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主動招認是奴隸販子的胖子已經被捆了起來,他的手下倒是不少,有十七、八個。這一帶剛剛月兌離王都的轄境,狄萊派遣一小隊的士兵將胖子一群人押回王都去,臨走時,卻又出了問題。
胖子這次是前往薩爾斯堡的礦山販賣貨物,帶了十輛大車,在清理他的貨物時發現,竟然是整整二十噸的美酒。
吳盡看得一聲歡呼,走上前去,旁若無人的從貨車里提出一瓶來,打開後灌了一口下去。抹抹嘴,扭頭看見了穆,揮手就將酒瓶扔了過去。穆接過酒瓶,先是一愣,酒香飄來,再也忍耐不住,抬起瓶子泯了一口。味道居然不差,是中品的郎姆酒。只是回頭再看,摩根主教的臉色可著實不善。
尼克驚訝的自言自語︰「這里怕有兩萬瓶……他賣得出去嗎?」
狄萊正站在他身邊,听到他的話滿臉微笑。
「薩爾斯堡境內有帝國最大的礦山,也是帝國最大的軍工產地,那里有十五萬礦工。這些礦工人人好酒,象郎姆酒這類烈酒,最受歡迎。要是踫到國慶等等的節日,一個晚上所有人敞開來喝,就算三十萬瓶都不一定夠用的。從王都向薩爾斯堡販酒的車隊每周都有,想不到這胖子還會做正當生意。」
胖子和他的手下被捆得結結實實,塞在一輛租來的馬車里,吳盡走了過去。
「胖子,還認得我嗎?」
胖子心想,老子作鬼也不會放過你這家伙,臉上還是陪笑。
「是、是……」
這胖子始終沒搞明白吳盡的身份,總算還是知道昨晚罵了他兩句,就差點讓一個聖殿騎士給宰了,不管吳盡是什麼人,反正自己得罪他不起。
「酒。」
「是、是,酒,酒?」
「你的?」
「是、是,我的。」
「多少錢買的?」
這胖子心想,老子在這里捆的象個粽子一樣,腦袋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要搬家,你居然跑來問我商業機密?但又沒膽子不說,要是您老人家一個不高興,一劍剁了我,看你和這一大幫聖殿騎士走的那麼近,就算皇帝來了都不一定會把你怎麼樣。
「是、是,就在王都,十五個銅幣一瓶,這是我買得多了,是老客戶,才可以便宜點,有時候十四個半銅幣都可以買到。」
「你一次拉這麼多,賣得出去嗎?」
吳盡扭過頭來,對尼克擠擠眼楮。
「好賣,好賣。」胖子說。「那些礦工都是一群酒鬼,能吃能喝得要命。我在好幾個礦區里開著十幾家酒吧,每瓶酒都賣八十個銅幣,進貨慢一點都會斷貨。」
「八十銅幣?」吳盡驚訝了。「一瓶就賺六十五,你這一趟利潤可夠大的。」
談到生意上事情,胖子精神了。
「礦上烈酒和食品非常好銷,整個礦山有十幾萬名礦工,他們的家屬啊,駐防的軍隊啊,和當地人啊,加起來足有四、五十萬人。光算礦工,他們有八成以上的嗜酒,每周都能搞個一兩瓶下去。我這一車裝兩千瓶,一趟兩萬瓶,不過剛剛夠酒吧里一周的銷量。」
「哦?你每周都跑?」
「那是當……不是、不是!平常我手下都有人專門負責,踫巧這幾天那小子生病,這次就是我自己來了,不想卻踫上了您老人家……」
胖子心里冤枉,平常管采買的都是他表弟,但這家伙前幾天在礦上喝醉了跟一群礦工斗毆,斷了幾條肋骨,至少要在床上躺一個月。這樣大額的金錢交易胖子不放心交給其他人,就自己出馬了。沒想到卻踫上這麼一檔子事情。
吳盡不知道他心里頭在想個什麼,在翻著白眼計算。「一瓶子六十五,兩萬……」咕嘟的又灌一口酒,大喝一聲。「馬克西,兩萬瓶能賺多少錢?」
圍觀的一大幫人一起翻白眼,馬克西答道︰「一百三十萬銅幣,合一百三十個金幣。」
「暴利啊……」吳盡感嘆道︰「一年五十二周,你一年干五十二次,那就是……就是……馬克西!是多少?」
眾人一起搖頭,這家伙酒還沒醒嗎?
「六千……六千七百多……」還是胖子小心翼翼的回答,吳盡雙眼一翻。
「那你還販賣個什麼奴隸,一個奴隸能賣一千金幣嗎?」
「冤枉啊!」胖子幾乎哭了出來。「小人沒有賣啊,只是前幾個月偷偷買過幾個罷了,這也不算什麼大罪吧……」
一群聖殿騎士心里都清楚,單純只是購買,的確不算什麼嚴重的罪行,懲罰也輕。但是,由于對奴隸貿易的嚴酷打壓,私下的奴隸貿易都進行的極其嚴謹,購買者往往和奴隸販子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復雜關系,很難說這胖子就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胖子。」吳盡問道︰「你一瓶酒要八十銅幣,那些礦工很有錢嗎?」
「有、有!」胖子說道︰「大人您可能剛來伊瓦利斯不久,對這里不太了解。」
「那倒是。」吳盡說道︰「前前後後我也才來了半個月。」
「是、是。我們伊瓦利斯的礦山和其他國家的不一樣,其他國家開礦用的大都是奴隸,我們伊瓦利斯的礦工全都是正經的工人。開采出來的礦石絕大部分用來制造兵器、鎧甲,銷售到國外去,利潤極高。所以這些礦工的收入也相當高,礦上年收入超過十五個金幣的人滿地都是。」
「一年十五個金幣……」吳盡皺眉思索。「那麼一個月……」
他老人家這次不好意思大聲呼喊了,只是眼角的余光不住的向馬克西使眼色。馬克西輕輕咳嗽了一聲。
「一年十五個金幣以上,一個月有一萬二千五百個銅幣以上,一天……四百一十六個銅幣……還多……」
「一天四百多……」吳盡說道:「這樣的話,一個星期花八十銅幣買瓶酒喝喝,的確不算什麼。那你買奴隸干什麼?酒吧缺工人?你敢用奴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