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富貴沮喪的回到院中,要想繼續自行車的制造,只有再從醫井姐妹那里湊點銀子了。
先走到醫井雨姻的房前,听到里面有人說話,王富貴听出是醫井姐妹四人房里的小丫鬟,春香,夏香,秋香,冬香。想到這四個小丫鬟平常對他王富貴頻頻拋媚眼,肯定是愛慕已久。今天正好听听,她們在背後傾訴對自己的愛慕之情。
「秋香,听說來福寫情書給你了,是真的麼?」春香道。
「是誰這麼亂嚼舌頭,胡說八道,根本沒這麼回事。」秋香道。
「旺財已經全都跟我說了,你還想狡賴。」夏香道。
「原來是你個死丫頭,到處亂嚼,我非打死你不可。」秋香道。
「啊……!」尖叫聲中四個小丫鬟笑鬧一陣。
「別鬧了,快跟我們說說來福都寫了什麼吧?」冬香道。
「死來福,寫這種信給我,以後我再也不理他了。」秋香道。
「來福大字不識幾個,還會寫信。」春香道。
「是賬房的劉先生幫他寫的,我親自去問過。」夏香道。
「寫的都是是些什麼說來听听。」冬香道。
「劉先生說太肉麻,太滲人,他實在說不出口,寫完了撿了一下午的雞皮疙瘩。」夏香道。
「來福還有這文采?」冬香懷疑的道。
「他那里能寫的出來,听旺財說,來福哪天在房中發愁,正好少爺找他,少爺恥笑他無能,說自己是寫情書的高手,並當場朗誦了一封過去的作品,來福記住了幾句,找劉先生幫忙寫給秋香。」夏香道。
「後來少爺知道了,找來福說他剽竊少爺的作品,侵犯少爺的知識產權,向他索賠一兩銀子,來福好說歹說,求了半天,最後賠了一百個銅錢。」秋香道。
王富貴听了幾句,覺得她們對自己的愛意好像並不是太深,不想再听下去當即推門而人。嚷道︰「你們不干活,都聚在一起干什麼。」
幾個小丫鬟嚇了一跳,不知王富貴听沒听到她們的話,細心觀察了一會,覺得王富貴神色如常,猜想沒有。「少爺,小紅,小翠姐姐安排的活我們都干完了。」春香道。
「沒活干,也別聚在這里,統統都出去。」王富貴道。
四個小丫鬟拍著隊走了出去。
王富貴等春香幾人走後,將門關好,走到醫井雨姻梳妝台前,打開梳妝盒,拿起第一層,掀開第二層隔板,一看里面是空的。「錢呢?」王富貴奇異的道。難道上次湊錢給小丫鬟看見,告知醫井雨姻,她把銀子換地方藏了起來,王富貴走到窗口,向外看看,沒發現小丫鬟在外偷窺。
醫井雨姻可也真是的,自己只不過找她湊了一次銀子,就把銀子藏起來,防舅舅跟防賊似得,世上哪有這樣的外甥女,實在是太過分了。王富貴把房中都找遍了也沒有找到一個銅錢,及其氣憤的離開。
王富貴推開醫井詩櫻的房門,秋香四個小丫鬟正在交頭接耳。「你們怎麼又到這來了。」王富貴怒道。
「這里也不給來,那我們去哪里。」冬香小心翼翼的問道。
「隨便去哪里,就是這里不行,出去。」王富貴手往門外一指,四個小丫鬟乖乖的出去了。
王富貴站在門口,確定她們沒有在一旁窺視,把門關好。走到醫井詩櫻床前,在床頭模索。還是醫井詩櫻機靈乖巧,錢匣子還在,王富貴把錢匣子打開,里面只有十幾個銅錢。
醫井詩櫻這個丫頭,花錢真是太大手大腳了,等她回來,非得好好說說她不可,這才幾號,錢都用完了,下半月咋過。王富貴把那十幾個銅錢倒進口袋。
王富貴進入醫井畫英房間,看見那四個小丫鬟在里面,嗑著瓜子,嬉笑聊天。「誰讓你們到這來的,都出去。」
「少爺,我們都是這屋里的丫鬟,不在這里,還能去哪里?」春香可憐的說道。
「反正不能在這里。」王富貴怒道。四個小丫鬟又出去了。
這幾個外甥女,越來越不孝順了,舅舅對她們這麼好,還把錢藏到這麼嚴實。王富貴在醫井畫英房里一分錢也沒模到,氣的一腳把醫井音影門踹開,四個小丫鬟驚異的看著她。
「怎麼我到哪,你們就到哪,快出去。」王富貴火冒三丈,大聲喝道。
「少爺我們怎麼知道你要來,你每個小姐的房中都轉一圈干什麼?」夏香大著膽子問道。
「你們問那麼多干什麼?我在檢查衛生,看你們打掃的干淨不干淨。」王富貴沒好氣的道。
「上午小紅,小翠姐姐已經查過了。」春香低低的道。
「她們查過了?我不放心,再查一遍,你們快出去,不要妨礙我檢查。」王富貴用手在桌子下模模,放到眼前看看有沒有灰塵,四個小丫鬟可憐兮兮的走了出去。
還是醫井音影對舅舅好,沒有白疼她,回來一定要好好夸她幾句。王富貴終于在醫井音影房中找到了一錢銀子。
到了幕風學院放學的時間,醫井詩櫻騎快馬最先到家,快步走進房屋。王富貴趴在窗前偷偷觀看,听到醫井詩櫻大聲的問夏香「我舅舅今天有沒有進我房間。」夏香答道︰「少爺下午來查過衛生。」
「查衛生!」醫井詩櫻發出憤恨的聲音,「 當!」醫井詩櫻大力的拉開自己的房門。王富貴看她朝他這房走來,急忙跑到書房,鋪上一張紙,裝模作樣的畫圖。
「舅……舅……」醫井詩櫻依在書房門口,甜甜的,膩膩的,嗲嗲的,叫了一聲,並不是王富貴所預料的狂風暴雨,追銀討錢。
王富貴的骨頭都給叫酥了,兩條腿發軟,聲音發顫的拉住醫井詩櫻小手道︰「放學了,功課作好了麼?」
「不作了。」醫井詩櫻笑容滿面,細聲媚語的道。
「不作功課可不行,快去作功課。」王富貴一本正經的道。
「舅舅,可是人家的筆墨紙硯,都用完了。」醫井詩櫻雙手拉著王富貴的手,左右搖晃著膩聲說道。
「這怎麼能是不作功課的理由呢?去買不就行了。」王富貴盡力讓自己的笑容和yin笑拉不上關系。
「舅舅,可是我沒有錢了,想向你討些銀子。」醫井詩櫻俏臉嫵媚,眉目含情,聲音嬌柔,吐氣如蘭俏臉靠近王富貴不及一尺。
「給,舅舅的錢全在這了,都給你。」王富貴把口袋里湊來的錢,全部交到醫井詩櫻手里,伸開雙臂等待醫井詩櫻的熱情擁抱。
「謝謝舅舅。」醫井詩櫻收斂笑容,聲音變得極其生冷僵硬,並沒有如王富貴所想象的,投入他懷抱,而是轉身離開了書房。
「啪!」王富貴給自己一嘴巴,沮喪的趴倒在書桌上。
當晚王府熱鬧非常,醫井梓易三人極少回家,大姐把住在滄月府的幾位妹妹,妹夫都叫回家,一大家人難得團圓。
醫井梓易一天都未見到寧之秋,四處找他,他對寧之秋及其欣賞,很想和他聊聊,問了數人都不知道。王富貴也很奇怪,好幾天沒見寧之秋了。
「他回飛雲山了。」王思弟去滄月府檢查身體,傍晚和幾位姐姐回家,知道後答道。
「飛雲派有事。」醫井梓易問道。
「烏衣教的妖孽,在飛雲山附近作了幾件大案,殺了好幾個富戶,劫了不少金銀。之秋他和幾位師兄弟,帶領飛雲派弟子正在圍捕他們。」王思弟道。
「烏衣教都鬧到明台州了,這還得了,我們連夜趕緊回去。」醫井梓易對醫井梓雷道。
「姐夫放心,只是幾個散兵游勇,並不是大股妖孽,之秋他們定能搞定,姐夫只管在家多玩幾天。」王思弟道。
「原來如此,定是烏衣妖孽在籌集資金,這下正好讓他們嘗嘗之秋的厲害,哈、哈、哈、」醫井梓易笑道。
「之秋未必有姐夫說的那麼厲害,只怕不一定捉得到。」王思弟懷孕在身,不能久站,坐下說道。
「以之秋的武功,明台州少有敵手,捉幾個妖孽不在話下。」醫井梓易大手一揮,自信的說道。
「明台州少有敵手?太目中無人了吧!金水鎮就有個連文留比寧之秋厲害不知多少。」王富貴自然不會掃醫井梓易的興,心里暗道。
一家人歡聚之後,夜色已晚各人回院睡覺。
夜已深,王府籠罩在一片寂靜之中,王富貴體內燥熱,睡不著覺。他經過多次犯病之後,有了經驗,赤luo上身,只穿一條內褲,赤腳走在花園青石路面之上。
滄月府地處北方,深秋時節夜里寒冷非常,園中白皚皚地鋪了一層寒霜,樹木上殘余的葉片,被寒風吹過,紛紛掉落,草地落滿帶霜的黃葉。
腳底傳來的陣陣涼意,寒風吹在身上的涼爽感覺,讓王富貴倍感舒適。池塘里荷葉凋零,水紋波動,王富貴發現自己眼楮變得特別好,在黑暗的夜里,池塘深處荷葉上的白霜顆粒,都看到一清二楚。
月黑風高正是作案的好時候,連文留會不會偷偷的潛入王府,偷窺醫井畫英。王富貴眼楮忍不住往房頂,樹梢之上尋找。沒想到真的看到有個黑影伏在屋脊之上,與黑夜融為一體,若不是屋脊上一片霜白,還真發現不了。
王富貴及其氣憤,痛恨連文留無恥下流,破口大罵︰「連文留你個大混蛋,夜闖民宅意圖偷窺,我要報官抓你,關你個十年八年,看你還敢不敢再來了。」王富貴話未說完,那道身影已經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