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少鷹敢用自己的腦袋打賭,這樣的人才,一旦走出國門,加入到世界頂級雇佣兵組織當中,只要能在戰火中證明自己的價值,年收入最起碼也是八位數,而且還要加一個後綴︰美元!
這樣一個外貌、氣質與能力並存的女子特種兵,卻因為墜入情網而月兌下軍裝,師少鷹不得不說,女人真的是一種很感性的動物。
「如果你真的把我們當成最信賴的兄弟,你不會去拜托希馬爾,你會直接對我說,裴彤彤,我這邊遇到了大麻煩,你恰好能幫到我,你丫的快點滾過來。」
裴彤彤盯著師少鷹的眼楮,沉聲道︰「從司空伯文那里知道了你們在索馬里的經歷,我必須要說,師少鷹你是個爺們,夠種。但是你別門縫里瞧人把人瞧扁了!下次你要再來這套有福同享有難你扛的把戲,我就立刻搬出你那幢別墅,你這種聖人,我裴彤彤只是個凡胎的俗人,結交不起,更不敢高攀!」
被一個女人先是痛扁了幾拳,再指著鼻子痛斥,自己還要擠出一個笑臉,擺足了孫子相……如果是在以前,有人告訴師少鷹他會有這樣一天,師少鷹縱然不會當場翻臉,也百分之百會斥責對方是胡說八道。
可是面對真心關心自己,甚至冒著生命危險突破重重封鎖到自己面前的朋,就算是被對方指著鼻子罵得狗血淋頭,打得兩眼金星直冒。他師少鷹除了乖乖「忍受」,在心里不停用「打是親。罵是愛」之類的話來安慰自己之外,又有什麼好說的。又有什麼好做的?
裴彤彤打也打了。罵也罵了。一路積壓出來的怨氣終于得到發泄,看到她臉露出了滿意的表情,師少鷹終于有機會問出了他最關注的問題︰「你身的傷是怎麼回事?」
師少鷹聲音很輕,但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這句話背後的份量。裴彤彤咬著牙。突然又有了向師少鷹鼻子鑿一拳的沖動。
她一路走得如此艱難,數次險死還生,說到底還是拜眼前這個家伙所賜。師少鷹在索馬里和基地組織控制的「青年黨」武裝叛軍大打出手,他是爽了爺們了,和他來自同一個國家。拿著相同護照的裴彤彤注定是躺著也要中槍,要不是她夠機警。在到了也門首都的當天晚,她就會被人亂槍打成一個馬蜂窩!
裴彤彤並不想對師少鷹抱怨,甚至不想再提起自己一路的逃亡經歷。&&在她的眼里看來,打人一拳挨人一腳,做為師少鷹的朋,她被基地組織追殺那是天經地義,沒有什麼好說的。她下打量了一番師少鷹,突然問道︰「這些天你在做什麼?」
分開僅僅是一個月時間不到,師少鷹的神情氣度就發生了巨大變化,如果說以前的師少鷹看起來就象是一只站在食物鏈最頂端,剛剛吃飽喝足又沒有任何天敵,所以顯得懶洋洋怎麼都打不起精神的獅子,那麼現在的他看起來就是一匹正處于絕對饑餓狀態,再找不到吃的就會餓死,為了生存殺氣騰騰侵略性十足的狼!
師少鷹迅速回答︰「跳繩,游泳,在沙灘負重長跑!」
在等待教官到位期間,師少鷹並沒有浪費時間,無論接受什麼樣的訓練,體能都是基礎中的基礎。
「當年我剛加入海軍陸戰隊時,那些教官連我的名字都不知道,看到我的第一個想法就是想辦法讓我滾蛋。在他們眼里看來,海軍陸戰隊是純爺們才能呆的硬漢部隊,在里面塞了一個女人,尤其是一個年輕漂亮的女人,只會是一顆老鼠壞了一鍋湯。所以我在海軍陸戰隊訓練營時,綽號就是‘老鼠屎’,有教官甚至當面問我,去當個文藝兵,唱唱歌跳跳舞不就好了,為什麼要進入海軍陸戰隊。」
師少鷹不知道為什麼裴彤彤會向自己講起她在海軍陸戰隊鮮為人知,而又不怎麼愉快的經歷,所以他只是認真傾听。
「我吃足小灶,享盡特別‘優待’。我每天晚都在拼命向自己打氣,我告訴自己,只要我堅持下去,遲早有一天,我也會變成老兵。當我以教官的身份重新回到訓練場,我會把現在受到的所有委屈,十倍百倍千倍的還回去。如果不能折騰的那些男兵雞飛狗跳,背後集體詛咒我是變態老巫婆,我就不性裴!」
說到這里,裴彤彤嘴角向一掀,眉毛輕輕一挑,再次下下仔細打量了師少鷹一番,認真的道︰「你是我訓練的第一批新兵,我一定會對你另眼相看,努力盡好一個教官職責。」
師少鷹差一點當場栽倒,他發現自己肯定要倒血霉了。
難怪裴彤彤在當秘時,為了應付老板性騷擾,明明有更溫和更理智的方法,卻彪悍的選擇了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自殘式攻擊,在自己背後紋了一只比黑社會還黑社會的巨大紋身,嚇得老板當場不舉,這擺明了就是心理不正常不健康不健全的具體表現嘛!
這位裴彤彤大小姐,在部隊因為性別問題受到「不公正」對待,一股怨氣由來已久,現在她老人家終于得償所願,收到了有生以來第一個入內大弟子,幾年陳釀下來的憤怒與變態傾向終于得到釋放機會……師少鷹可以預見,自己將來兩個月時間,絕對會被裴彤彤蹂躪得死去活來,嘗盡愁滋味卻他媽的要說一句天涼好個球!
突然間師少鷹明白了,眼前這位裴彤彤大小姐,在這個時候已經進入了「教官」角色。在中國軍隊當中,無論是普通部隊還是特種部隊,先期教育都是「先去其驕氣傲氣再塑其呆氣」,很明顯,裴彤彤已經開始在這方面入手,努力在他心里塑造出一個變態教官的形象。
而且師少鷹必須承認,裴彤彤教官的就職演講相當不錯,弄得他小心肝都在顫個不停
「從現在開始,在你接受完我的訓練順利畢業前,你的名字只有一個,那就是……糞干!」
師少鷹呃然,糞干?!
這個名字和裴彤彤剛進入海軍陸戰隊時,教官給她取的綽號「老鼠屎」,倒是有種遙相呼應的對稱感,可見裴彤彤的怨念究竟有多大。
「糞干!」
無論心里怎麼想的,在部隊呆了那麼多年,職業軍人的特質早已經刻進骨子里,師少鷹毫不遲疑迅速回應︰「到!」
「說說看,你對這個新名字有什麼理解!」
師少鷹的身體挺得筆直,他的大腦更是放飛了想象的翅膀,為「糞干」這個綽號賦予了新的注解︰「報告教官,在內蒙古大草原的那些游牧民族,女人們都會去專門去撿拾干牛糞,用來當燃料做飯。這樣比專門買煤要經濟,比那些挖掘草根來當柴燒的要環保……嗯,教官您的意思是提醒我,要春蠶到死絲方盡,蠟那個啥成灰淚始干,做人就要象塊干牛糞一樣,看起來默默無聞,在適當的環境,適當的場合,卻能發出百點熱千分光……」
「我呸!」
裴彤彤柳眉一豎,粗暴打斷師少鷹滔滔不絕給自己臉貼金的無恥宣講,「糞干的意思是說,你在地還挺硬,看起來和塊石頭差不多,但是往水里一丟一,就變成一攤碎渣了,明白了沒有,糞干?!」
「是,明白!」
師少鷹表現出足夠的「老實」、「听話」,讓裴彤彤態度緩和下來,跳過前面「去其驕氣、傲氣」環節,自然而然進入第二階段,開始向師少鷹這個開山大弟子傳授真正的海作戰知識︰「你在山地特種作戰方面算是一個專家,但是你那套經驗在大海里沒用,有些甚至會讓你比一個什麼都不懂的新兵蛋子死得更快!在陸地,沒有趁手的工具,你們山地特種兵也可以設置出各種陷阱,對你們來說,一把刀子一把繩子就能闖蕩天下,甚至可以一點點磨光敵人。但是進入大海,如果沒有精良的裝備和船只,沒有一支配合默契分工有序的團隊支撐,你的軍事技術再精湛,最終的結局也會葬身大海,再也沒第二種可能。」
師少鷹在認真傾听,陸地特種作戰和海特種作戰,由于環境差異太大,在隊伍結構和人員職能,必然有著巨大差異,這也是他這個擅長打游擊戰的山地特種兵,現在最欠缺的環節。就拿五十年代的中國軍隊來說,強調單兵素質和勇氣的陸軍戰斗力最強,更注重武器和後勤支援的海軍及空軍卻連三流都稱不,就已經足夠說明問題。
「首先你必須要更正的,就是身過于強烈的個人英雄主義作風!大海絕對不是個人特種作戰的舞台。就拿美國海豹突擊隊來說,在執行非常規戰爭,也就是我們常說的游擊戰、D對目標發起直接攻擊、R特殊偵察等多項軍事行動時,但是平時最常見的編制,是由兩名士官帶著六名士兵組成的‘作戰班’,一旦和敵人交火,作戰班會在兩名士官帶領下,分割成兩支火力小組,進行火力交替掩護。由兩支‘作戰班’組合在一起,組成一個‘作戰排’,這也是海特種部隊在執行作戰任務時,最大的作戰編制。」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