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博手下的人,一部分被羅賓層層收買,一部分莫名其妙的失蹤了。現在程博能信得過的人只有孟廣發和以前跟過他,後來跟石偉的一個男孩二十出頭的男孩阮鑫。下午程博給阮鑫打電話的時候,阮鑫正在外面游蕩,接到程博的電話他很開心。據阮鑫說,原來會所里的人百分之八十都被白一寧給開除了,只有一些他自己的心月復,還留在那里。白一寧知道阮鑫是程博的人,後來又跟了石偉,第一個就把他給開除了。听了阮鑫的話,程博更加的確信白一寧已經受了羅賓的指使控制了那個會所。程博把拷貝的錄音帶的二分之一交給阮鑫讓她五個月以後,按上面字條的地址把這些東西郵遞出去。「沒想到一切變得這麼快。」程博感慨的說。「您不躲一躲嗎?」「可能是吧。」「打算去哪?」程博看著阮鑫,想了想沒說。就連眼前的這個人他也已經好久沒有接觸了,或許早就不可靠了,也說不定,只是為了保險起見,把這些錄音帶交給他,如果他的確按自己說的,五個月以後郵寄出去,更好,估計那個時候正是抓捕自己最緊要是時機,分散一下警方的注意力也是好的,如果他出賣了自己,把這個錄音帶給了白一寧,也很好,至少羅賓知道自己還留了一手,想殺的時候也要多加考慮。程博離開阮鑫的時候,已經做好了被出賣的準備,只是沒有想到,一切來的那麼快。程博帶著童茜茜剛出了這個城市,孟廣發就打來電話,說程博住的地方被人抄了。程博苦笑著,越發的感覺這世道上人是多麼靠不住的動物。孟廣發問他在什麼地方,程博沒有回答,只是說有需要的時候會和他聯系。程博已經預料到馬上就要接到羅賓的電話,不出所料一分鐘都不到,羅賓的電話就打了進來。程博看著這個號碼感覺到好笑,他估計孟廣發或許也把自己出賣了。程博把車奔向他資助的敬老院開去,除了他給鄭華的鑰匙以外,他自己還有一套鑰匙,他現在必須把錢取出來放在自己身上,以防萬一。公路兩邊都是茫茫的大地,天黑下來,只能隱隱約約的看到微弱的燈光,知道很遠的地方或許有人家,除此之外都是一片黑,程博看著羅賓打來的電話,順著車窗把手機扔進了大片黑暗的大地,那個電話的鈴聲漸漸的在耳邊消失。程博透過車窗外恍惚間晃進來的光影看著童茜茜。「人生就是這樣,沒有人可以按照自己設定好的路線去生活,總是會有一些難以預測的事情發生。能怎麼辦,去死,那豈不是太容易了,也太便宜那些對不起我們的人了,我們要堅強的活下去,把別人欠我們的還回去。」程博點了一支煙,還沒有放在嘴上,就被童茜茜拿了過去,程博看著她,自己又點了一支煙。「你行嗎?」童茜茜咳嗽著「這兩天我也在想,或許這就是我的命。每次感覺離幸福近一尺,就會被拉進一丈深淵,每次感覺爬出深淵,就掉進地獄。我相信人是有前世的,或許我前世欠了別人很多債,這一世就要這樣償還。」「這種前世的話我從來都不信,我看到的只有這一世,我知道也只有這一世,在這一世里欠我的就在這一世里還,即便有下一世,我們也在這一世里就算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