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張漫的心,曾經還有掙扎,還有一些期盼的話,那麼這一次算是傷了。她從來都沒有看到過程博對待一件事情如此認真,話語間流露著如此堅定冷漠的口氣。為什麼這種口氣不是為了她,為什麼這一切都是為了一個僅僅謀過幾次面的一個小女孩。這一切到底是為了什麼,她恨不能把童茜茜解剖成一小塊一小塊的去看個仔細。
這個世界或許就是這樣的不公平,有些東西我們賣命的去想得到,而得到的人卻對這樣東西並不需要。
童茜茜並不需要程博的愛,對這份愛從來都沒有過期望,沒有過渴求,她自己都不知道因為什麼,或者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程博這個人就出現在自己的生活里,變得好像和她的生活每一個細節都息息相關。童茜茜不知道這個出現對自己是好還是壞,好像自打程博出現了以後,她的腦神經就一次一次的受到不同程度的驚嚇,而程博,又每次都是她腦神經的保護者。
童茜茜很想把這一切統統的一股腦的告訴給段海辛,但是段海辛沒有時間听。段海辛是回來收拾東西的,她暫時要搬到鄭華那里去住,這樣方便照顧鄭華的母親宋慧喬,而且後天段海辛還要和鄭華一起海南拍攝婚紗照,為此可能要提前給宋慧喬準備一些急救的藥物,或是一些她能想到的必需品。段海辛並不想把這一切告訴給童茜茜。段海辛不知道怎麼和童茜茜解釋發生在她身上的事情,她既認為這是上天給她的恩賜,又認為這是上天給她的懲罰。告訴童茜茜她和鄭華準備結婚了,但是婚姻是假的,是為了讓鄭華的母親高興,鄭華永遠無法愛上她,因為鄭華是同性戀……,諸如此類一切合情合理但又很離奇的命運,她自己都不知道怎麼就從心底接受了這一切,或許這就是上天給她的最合適她的人生安排,她每次都這樣想。
「海辛?你以後都住在他那里嗎?」童茜茜不知道怎麼和段海辛說起自己的事情,就莫名其妙的這樣開了一個頭。
「不,他媽媽現在是癌癥晚期,等把這一段時間忙完,我就回來。」段海辛收拾著東西。「你怎麼認識的程老板?」
「你說程博?」童茜茜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認識了他,程博每次都是很突兀的出現在她的面前,那次扭傷腳是這樣,沒有任何的聲音,突然間一個人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就冒了出來,這次也是。她不知道怎麼說這件事情。「我……,你也認識他?」
「他在我們那個縣建了一個小學,後來他資助我上的大學。」
「你一直說的那個資助你的人就是他?」
「恩。」段海辛一邊說話一邊看著手表,一會鄭華就要來接她了。「你怎麼認識的?」
「我……,我其實認識他每次……」童茜茜剛說到這里,就被樓下車鳴聲給打斷了。
段海辛著急忙慌的說,「我前天給這個屋子配了一把鎖,這樣海鵬就不會打擾你了,你自己注意安全,我估計要出去三四天,最多不超過一個星期,你要把自己照顧好,有事給我電話,對了,你手機的話費,我給你交了五十,應該夠你最近一段時間的了。」段海辛背著一個包,手里提著一個包往外走。「哦,這是屋里的鑰匙,還有五百塊錢。」她把鑰匙和錢遞到童茜茜的手里。「有事電話。」她一邊說一邊做著手勢,急匆匆的下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