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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收了鋪子大家一起吃過晚飯便各自回了屋子,薩連大叔和老岳叔因為回郊區不方便所以也住在院子里,袁北默新分派來的三人暫時沒她們的住宿地,就只能先回袁府。
潘如塵數著今天一整天的收入,柳氏和可瑩剛沐浴出來,用干毛巾正擦著頭發,寶珠也在整理著床鋪。這間廂房最大,有一張床和一張雙人榻,睡她們四個人剛好。
雲浩忽突突的就推了門進來,可瑩和寶珠都嚇了一跳,到底是女孩子,總歸避避嫌的好。
「雲浩,你怎麼不敲門就進來了。」柳氏有些不悅,瞪了他一眼道。
潘雲浩也有些不好意思,垂了眼道︰「對不起,在家習慣了。」平時在家,也沒這麼忌諱,可是多了個寶珠,多少有些不同。
潘如塵將碎銀和文錢各歸各類,然後放進她定制的實木盒子里鎖好,瞥了他一眼問道︰「你有啥事?這麼急急慌慌的?」
雲浩朝柳氏走過去,坐在她身邊笑道︰「娘,明個城里有軍演,還能見著皇上,你要不要去瞧瞧?」默哥哥讓他一定要帶姐姐去,他沒什麼把握,但只要娘親答應了,姐姐說不定就會去。
柳氏一驚,道︰「是嘛?還能見著皇上?可那軍演是個啥?」
雲浩又把袁北默給他說的那套照搬給柳氏听了,柳氏道︰「喲,這麼大的盛事那還不得人山人海?」
「可不是嘛,人多了別說見著皇上了,恐怕連軍演都沒法瞧上一眼。」潘如塵道。
「你不去看怎麼知道?娘,咱們都到了京城了,踫上這麼大的事怎麼也該去瞧瞧不是?不然不是白來了嘛?」雲浩說道。
柳氏一想也是,瞧瞧也好,皇上可不是想見就見得著的。但鋪子里哪丟得開身啊︰「袁少爺不是答應帶你去看麼?你就跟著去看吧。娘就不去了,還得幫著你姐顧鋪子呢。」
潘如塵拆了頭上的珠花,卸了挽發,朝柳氏說道︰「娘,明日怕真沒多少人來鋪子,都跟著去看軍演去了。你也去吧,帶著可瑩和寶珠,都去瞧瞧,我留在鋪子里,萬一有人來還得招呼不是?」
潘雲浩一听就慌了,姐姐不去他的拳法可沒著落︰「姐,不是還有默哥哥帶來的三個姐姐嗎?她們幫著你看鋪子不就成了,你就跟著我們去瞧瞧。」
「那哪成啊?你看那三個人對咱們鋪子里的情況都不熟,我們都走了,萬一來了客人也得讓她們弄砸了。」潘如塵道。
潘雲浩泄了氣,坐在一旁不吭聲,臉色也不好看。
一旁的可瑩突然說道︰「妹妹,不然,你們都去看吧,我留在鋪子。」
潘如塵一愣道︰「你不想去看啊?」
可瑩眼瞼微顫,笑了笑道︰「我見不得人多,人多了我就犯暈難受,倒不如在鋪子里清靜。」
「好,可瑩姐看鋪子,咱們去看,成吧?」潘雲浩道。
潘如塵不想讓雲浩掃興,既然可瑩都答應替她看鋪子了,再不去可就沒道理了。「行,去去去,你趕緊回屋睡覺,別一早爬不起來。」
冬日的天亮得晚,潘如塵還是早早的起來開了鋪子,一開門就見著袁北默的馬車到了,車上還下來兩個丫頭,正是冬香和夏荷。
「姑娘」冬香和夏荷給潘如塵行了一禮,臉上笑得很歡。
「你們怎麼來了?快進來。」潘如塵將袁北默甩在後頭,拉了兩人就進了鋪子。
「少爺讓我們來幫你,說你忙不過來。」冬香說道。
袁北默跟了進來,在一旁坐下道︰「我也是想著你跟她們兩個丫頭熟,做起事來也就更順心。」
袁北默左右張望,問道︰「雲浩呢?」
正說著,雲浩就出來了,帶著柳氏和寶珠。
「默哥哥,咱們現在就去?」雲浩道。
潘如塵瞪了他一眼道︰「哪這麼早?總得吃過早飯才去吧?」
袁北默道︰「我已經定了位置,咱們可以一邊吃一邊看。」說完朝雲浩使了個眼色,然後看見潘雲浩給他點頭。他臉色一喜,嘴角笑意盈然。
潘如塵給冬香和夏荷交代了鋪子里的事,讓她們不懂就問問可瑩,再給薩連大叔和老岳叔說了一聲就跟著上了馬車。
袁北默定了位置也就是一家酒樓,叫醉心湖,總共四層樓。跨進朱紅色的大門,小二迎著就上了第三層,就著窗邊坐了下來,竟然瞧見底下一汪湖水。湖邊郁郁蔥蔥的種著奇花異草,襯托著碧綠的湖水,還真有一種陶醉的感覺,也難怪酒樓叫做醉心湖了。
袁北默指了指不遠處的高塔,像是一座古寺廟,樓層看上去比一眾建築高出不少,樓外上上下下泛著金黃,在這陰冷的冬日也酌減不了它的光華。
「那就是皇上閱檢的地方,叫冠華寺,是我們南越朝的第一國寺。」袁北默道。
果然是皇家的氣派,潘如塵心道。
袁北默叫了早點,滿滿的擺了一桌,潘如塵一邊吃著一邊朝街上望去,果然街上有不少軍人戒備將街道清退,老百姓只能在戒圍之外遠遠觀望。比起下邊的人,潘如塵她們可是享受的了。
酒樓的人越來越多,街上也熱鬧了起來。巳時一刻,遠遠的就能听見敲鑼的聲音,袁北默說那是皇帝出來了。
潘雲浩急急的趴在窗邊,生怕看不見似的。潘如塵看街上的百姓都紛紛下跪迎接,袁北默一把拉過雲浩和潘如塵,往地上一摁,就跪下了。等潘如塵回過神來,見整個酒樓的人全都靜靜的趴在地上,三呼萬歲。
到底是親生經歷這樣的場面,潘如塵身子激動得微微發抖,只可惜看不著皇帝的相貌,不然回立橋村的時候還能跟大叔大嬸們侃侃。
這一跪就跪到皇帝進了冠華寺才起來,替柳氏揉揉酸麻的腿,潘如塵才重新坐回位置上去。軍演一直等到巳時三刻才開始,和潘如塵想象中的沒啥區別,先是皇帝出來講講話,由于隔得一定距離,潘如塵就隱隱約約听到國泰民安,朕感欣慰八個字,接著就是三軍扛著矛,提著盾,整裝齊步的從街這頭走到另一頭。
潘雲浩看的最激動,那情形恨不得自己就是那里面的一員。
「默哥哥,你看,將軍。」潘如塵在隊伍里看到了袁將軍的身影,果然是威武不屈。
袁北默只是微微點頭,目光卻緊緊的鎖著他爹的身影,帶著緊張和關切,直到袁進軍通過了冠華寺他才算松了一口氣。
听袁北默說,閱示之後皇帝還得進冠華寺燒香,祈福。
一場閱檢,只有雲浩最活躍,還有袁北默不停的給他講解,他倒是看的比潘如塵還明白。
封城解禁也是在皇帝回宮之後,潘如塵幾人就在醉心湖吃了午飯才回了鋪子。到了鋪子一看果然是一個客人也沒。
「默哥哥,你說的拳法……」潘雲浩拉著袁北默的袖子問道。
袁北默道︰「走,跟我去後院。」兩人興匆匆的進了院子。柳氏和寶珠也回了屋子,坐了半天也得有些累了。
「可瑩,你們可吃過午飯了?」潘如塵道。
「吃了,老岳叔見沒人來早早的就做了吃了。」可瑩笑道。「軍演可好看?」
潘如塵咂咂嘴,道︰「也就那樣,隔得遠只看個形式。」
冬香和夏荷忙接話︰「姑娘還嫌呢,我們想看也沒得機會。」潘如塵吐吐舌頭。
「對了,薩連大叔和老岳叔呢?在做什麼?」潘如塵問道。
可瑩道︰「在里面下棋,正火熱得很呢。」
潘如塵閑的無聊就跟冬香她們說起了今天看軍演的事,夏荷听得高興,一激動把可瑩剛給潘如塵端出來的熱水打翻了,灑了潘如塵一手,好在穿的厚實,但也把潘如塵燙的夠嗆。
「姑娘,沒事吧?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夏荷急的快哭,想她不過也就十三歲,也是個孩子。
「沒事,沒事。可瑩,你把默哥哥送的燙傷膏給我拿來擦擦,小心別讓娘知道了。」潘如塵道。要是讓柳氏知道,沒準一會就有得大驚小怪的了。
「都說你們這里的甜湯不錯,趕緊盛幾碗給爺們嘗嘗。」潘如塵聞聲轉過頭,見三個男子進了鋪子,心里一喜,今天總算是開張了。
潘如塵忙應了,吩咐夏荷端了銀耳羹出來。
「可還有什麼需要的?我們這里還有綠豆糕,蓮子糕,玫瑰糕……」冬香在一旁候著。
「有沒有美人糕啊?」為首的男子說著就朝冬香伸出了手。好在冬香反應快,躲過了。
潘如塵心一沉,面上就冷然了下來。從衣著上來看幾人肯定算得上富有,從言行上來看,三人肯定經常出入風月之地,十足的痞子氣。
「妹妹,趕緊我給你擦擦,不然起了泡可就不好了。」可瑩急急忙忙的撩了簾子進來,一看堂里坐著的人,臉色瞬間就白了。
潘如塵發現她的不對勁,眼光朝那幾個人看了過去,見為首的男子站了起來,疑惑的走到可瑩身邊。
渃渃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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