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為什麼,張漫感覺外面的天氣格外的冷了起來,她已經穿了一件呢子大衣,但還是感覺有股冷風轉進衣服里,一直轉進她的骨頭里。她遠遠的看見程博站在黑色的奧迪外面,向她的方向看過來,兩個手插在褲兜里,只穿了一個黑灰色的小褂,一條西褲。風把他渾身的衣服都吹的抖動起來,也不見他動一動,或是有什麼冷的意味。在張漫的印象里,這個男人一直都是這種好似刀槍不入的感覺。和她今天在童茜茜的家里看到的程博又一次判若兩人。她用手小心的模了模包包底下沉沉的那個東西,心里稍微踏實了一些。
那一段走向程博的路,雖然只有幾步,但是在張漫的心里,猶如走向了死亡,這是她起初沒有想到的結果。想看別人的笑話,沒想到最後讓人家看了笑話,她在心里狠狠的恨著童茜茜。
「你找我。」她走到程博身邊,程博並沒有和她說話的意思,她忍不住這種冷氣,低著頭冒出了這麼一句。
「上車。」程博用極度命令的口氣,好像這一聲命令下去,張漫就不應該有任何異議,只能照做一般,程博甚至都沒再回頭看她一眼,自己就轉進了車里。
張漫站在那里,雖然心里並不想和程博去任何地方,但是那個命令是直接發給了她的運動神經元,沒容她做任何的大腦運動,就跟在程博的後面轉進了車里。
程博一句話不說,默默的開車,起初車還在很繁華的馬路上奔跑,然後就轉進了人少的馬路,然後進了隧道,然後又出了隧道,馬路上的路燈也比起初的稀薄了很多。張漫的心里無比的忐忑,她從倒車鏡里看著程博的臉,又一次用手模了一下包里沉沉硬硬的東西,心里說不上是不是因此和稍微平靜一些。
她見過程博動刀,那還是沒有和羅賓好上之前。有一次她,程博和鄭華三個人去和一個從國外來的大客戶吃飯,她負責陪酒吸粉,誰知道對方一幫人之中,有一個人吸?毒後就要當眾強?奸張漫,起初程博還沒有什麼表情,在最關鍵的時候,程博用刀割下了那個男人的陰?睫,鮮血當時留了張漫一身,她幾乎都要嚇死了。程博很淡定的說「女人是用來玩的,玩就是大家高興,不是用來強?奸的。沒有本事的男人才女人。」說著把那把帶血的刀,丟在啤酒杯里,然後喝掉。
如果說真真正正的愛上程博,或許就是從那一次開始。事後,她一直想問程博這樣出手救她,是不是因為喜歡她,張漫甚至不敢問,愛這個字,因為她知道程博對任何女人都不會愛,他屬于他自己的世界,那個世界沒有人可以走進去。
但是每次程博的回答都是一樣,那天你是我帶出去的人,我要對你負責。听到程博說負責兩個字,張漫的心里就已經很滿足了。
車行進了一段沙泥路,其實已經稱不上是路了,車一會深陷一會車輪又在泥里打滑。程博使勁踩住油門,車猛的從泥里出來,向前開出去幾米,程博把車停下。
「就是這里了,下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