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子寒一路飆車去了「夜城」,在那片繁華的別處去,「夜城」是某些人消遣的最好地方。
時間太早,匆忙趕來的主管披頭散發,驚恐猶疑,這位陸少平日里連應酬時都不讓陪酒小姐近身的,怎麼忽然跑到「夜城」來了。這忽然之間,去哪里找個對胃口的。
對胃口的?主管想著一年前經常出現在陸少身邊的那個女孩兒,--那應該是按那個樣子吧?
于是陸子寒在頂樓套房里看到的那個女孩子,五成像了那個剛剛他極端想掐死的女人。
忽然意識到,自己到底跑到了哪里來了。
陸子寒緊緊捏著椅子的扶手,冷峻的唇抿成一條線。要吃人一樣盯著眼前柔柔弱弱的女孩子。五成相似的眉眼,眼楮一如那個女人一樣,年紀約莫十七八歲,看著很是稚女敕。身材凹凸有致,化著淡妝,清純中透著淡淡的嫵媚。
「陸……」
「閉嘴!」陸子寒眼底透出一種人般的眼神,讓女孩兒嚇得倒退了兩步,到底年紀小,眼楮里已經蒙了淚。
他一定是被氣瘋了,居然跑到夜城來。冰冷的眼神定在對面那個女孩兒身上,心中想著剛才唐楚楚听到兩年後就可以離婚的高興模樣,心中怒氣更盛。那會兒他極力隱忍著心底的沖動奔了出來,就是不想傷害她。這會兒看到模樣相似的人,眼底劃過一絲寒光︰「出去!叫你們主管過來!」
女孩兒像是得力解放似的,快速跑了出去。一邊跑一邊擦淚,不一會兒,已經打起十二分精神的主管已經到了包間外。
難道是不夠像,可是小嬌的臉蛋兒和身形,都與陸少之前相處的那位女孩子差不多啊。本來是準備留給別的大客戶的,但是陸少居然到了夜城,又難得找個這麼像的。
主管惴惴不安地走了進去,看到里面一臉冰寒的陸子寒時,那些原本準備好的話,忽然之間都卡在了口中。陪著笑臉走進去︰「陸少。」
「把江浩存在這里的酒拿過來,沒有我的允許,不許任何人進來!」冷靜的男聲,透著絲絲警告。
「哎哎哎,好的,陸少您等著,我這就親自去拿。」主管一邊擦著額頭的冷汗,一邊快速往外走。
一杯一杯,已經不知喝了多少杯。包間里的等被陸子寒關了,整個里面都黑漆漆的。他坐在沙發上,半眯著眼楮,清俊的臉上帶著醉酒的酡紅。抬起手,仰起頭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陸子君滿臉焦急踹開包間的門時,就是看到那個模樣的陸子寒。說他醉了,在看到他進來時,眯著的眼微微瞥開一條縫︰「哥,你來了。」
「對,我來了。」陸子君望著明顯醉意朦朧的弟弟,心底一陣陣泛著酸。若今天不是他去別院想找弟弟有事,哪里會知道一向對夜城嗤之以鼻的弟弟,居然會一路飆車跑到夜城來。
仔細看了看陸子寒的衣服,除了領口微微敞開著,別的一切都很正常。包間里面除了紅酒瓶和高腳杯,沒有任何女人的東西。
他,到底還是他的弟弟,是別人眼中可望而不可及的陸少。
從江浩和明珠那里知道了一切,陸子君想,若是換成自己,這會兒或許已經醉的一塌糊涂,到了夜城這樣的地方,對著與心愛女人相識的臉時,難免會意亂情迷,酒後亂性。
「子寒,既然這麼難受,為什麼又要答應她呢?」知道弟弟答應了兩年後與唐楚楚離婚的消息,陸子君比誰都震驚。
別人不知道,但是他都知道。
要避過爸媽的眼線,在媽的眼皮底下登記結婚,若不是經過長年設計的周詳計劃,怎麼可能做的那麼天衣無縫。若不是計劃周詳,只怕兩人的資料剛到民政局,媽就知道消息了,立刻將那些資料作廢。
陸子寒明顯有些醉意朦朧,陸子君進來時候他看了一眼後,就又慢慢合上,微微眯著的樣子︰「不答應,不答應她就不會搭理我,不答應她就的心里就會一直想著那件事。不答應,她就會天天在那里等著我,等著我上班之前亦或者下班之後跟我說離婚的事。」
「哥,你不知道,我曾經以為,這個世上,再也沒有她了。也,再也沒有陸子寒了。那會兒是你罵醒了我,給了我希望。于是我不甘心,不相信她死在了那場車禍中,于是我找了她一天又一天,一月又一月,好不容易找到了,讓她名正言順地留在我身邊了,知道她在家里等著我盼著我回去的時候,我有多麼開心。」眉頭緊皺著,陸子寒的聲音有些顫抖,帶著淡淡的醉意︰「可是知道她等著我盼著我回去,卻是想著如何離開我,如何逃得遠遠的時,我的心就像是刀子在割一般,痛得連呼吸的力氣都快沒有了。」
「哥,你不知道,當年她問我會不會娶她的時候,眼楮有多亮,眼底的神情有多麼惴惴不安。那會兒我暗暗好笑,哪有她那麼傻的。那會兒剛在一起,即便是求婚,也是我先說。」雖然醉意朦朧,可是陸子寒伸手拿過桌上酒瓶中殘存的紅酒時,很是沉穩︰「四年的時間,我錯過了她,讓她空等了一年。其後三年的時間,我一點點去彌補,只希望她能放下心中不安,安安心心陪在我身邊。」
「哥,你不知道一年前我有多後悔,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