飯,聊聊天。哦,你看,他們給我的還有歐洲聯盟的護照,駕照,一套房子和一道保時捷211。」穆薩說
「好,不要告訴我細節,我不在乎。你去神盾局做什麼?難道讓你鑽進全世界的網絡世界里,去打探消息嗎?」朱迪恩說。
「我是個科學工作者,可能要去成為X教授的幫手。朱迪恩,即使我是個正常人,也完全可以成為X教授的住手。別忘了,我是利雅德大學的教師。你給我足夠的零件,我能把7給你造出來。」
「7?穆薩,我真希望7已經問世了。我今晚就想去迪拜。」朱迪恩說。
「你要回制御體嗎?雖然迪拜是制御體的獨立城市,但也在制御體的範圍內。很抱歉,朱迪恩,我可不想再回去。」穆薩喋喋不休。
「閉嘴,穆薩,你這個膽小鬼。我不需要你跟我一起去。」朱迪恩手里拿著咖啡勺︰「我是朱迪恩,鐵元素法師,不,鐵元素之神!」朱迪恩手上的鐵勺子,彎曲成了一坨鐵。
「朱迪恩,你小點聲。」穆薩說:「這里是上城,到處都是游手好閑的人們,小心被人偷听。」
「穆薩,你必須幫我一個忙。」朱迪恩趴在桌子上,離穆薩的腦袋只有。
「這張卡是你的,朱迪恩,一天15萬歐元。」穆薩是個可靠的朋友。
「我不需要錢。」朱迪恩心想,15萬,你還是自己留著吧,他說︰「你買了手機了嗎?」
穆薩說:「正要去買!咱倆是好朋友,買個情侶號吧。」
「滾!」朱迪恩遞給穆薩一張紙︰「記住我的手機號。買了手機之後,馬上給我打個電話。我需要你的幫助。」
「朱迪恩,只要不讓我回到制御體就行。我可以給你任何幫助。」穆薩說。
「好。」朱迪恩端過穆薩的咖啡來,一口喝下去︰「穆薩,你知道嗎?我有個壞習慣,只要我想去做的事情,1秒鐘都不想等。」
「是的,朱迪恩,這其實是個好習慣。那你現在想去做什麼?」穆薩問,然後又向服務員要了一杯咖啡。
「我要去迪拜,20分鐘後的飛機。所以我要出發了。你馬上去買手機,給我回電話,然後我會向你提出作為朋友的第一個請求。」朱迪恩說,說完他就站起來,把勺子放在桌子上。
「朱迪恩,我的摯友,我會想你的。」穆薩伸開胳膊。
朱迪恩說︰「穆薩,記得給我打電話。」說完就拉了拉衣領,轉身離開了。
30分鐘之後,朱迪恩坐在6的頭等艙里。
12000歐元的機票,他已經毫不在乎了。而身上穿的36000歐元的,他也覺得一般般。手腕上的百達翡麗價值80000歐元,也並沒有給他帶來絲毫榮譽感。而腳上的皮鞋,他壓根就不知道什麼牌子,只是買了鞋店里最貴的那一雙,而且不太合腳,但價格卻有些貴,60000歐元。
唉,有錢人不過如此。沒有什麼油然而生的優越感。
朱迪恩嘆道。從36萬歐元的範思哲提包里,取出來一份當天的報紙。然後他躺在頭等艙僅有的床上,閉上眼楮,把報紙改在了頭上。
希望醒來的時候,飛機已經停在了迪拜寬敞的水晶石跑道上。
巴黎的威斯康星酒店頂層,是神盾局的總部。
S局長看著大光屏上剛剛傳來的數據,一行一行清晰地列出了神盾特別金卡0103號在1個小時內的資金走向。能夠在1小時內花掉50多萬歐元的人,絕對是天賦異稟。
S局長愁眉不展,長嘆一口氣︰「這小子真是個不折不扣的敗家子!可靠嗎?」
Y博士笑了笑,表示對0103號卡片資金流向的理解,說︰「可靠。內心堅定,立場明確,有正確的價值觀,對人類整體抱有十分夸張的信任。」
S局長搖搖頭︰「我真想把0103金卡的限額調整為1萬歐元。」
Y博士說︰「如果美洲神錘知道了朱迪恩.凱奇的存在,也許會送給他一個造幣廠作為見面禮。」
S局長眼楮一亮︰「那就不要讓神錘知道朱迪恩.凱奇的存在。亞洲戰略規劃局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