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貴臨門 090燒魚干

作者 ︰ 渃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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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嬸,你這是……」潘如塵對李氏談不上喜歡,但也沒有以前那般的厭惡。她和潘家的恩怨也是因為他爹而起,也算是上一輩的的事。既然她都能放下臉面求得原諒,潘如塵又何必在耿耿于懷。

「李嬸,過去的事咱就不提了。我真該回家了,我娘還等著我呢。」潘如塵道。

「他娘,如塵這話就是原諒你了你還不知趣啊。」王國棟走過來將李氏帶走,朝潘如塵笑道︰「如塵你回吧,有空上來坐。」

潘如塵回家就把二狗子的事說了,雲浩覺得潘如塵太好說話,道︰「姐,那李氏哪里是認錯,只怕是想哥給她家二狗子治病才假惺惺的掉兩滴眼淚,博得你的同情。」潘雲浩對李氏可是有意見的,到底李氏當初欺負潘家的那些事過得確實過了。

「給二狗子治病是我提出來的,二狗子現在整個變了個人似的,見著人就往身後藏,看著怪可憐的。至于李氏,人誰無過?若真想悔悟了不也是好事一樁?。」潘如塵道。

現在關鍵就得看施怡典的意思,畢竟治病救人還得他出馬。

「哥,到底你願不願意治好二狗子的腿?」潘如塵道。

施怡典道︰「你呀,總是愛給我攬事。不過治不治得好我還得再查查醫書再做定論。」施怡典埋怨的話里還帶著一絲寵溺的意味。

听這話,施怡典是不拒絕給二狗子治腿的。潘如塵心里就喜滋滋的,施怡典雖然埋怨但從來沒拒絕過她。

「如塵丫頭在屋頭不?」院子里有人喊,潘如塵就出去看了。

「齊大娘,可是要買點啥?」潘如塵道。

齊大娘一張臉曬得發黑,估計是這幾天田里曬的,見了潘如塵笑道︰「你家還有雞蛋不?我家那兩爺子就吃雞蛋當頓,最近天氣熱了咱家的雞也不下蛋了,就想著你家還有就賣點給我。順道再稱一斤白糖。」

最近忙著曬魚干、收割稻子,雜貨鋪沒人照料就關了幾天門。潘如塵把日常所需的都搬了些回家,叫鄉親們上家里買。

柳氏從灶房出來,見了齊大娘問了兩句便說道︰「雞蛋咱家倒還是有點,也都是以前剩下的。最近也是天氣熱了,好多母雞都抱了,不下蛋。」

「可不是嘛,我把那些抱的母雞都淹桶里呢,看過幾天能醒過來不。」齊大娘說道。

「齊大娘你要多少我給你撿去。」潘如塵道。

「就撿三十個吧,眼看著收割就結尾了,那兩爺子也胡吃滿賽不了幾天了。」說著就哈哈大笑起來。說實話,齊大娘若不是八卦嘴,光看她的性子和董大娘倒還挺像,都是大大咧咧的人。

可瑩見機快,听說了齊大娘要三十個雞蛋還沒等潘如塵轉身就進屋撿蛋去了。用盆子裝了蛋出來,潘如塵又當著齊大娘的面數了撿到齊大娘的蛋籃子里。

「齊大娘,你看好了,三十個雞蛋,一斤白糖」潘如塵道。

「得,這錢你拿著,我就回家去了,待會那兩爺子也該回來了。我還沒拌菜呢,待會指不定被埋汰。」齊大娘說著就走了。

「慢走啊齊大娘。」潘如塵揮揮手,送齊大娘出門。

曬谷子最怕的是什麼?自然是雷陣雨。幾乎每年都得遇上兩次,這不,剛送走了齊大娘,一陣閃電帶著豆大的雨點就霹靂嘩啦的落下來了。

「哥,拿稻草來,把那溝邊堵上。」潘如塵叫道。記得去年,家里就只有柳氏和潘如塵姐弟兩,也是遇到了雷陣雨。她家的壩子邊有條檐溝,雨水帶著谷子就要流到溝里,三人忙不過來,白白的流走了不少的稻子,讓柳氏心疼了好幾天。

「雲浩拿簑衣來給哥和娘穿上。」潘如塵忙指揮。她還幫著柳氏將谷子掃過來隆成小堆再用簸箕蓋上。雖然怎麼都避免不了被雨水淋濕,但是少淋一會總是好的。

雲浩照話做了,可施怡典竟然不要,囔著要給潘如塵。家里就兩件簑衣,柳氏淋不得雨穿上了一件,施怡典堵著檐溝又不能走動,這麼大的雨不淋壞才怪了。

潘如塵氣了,道︰「那好,要我穿那就由我來堵著檐溝好了。」

施怡典听不得這話,忙穿上了簑衣。雨點越大越停得快,潘如塵剛剛蓋了簸箕,太陽就鑽出來了,不過雨還沒停,但卻小了很多。

幾人都回屋換了衣裳,潘如塵卻突然想起,曬在學堂房頂上的魚干還沒人收呢,︰「壞了」

「去哪?」施怡典剛出換好衣裳出來就看到急急忙忙往外跑的潘如塵。

「哥,你趕緊跟我一塊去,學堂頂上的魚干怕是淋壞了。」潘如塵說完就調頭跑了。

施怡典一驚,可不是嘛,最近把魚干都集齊放到了學堂,這雨來的突然怕是沒得人收呢。再不磨蹭箭步追著潘如塵去了。

雨後的路很不好走,一腳一個泥印,潘如塵心里焦急,也顧不得一腳的泥水只想最先趕到學堂。施怡典在後邊追著她,嘴里不停喊她慢點。

到了學堂,才發現,袁北默帶著府里上下人正在收魚干。潘如塵走過去,見所有人衣裳都濕了。

「默哥哥」潘如塵喊道。

袁北默轉頭看見潘如塵道︰「你怎麼來了?」

「我來收魚干啊。」雖然來得晚了,那她也不是故意的。

袁北默瞧了從面追上來的施怡典道︰「等你們兩慢吞吞個跑來,魚干估計都成魚泥了。」

潘如塵尷尬不已,繞過他去收魚干去了。听府里的嬸嬸說,袁北默一看見閃電就帶著他們趕來,雖說還是有些被淋濕了,但大部分都搶下來了。

施怡典見到袁北默,兩人相互作了一揖,隨後也幫著收魚干去了。潘如塵看魚干都曬得差不多了,撕下一小塊魚肉嘗了嘗,味道還不錯,要是配上作料燒,那滋味絕對是上品。

潘如塵便請了袁家上下所有人去潘家吃完飯,一是為了答謝大家的幫忙,二也是想讓大家嘗嘗魚干的味道。

潘如塵配的作料除了蔥姜蒜,辣椒還配上了柳氏做的豆鼓醬,味道還算過得去。當晚柳氏就用潘如塵說的法子燒了兩個大盤魚干,潘如塵則蒸了兩盤魚干,再魚干上淋上調好的作料。一盤端給了院子里的袁家總僕人,一盤端進了屋子。

雖然老遠都聞到香,但畢竟沒吃過,誰都不敢嘗第一口,紛紛看向潘如塵。潘如塵一提筷子,率先夾了一塊,軟軟的肉質,辣辣的回味,好吃。

見潘如塵吃的津津有味,眾人都忍不住食指大動,從開始的小心翼翼到後來的你爭我搶,反差很大。

柳氏看大家最近都累了,好不容易閑下來,為了感激袁家上下的幫忙,柳氏特意取了桑葚酒給大家助興。怕魚干不夠吃,又再燒了一大盆。

席間,潘如塵和袁北默為了給這兩道菜取名字費了一番口舌。最後還是听了潘如塵的取名︰鳳尾燒是想懷念一下以前吃過的鳳尾魚。

魚干夏季放不了多久,潘如塵就趕緊聯系了酒樓,把魚干銷出去。最開始掌櫃不信她,覺得這干干硬硬的魚干不太靠譜。最後還是袁北默出面,讓潘如塵親自燒了一條魚給掌櫃的吃了,才算作數。掌櫃嘗過味道,眼楮立刻就亮了,知道這道菜必火,潘如塵提出的價格他也沒考慮直接就成交了。還讓潘如塵不能再把魚干賣給別家。

知道潘家魚干數量巨大,掌櫃的笑得滿臉堆金,連忙付了銀子便叫人抬魚干去了。

魚干一共賣了一百八十兩銀子,潘如塵和袁北默一人分了九十兩。

「默哥哥,你家四個院塘都有魚吧。年底咱們再做一批拿到京城去賣怎麼樣?」潘如塵道。

冬天風干的魚干存放時間長,也不怕壞到時候就能送去京城,不管是賣給京城還是酒樓,肯定比這次賺得更多。

袁北默看著她財迷的樣,道︰「你能確保到年底之前你這魚干還能這麼受人喜歡?酒樓是什麼地方,人多嘴雜,吃過了難道不會到處宣揚?到時候別人都曬出魚干了,你還指望賺錢呢?」

潘如塵哼了一聲道︰「你以為是個人就能曬出魚干的麼?我保證就算有人曬出魚干,也沒我們做的好吃,因為我有翻新作料的秘藝。」

潘如塵說的得意,袁北默還就是願意相信。他倒不在乎賺不賺銀子,只要潘如塵開心,他就願意做。

「行,到時候就交給你,不賺錢唯你是問。」袁北默故意逗她。

潘如塵白了他一眼道︰「只希望到時候你別又整天埋怨受不了就成。」

潘如塵算著,上次賣掉蓮藕賺了四十二兩,加上這次賣魚干的九十兩,總共一百三十二兩是一筆大數目啊潘如塵在想,下個月紅薯也能挖了,到時候再賣個幾十兩,那就是近二百兩銀子。去年賣紅薯還剩下不少呢,這樣算來她家算的上的小康人家了。

不容易啊,從當初一貧如洗到現在的小康人家,這可真是由苦而甜啊潘如塵感概。

潘如塵的目標不僅僅如此,她想的還很長遠,她想要家人去京城,過上繁華的日子。但在這之前,她還得先再努力才成。

「丫頭」袁北默見潘如塵半天不說話,愣著神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啥事?」潘如塵問。

袁北默道︰「看看腳下。」

潘如塵這才看到,她差點走進了院塘,嚇了一跳忙收回了腳,尷尬的朝袁北默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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