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吃相加上他一身雖還算干淨但卻太舊的中山裝行頭,實足的一個農村窮漢子。連賣面的老婆婆都忍不住搖頭,自語道︰「窮到這樣,再加吃相難看,這種人只怕成家都難!」
肖寒听得清清楚楚,心中的怒氣再次噴涌,就在此時,突的一輛重車轟轟的開過,漫天的灰塵撲面而來,肖寒連遮擋碗口都來不及。
眼見余下的半碗面已是吃不成了,肖寒心中剛涌起的怒氣也發泄到了這輛貨車上,破口大罵幾聲,依依不舍的看了幾眼還剩一半的面走出了小攤。
先前還覺得對這小攤有親切感,現在卻是在心中將這小攤給咒罵了一頓,再將那勢利的老婆婆一陣鄙視︰「難怪無人來這吃飯,吃飯的同時還免費享受灰塵,誰願意來?我本想圖個便宜節約的,現在倒好,飯沒吃好,還受白眼,又被街痞給惦記了,最後還浪費了半碗面。
這正應了一句‘偷雞不成反佘一把米’。」
「大娘!向你打听個事。」肖寒剛邁下路沿又轉身道。
「什麼事?」老婆婆頭也不抬,對這種農村人問的問題,相信也不會難到那兒去,邊自顧收拾東西邊問。
「這兒哪兒有賣花卉果木苗的?」肖寒想隨便打听打听花卉果木苗的價格,若花果山進行開發,還是得栽一些的。雖然他心里很討厭這個老婆婆,但向老人打听事情往往更真實。
「這都不知道啊?苗木市場哇!」老人話語中帶著不屑,嘴上卻嘟噥著︰「真是鄉巴佬!沒進過城啊?連這都要問。」
「苗木市場誰不知道?這老人家!難怪生意不好!」肖寒十分不滿,知道再問這老人也是枉然,大步離去,丟下了一句話「這城里人也不怎麼樣,還瞧不起鄉下人,鄉下人至少不會吃這麼多的灰塵。」
老婆婆臉色一變就待發作,卻見肖寒人已走遠,只得自言自語的將肖寒給數落了無數遍。
肖寒走在街上,東張西望的尋找著自己想買的東西,一個穿著陳舊,東張西望的人自然會引起別人的注意,帶有警惕和小心的眼神不斷的從他身上掃過。
「爸爸!您看那個哥哥好奇怪,那是什麼衣服?好有新異感,我能買一套嗎?」一個約七八歲的小男孩正陪同在父親身邊,一雙驚奇的小眼打量著肖寒,小手拉住父親的衣服道。
「小孩子懂什麼?那不是新潮,而是復古。」年青的父親解釋道,但眼中滿是戒備。
「復古是什麼東西?」小孩子天真的問道。
「就是用以前已經過時的東西。」
「哦,那位哥哥的衣服是過時的,好象很特別呢!」
父親無語,拉著小孩急急離去。
「再哭,再哭把你送給那個怪哥哥!」街面不遠處一個三十多歲的婦女對旁邊一直哭個不停的兒子恐嚇道,驚怪的眼神不斷朝肖寒掃射。
「芳兒,過來!別擋著了路!」又一位穿得花枝招展的婦女幾步沖到街邊將那一直緊盯著肖寒,如同在看怪物般的四五歲女兒一把給拉到了門旁。
「不會吧?對我如此小心,我又不是小偷強盜!」肖寒在大家深懷戒心的目光掃視下也覺有些渾身不舒服起來。
「我是怪物?把我當成了展品?喂!干什麼?」肖寒正想著,一個人從身邊走過,肖寒感覺到他的手從自己的褲兜邊掃過,當下一把抓住喝道。
「你干什麼!小偷!抓小偷!」那人一愣神,突然用沒被肖寒抓住的另一只手反抓住肖寒的衣領大聲喊道。
「你——你血口噴人!你才是小偷!」肖寒又驚又急,沒想到被反咬一口,這時也有人圍了上來。
「哼!賊喊捉賊!我今天不會放過你這小賊!」那人惡狠狠的道。
「你才是小偷!」
「你才是小偷!
倆人互相揪著,爭吵不休,圍觀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幾乎堵塞了街道。
「哼!他才是小偷!」一個梳著光光頭的青年指著肖寒道。肖寒無心去看這人,不然他一定會認得,這人正是先前在面攤子上的那個地痞青年。
「對!他是小偷!我親眼所見!」有幾個青年也附和道。
「走!送他去派出所!」有幾人擠進來,抓住他的手,推著他的背。
「沒想到他果然是小偷!」旁觀的人中有人道。
「看他這身穿著,不作小偷就只有餓死。」
「年紀青青,也有一把力,不自食其力,反當小偷。唉!」
「怕是被冤枉的吧?我看那幾個小子也不是什麼好東西,經常在街上東逛西逛,流里流氣的,其中那個吳小三不就是吳家街的小偷貫犯?」
「正是,他們怕是早就注意到了那個土里土氣的農村小伙子。」
「這下完了,那小伙子本本分分的,踫在他們手里怕是要月兌一層皮。」
一時間,圍觀人中不明事理的便指責起肖寒,而明事理的則為肖寒嘆息。
「豈有此理!」肖寒實在忍無可忍,大吼一聲。
這一聲大吼恰是平地一個驚雷,震得眾人目瞪口呆,剛才喧鬧的場境突變得鴉雀無聲。
「呵!還想打架?理虧了吧?想狗急跳牆?」那嫁禍他的小偷嚇得松了的手又緊抓住他,惡狠狠的道。
「想打架?也不看看這是在那兒!走!派出所去!」幫腔的幾人又擁了上去,連推帶拉。
肖寒努力的控制著自己的怒氣,他知道自己踫上了一群街痞。
「什麼事什麼事?阻斷了交通知不知道?」這時城管剛好巡邏到這兒,一個隊長模樣的人擠了進來問道。
「他是小偷!」抓住肖寒的小偷惡人先告狀。
「胡說!你才是小偷!」肖寒怒不可遏。
「對!他才是小偷!不要放過他,送他去派出所!」人群中不明事理的我激怒起來。
「好好好!不管誰是小偷,到派出所去說,在這兒阻塞交通不好!」隊長對兩人道,又轉而對圍觀的人群道︰「請大家讓一讓,不要阻塞交通!」
這時又進來兩個城管,一同帶著兩人及幾個作證的人上了車,朝派出所開去。
現在是中午休息時間,在班的人也不多,派出所中也就一男一女兩人。
男的是一位一米八的皮膚略白的挺來看青年,在很多姑娘的眼中也算得上是一個合格的白馬王子。女的是一個約一米七,身材驕人,發育豐滿的漂亮女警,那一身合身的警服恰如其分的將她那傲人的身段展現得淋灕盡致而不失英氣,那種英氣和誘人的身段及不施脂粉就勝過花朵的嬌女敕肌膚一入眼,就連肖寒這個幾乎對美女不敢有想法的大學生都有些暈眩。
肖寒心房一縮,自從大學中被美女同學耍了一道後,他就對美女有了一種畏懼和反感,一見比當初耍自己的女同學更美上不知幾個等級的女警察,心中沒來由的生出一種畏懼。
那小偷一見,雙眼立刻直了,涎著臉,怔怔出神,完全忘了是為何事而來。
「叫什麼名字?」美女警察問肖寒,目光在肖寒的身上一掃而過,不由皺起了柳眉。
「肖寒。」肖寒並沒有抬頭,心里卻是一種莫名的恐懼和排斥,美女警官的表情自是絲毫不漏的落入肖寒的眼中。
「天下的美女都是一樣眼光,空有一身臭皮囊。」美女警官不經意的一個動作便讓自己美麗的形象在肖寒的眼中被莫名的定了性。
美女警察習以為常的記錄著,轉對那小偷正欲詢問,卻見那小偷痴呆的看著自己,兩邊嘴角口水直流,一副豬哥相,不由粉臉一紅,大為羞怒。
「叫什麼名字?」
「美女,你好漂亮?」那小子全然不知美女警察正在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