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曬魚干其實也不復雜,制作料才復雜呢潘如塵每天听見袁北默的埋怨心里也有氣,她整天琢磨著配作料也很辛苦的,切辣椒切得手都腫了,還火辣辣的疼,可配出來的作料總感覺差一味。
魚還沒曬干,田里的谷子就要收了,施怡典和李大牛也就只好忙著田里的事了。柳氏和可瑩也要為曬谷子忙活,雲浩還得給田里的兩個勞力送涼水和荷包蛋。
潘如塵也有的忙,忙著販蓮藕。上輪場她帶了蓮藕去了鎮上,賣蓮藕的大叔一看白生生、又肥又大截的蓮藕直接就開了價,還親自帶著人上立橋村收蓮藕。雖說潘如塵不用下田摳蓮藕,但還得在旁邊頂著大太陽看著,等著過稱。
「北大叔,能不能就著你們的人手把這荸薺也給挖起來?」潘如塵說道。
北大叔笑呵呵的說道︰「行啊,看你荸薺長的也好我也一並收了吧?」
潘如塵搖頭道︰「荸薺我舍不得賣,我要留著吃呢。」袁府上下這麼多人,人家辛苦了再怎麼也得犒勞犒勞人家不是?再說了,她還打算送點給村民們。
北大叔道︰「成,你不願意啊,老頭我也不勉強。不過說實話,你這田可肥看這藕節和荸薺長得可是叫好。丫頭啊,說定了啊,來年你再種蓮藕還得讓老頭我來收。」
「行,我一定不會賣給別人就留給您。」潘如塵呵呵笑道。
將蓮藕過稱,北大叔付了銀子,一共四十二兩零一百六十文。潘如塵將零頭抹掉了,讓擔蓮藕的大叔大伯們用著喝茶,做生意嘛,這點小錢還是要舍得的。何況大伙還幫著把泥里的荸薺摳了出來。
眾人謝了走了,潘如塵擦擦被汗水糊了的臉,理了理粘在額角的頭發就朝著對面自家的院子大喊,讓袁北默帶著幾個男人擔兩挑擔子來,堆在田坎上的荸薺還得弄回家。
袁北默帶著廚子和小廝到了這邊,就吩咐兩人做事。潘如塵熱得受不了就想去旁邊找個陰涼的地坐一會,一邁腳眼就發黑,腦袋暈暈沉沉的。看來這大太陽下站了這麼久怕是中暑了,回家得喝點解暑藥。
「你怎麼樣?」袁北默箭步沖過來將潘如塵扶穩,看她蒼白的臉知道她是中暑了。
「沒事,坐會就好了。」潘如塵道。
袁北默一把將潘如塵抱起來,道︰「坐會可會好?看你這副小身板回家躺著去吧。」
雖說潘如塵是二十一世紀的靈魂,被袁北默一抱也嚇得睜大了眼。好歹這里是思想沒解放的年代,這麼被袁北默一抱怕是又得惹出不少的閑話。他知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的道理?
「你干啥呢?放我下來。」潘如塵又羞又惱,眼楮還四下張望,生怕有人朝他們看過來。
袁北默濃眉一挑,戲笑著看著潘如塵︰「你確定你能自己走回家?不會掉到我家的院塘里?」
「不會不會,我能自己走。」潘如塵忙掙扎著下地,可越掙扎就越犯惡心,腦袋也暈。
袁北默臉色一變,就知道她逞強。抱著她的手更緊了,嘴里惡狠狠的說道︰「別動,不然扔你進塘里。」
「你可是想對我負責?」潘如塵氣急,見袁北默根本沒打算放下她的意思,眼看著就要離潘家院子近了,情急之下就說出來這句話。
袁北默腳步一頓,雖然手上依然抱著潘如塵,但是臉上卻紅了。他驚訝于潘如塵會說出這樣的話,更驚訝于自己听到這句話的反應。潘如塵就趁這個空檔,掙扎著下了地,不顧腦袋的暈乎和胸口的惡心直奔家里去。
袁北默看著潘如塵走遠的身影,想起剛才的那句話,對她負責,他竟然不排斥這樣的想法。
潘如塵一回家就無力的坐到門檻上,可瑩發現她不對勁,叫來了柳氏。
「塵兒,你咋了,臉色犯青。」柳氏被還在做飯,手上還粘著米粒,忙在圍裙上擦了手探道潘如塵的額前。
「沒事,娘,可能有些中暑了,拿哥帶回來的藥喝了就好。」潘如塵道。
可瑩連忙去取了藥,潘如塵喝了,有點像以前喝過的‘藿香正氣水’,嘴里苦得不是滋味。可瑩忙去取了上次從京城帶回來的糖剝了給潘如塵塞嘴里,還算緩解了些。
「謝謝可瑩。」潘如塵道。
「娘,這是蓮藕的銀子,你收著。」潘如塵取了銀子出來遞到柳氏手里。柳氏點點頭,道︰「我看你還是去歇會,吃飯的時候再叫你。」說著就攙著潘如塵進屋了。
柳氏放好銀子就做飯去了,潘如塵躺在床上想起剛才的事竟然也臉紅。照理說,她的心里年齡已經二十七歲,比袁北默大了十歲。可剛才袁北默抱她的時候她依然心跳得厲害,難不成她竟然有戀童癖?隨即搖搖頭,她絕對不是這樣的人。
這麼一歇竟然睡過去了,柳氏進來見她睡得正香便沒叫她。
施怡典回來听說了潘如塵中暑,便進屋看了看她順便把了把脈。確定只是中暑並無其他才放心的出來吃飯。
「袁少爺怎麼沒過來?」這段時間袁北默都是到潘家吃飯的,這會沒見著人,不免有些奇怪。
柳氏道︰「剛才托人帶信來說是不過來吃了,估計是太陽大了來回跑受不了。」
雲浩給在灶房吃飯的李大牛送菜去,看著廚子和小廝擔著兩籮筐荸薺回來了。忙叫了柳氏和施怡典。兩人還得再跑一趟,說是還得擔兩挑才能挑的完,柳氏便讓他們喝點稀飯再去,他們連忙擺手,說是府上的規矩在那擺著,沒有少爺是準允他們是不敢的。
柳氏知道大戶人家的規矩多,也就不在說啥,只是硬要兩人喝兩口涼茶才讓去了。
「這麼多荸薺難不成都堆家里?」柳氏看著犯難,家里地也不算寬敞,堆了谷子哪有地方堆荸薺。
「娘,我想塵兒並沒打算都存放在家里,她怕是要送人的。」施怡典道。
「你可真了解我。」潘如塵從屋子里出來,這會人到是清爽了不少。
柳氏忙拉過她,叫雲浩取了碗筷,可瑩添上稀飯。
「我打算一家送些。」潘如塵喝了口溫溫的稀飯道。
鄉里鄉親的多走動,總歸是好事。何況以後潘如塵找他們幫忙的事多得很呢。
「現在正忙著收割,這荸薺送給鄉親們,就帶點去田里。渴了餓了就吃兩個,還有用處不是?」潘如塵道。
柳氏也覺得是這個理,道︰「對,以前都是鄉親們幫助咱家,現在咱家有能力了多少回報也好。」
自然還是要送些給袁家的,袁府人最多,潘如塵打算送一挑好了,也好答謝府里的嬸嬸伯伯們。
送荸薺的事在立橋村也傳開了,都夸潘如塵善心,夸柳氏人好。以前多少還擠兌過潘家人的都改口了,見著潘如塵嘴里除了好話還是好話。
潘如塵也只是听著,農村人的思想就是這般務實,誰對他們好誰就能听到好話,相反誰對他們不好自然也是撈不到好臉色。
潘如塵以前和王家不和,村上的人都知道,李氏的名聲在村上也落得不好。可是這麼久都相安無事,潘如塵也就淡忘了以前的不愉快,還親自給王家送去了荸薺。
王國棟就是有些懼內,心還是好的。見潘如塵來送荸薺,忙招呼了進屋子坐。李氏牽著二狗子從屋子里出來,難得一臉的笑意,讓潘如塵看的有些發麻。
「王大叔,李嬸嬸。咱家收了些荸薺也吃不完,就每家都送點,你們別嫌棄。」潘如塵道。
「我們那里嫌棄,這荸薺可是好東西。難得你想到我們還親自給我們送來。」王國棟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然後忙接了過去,將荸薺倒在自家的桶里,將桶還給了潘如塵。
潘如塵本就想走了,突然看到二狗子腿上的疤痕,異常的醒目。似乎因為這疤痕他走起路來都有些異樣。
「王大叔,二狗子腳不是痊愈了麼?」潘如塵道。
二狗子顯得很尷尬,或許是不想讓潘如塵看他的疤痕忙往李氏身後藏。論年齡二狗子的年齡和潘如塵差不多大,這麼大的孩子肯定會有自卑心,潘如塵為了不刺激他,盡量忽視不往他那處瞧。
王國棟嘆了口氣道︰「好是好了,就是走起路沒以前對勁了。」
潘如塵感覺二狗子自從這次腿被燙傷就轉了性子,變得沉默寡言了,看來李氏那次造的孽對他影響很大。不管怎麼說,孩子總是無辜的,相信李氏看著自己兒子這般模樣內心也不好受。
「我哥對醫學有些研究,我回家跟他說說,讓他想想有什麼辦法能讓二狗子的腿恢復。」潘如塵道,好好的一個男孩子,腿傷了,這輩子怕也就毀了。
「這可是真的?能治好嗎?」。一直沒說話的李氏激動的說道。想到以前對潘家所做的那些事,又顯得無地自容。
「我回家問問看吧,說不定有辦法。王大叔,李嬸,那我就先走了。」潘如塵提了桶子就要走了。
「如塵」李氏追了上來,一把拉住潘如塵的手道︰「如塵啊,李嬸以前對不住你們啊。」
李氏說掉眼淚就掉眼淚,叫她一時不知道怎麼安慰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