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兩秒鐘,並沒有想象中的疼痛,田芯只听見一聲撕心裂肺地慘叫,在這靜靜夜空里顯得格外刺耳。
田芯睜開眼楮看著眼前情景,不由得呆呆地張嘴發愣。
矮個劫匪仰面躺在地上的泥水里,殘缺的手掌向外噴涌著鮮血。一條黑色巨犬踩踏在他的身上,兩條前腿壓住矮個的肩膀,鋼釘般的爪子深深地刺進他的皮肉,血盆大口距離他的鼻子只有一公分遠,一滴一滴的口涎順著黑色巨犬的長舌滴在矮個劫匪的臉上。
他不知道從什麼地方竄出來這樣一條凶獸,一口就把自己拳頭給咬住。在這條黑色巨犬嘴里他的手骨就像是薯條一樣酥脆,長長的獠牙很輕松就刺穿了骨骼和筋肉。
矮個劫匪痛得連聲音都發不出了,也不敢發出聲音,他絲毫都不懷疑這只巨犬會在自己的咽喉上咬下去。他不敢激怒它,甚至為自己能夠鎮靜而感到欣喜萬分。
只是有一點奇怪,這只像是熊一樣的狗,嘴里為什麼全是水果果凍的清香味道?
高個劫匪也懵了,這只狗像閃電一樣的沖過來,自己還沒看清楚是怎麼回事,同伙的手就廢掉了。他想過把那條狗撲倒,自己身上還有一把刀,雖然不長,但要想刺穿這狗的喉嚨還是足夠的。
可是理智告訴他那是不可行的,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趁它沒有注意到自己的時候,悄悄地溜走。
這條黑色巨犬可不會理會他們的想法,伸出血紅的長舌在矮個劫匪臉上一舌忝。他只感覺一陣冰涼膩滑,繼而劇痛襲過臉頰,那條黑狗踩著自己的胸膛俯視著他,居高臨下的眼神里居然帶著一絲嘲弄鄙視之色。
這還是狗嗎?怎麼會有人的神情?令他心膽俱碎的還在後面,因為他看到那黑狗的嘴角呈u形上翹!我操!它他娘地笑了!矮個劫匪努力睜大眼楮試圖驅趕著幻覺,但是他失敗了。
事實告訴他,這只狗真的在笑!
黑薩用左邊的爪子摁住矮個,回頭看看高個劫匪和田芯,然後右爪緊縮勾住皮肉,慢慢地向下移動,四道深可及骨的血溝在鋒利的爪子下被緩緩犁出。
矮個劫匪再也忍受不住疼痛,「啊——」一聲慘嗥響徹夜空,褲襠里也迅速洇濕一片,兩眼翻白,竟先暈死過去。
黑薩見矮個劫匪昏厥,又把視線轉向了高個劫匪。兩只大號的獠牙閃著青光,帶著點點血斑正對著他。
高個劫匪慢慢松開田芯,顫抖著向後退,用後背靠住牆面,努力地使自己能保持站立的姿勢,哆哆嗦嗦從要見模出一把匕首,翻轉幾次之後才把刃尖對準黑薩。
在他掏出凶器的時候,黑薩的眼神陡然閃爍一下,一種欣喜的神采在眼楮里亮了起來。它用舌頭舌忝舌忝獠牙上的血跡,緊緊地盯住高個劫匪的眼楮。
高個劫匪在和黑薩對視的時候,似乎有個聲音在告訴他︰這不是狗!絕對不是狗!它是惡魔!
它究竟想干什麼?高個劫匪有點想哭。
黑薩用左爪繼續在矮個劫匪身上劃著血溝,這一次比剛才更深,鷹嘴般爪子尖上扯出了一條條血肉。然後看看高個劫匪,眨眨眼楮,仿佛在詢問高個劫匪的感受。
高個劫匪眼淚都流出來了,那一道道血痕就像是刻劃在自己身上一樣。他雖然沒能感覺到疼痛,但這卻比疼痛更加折磨人,已經讓他心膽俱裂了。
黑薩用爪子勾勾矮個劫匪的鼻孔,或許是因為癢癢,也許是因為胸口疼痛。那矮個劫匪悠悠地轉醒過來,渾渾噩噩地看著身上的黑薩,眼神空洞精神已經崩潰了。
一見這矮個似乎還能玩幾下,黑薩便來了精神,雙爪交錯而下又在他的胸膛上開墾出數到血溝,搞得皮開肉綻,一團血肉模糊。矮個劫匪這次還沒來得及叫痛,雙腿一陣抽搐,脖子一歪又昏死過去。
黑薩用爪子拍打矮個劫匪的臉,見毫無動靜,抖抖頸項上的長毛,滿眼無趣的神情。
此時高個劫匪已經要瘋了。他從未見過一條如此凶殘的惡犬,它在折磨矮個劫匪的時候,那一雙狗眼里的神色就像是在玩弄一只螻蟻。
高個劫匪再也承受不住那無邊無際的恐怖了,「哇——啊——」怪叫,拋開匕首,踉踉蹌蹌地向巷口處跑去。
黑薩沒有追,只是無聊地抖抖長毛,從矮個劫匪身上走下來搖擺著長尾,滿臉期待地看著田芯。
田芯徹底地傻掉了。
作為一個少女,她也曾做過一個又一個的白痴夢。
幻想自己被惡霸搶走,然後一個英雄俠少仗義搭救,和自己一見鐘情終結連理。還曾夢見過自己是個冰雪聰明的公主,被可惡的巫師囚禁,直到一個王子騎著白馬手拿寶劍,與巫師戰斗勝利之後,向自己求婚等一系列狗血劇情。
可是她做夢都沒想到,自己被兩個歹徒劫財又劫色,在最緊要關頭救出自己卻不是童話中的王子和俠少,而是一只黑狗。
田芯腦中還在播放著剛才一幕幕血腥的鏡頭,她比那兩個劫匪還要恐懼,一個平日里蟑螂螞蟻都害怕的少女,眼睜睜地看著一個人險些被活生生地開膛破月復,她的神經和情緒瞬間失控了。
尤其是在她看到黑薩這個魔鬼般的野獸居然像一只臘腸犬一樣,朝自己搖著尾巴,眼楮還在裝著可愛。
她不能不瘋。
「啊——」田芯也不管現在是不是衣不蔽體,丟下一只鞋,倉惶而逃。
黑薩看著田芯的背影,無奈地搖晃著長尾,慢條斯理地跟在後面。
小巷里恢復了寧靜,只剩下矮個劫匪若有若無的呼吸聲……
阿丑沒跑出幾步,就在拐角處同田芯撞了個滿懷。
他捂住差點岔了氣的胸口,納悶這妮子哪里來的這麼大力氣?再看田芯,阿丑的眼神瞬間就直了,連同身體也一起直挺挺地愣在當場動彈不得,瞬間就被石化了。
我地個天!
只見田芯那件半身連衣裙扯得像破布一樣,只剩下一絲布條斜掛在左肩上,黑色文胸包裹著雪白的半球,隨著急促的呼吸在微微顫動。腰身扭動時,一條布紋內褲若隱若顯。兩只筆直縴細的長腿滿是磕踫的青紫和摩擦的血痕,一只腳上還沒有穿鞋,粉女敕的腳丫踩在泥水里。兩只大眼楮里充滿了驚恐,長長的睫毛掛著晶瑩的淚滴,最讓阿丑心疼的是她臉上那五根指痕和眼角的淤青。
這他媽簡直是喪盡天良!誰能這麼狠心對如此嬌媚可愛的女子下毒手?阿丑越想越是生氣。
阿丑拽住田芯的手臂,「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
「狗……狗狗……我……」田芯有點語無倫次,使勁甩著手臂想要掙月兌阿丑的手。
越是掙扎,襤褸的衣裙越是遮掩不住身體撩人的春光,把阿丑刺激的喉結上下滾動,猛咽口水。
一件漆黑的道袍從後面圍住了田芯的身體,隔斷了阿丑貪婪的目光。
「阿丑,你打電話報警,把前面那個受傷的人帶走。」西堯的聲音永遠不帶一絲情感,但卻溫暖如春風。
阿丑心里暗暗咒罵西堯壞了自己的好事,眼神不甘地向田芯被道袍圍在里面的身體瞟去,疑道︰「受傷的人?在哪?」
西堯道︰「前面轉角!」然後把手按在田芯的額頭上,雙目依舊緊閉,嘴唇不住蠕動,念念有詞。
在一瞬間,田芯的目光里的恐懼和驚駭便已散去,隨之而來的是柔弱的安詳。眼簾微微垂下,口里雖然還在輕微的顫抖,整個身子卻靜靜地靠在西堯的懷里,仿佛要睡去一般。
西堯用左臂勾住田芯的腿彎,讓她的頭枕在自己的右臂上,像抱著嬰兒一般把她攬在胸前,轉身向家里走去。
阿丑很生氣,恨自己為什麼不能像西堯一樣會些歪門邪道的功夫?佔便宜還理直氣壯的。他嘟嘟囔囔地轉過牆角,便看見黑薩晃晃悠悠地散步,斥道︰「你個傻b狗去干什麼去了?跑得像兔子一樣快!」天很黑,阿丑根本看不見黑薩獠牙和爪子上的血跡,「前面有受傷的人麼?」
黑薩的心情看起來很好,對著阿丑點點頭,毛茸茸的尾巴豎起一條直線,然後向後彎曲,好像是給阿丑指示方向。
巷子里坑坑窪窪,搞得阿丑深一腳淺一腳走得很難受,他掏出電話用屏幕上微弱的光線照明,前面地上影影焯焯的躺著個人影。
還真有人受傷啊,阿丑快走幾步想去看看情況,沒等走到地方,一股濃重的血腥氣撲面而來,燻得他一個激靈。
到了近前,阿丑定楮一看,「我操!」大叫一聲,幸好旁邊是石牆,要不然他一下子就得跌倒在水坑里。
「去你娘地傻b狗,嚇死我了!」阿丑怒罵道。他顫顫巍巍地撥通了110,「喂,110!我們這有個死人……不,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死人……嗯,古……古董街,對……嗯……**快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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