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痛 伍章 —— “落入凡塵的八音盒女孩” ( 7 )

作者 ︰ 幽浮仙

晚上,童茜茜每每想到客廳里的那些音樂盒就感覺自己興奮的睡不著。時間已經是凌晨了,她還是忍不住的從床上爬起來,窗外已經是一片漆黑,樓下有一些咖啡店雖然關門,但是門前的小燈還隱隱的發著光,女乃黃色的順著窗子看下去可以看到漆黑的夜里那麼一抹顏色。晚上的月亮被稀薄的雲一會遮住一會又顯現出來,樓下路燈底下一對情侶,男人好像喝多了一些酒,嘀嘀咕咕的說著什麼,女人攙扶著他往小徑的深處走去。童茜茜從睡衣兜里掏出月野兔月光寶盒八音盒,借著一點月光,借著微冷的風,一切仿佛都剛剛好,八音盒的聲音滴滴咚咚的傳進她的耳朵,每到這一刻她都感覺自己貌似一個公主。她又拿起幾米的那款相遇的音樂盒,看著上面的男孩和女孩。她忽然想起曾經看過徐志摩的一首詩。《偶然》我是天空里的一片雲,偶爾投影在你的波心——你不必驚異,更無須歡喜——在轉瞬間消滅了蹤影。你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你記得也好,最好你忘掉,在這交會時互放的光亮。程博也剛好睡不著,他想的不是那些音樂盒。而是感覺今天和童茜茜說那些話的確有一些沖動,自己還是一個逃犯什麼都無法給這個女孩,憑什麼要求她嫁給自己,如果自己有一天發生了什麼不測,或許做他的程爸爸是一個更好的選擇。他這樣想著但是心里卻抑制不住對童茜茜的那份從未有過的愛。他也只是想出來走走,卻听到八音盒的聲音和童茜茜低聲念的這首詩。「很好,是你自己寫的嗎?」童茜茜回頭看,程博裹著睡衣也走了過來「我哪有那麼有才,這是徐志摩的詩。」「現在能背詩的女孩子不多了。」「不是吧,我上學的時候,在圖書館認識一個女孩,她就特別喜歡詩歌,我第一次知道徐志摩的詩,就是她念給我听的。」「這首?」「不是,是,我不知道風是在那個方向吹。」程博呵呵的笑著,感覺這個詩的名字真好玩,正好是自己的心情寫照。「你笑什麼?」「我笑這個名字和我們現在的狀態一樣迷茫。」程博把童茜茜手里的音樂盒拿了過來,在自己的手里擺弄著。「你為什麼會那麼喜歡音樂盒?」借著月光程博把音樂盒舉在眼前。「每次感覺听著它的聲音,自己就像一個賣火柴的小女孩,它就是我的一根火柴,听到它的聲音我就好像去了另一個世界。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感覺我現在生活的世界對我來說特別的不真實,而那個真實的世界離我特別的近,可是我卻看不到。或許有一天我死了,那個世界就猶如一張畫卷徐徐的展現在我的眼前。」「你的話好像我以前吸?毒的感受,我曾經吸過毒。」程博說到這里停頓了一下,他以為童茜茜會有驚訝的反應,相反,童茜茜沒有任何反應。「你不想知道我為什麼會吸?毒嗎?」童茜茜搖搖頭「我上學的時候,有一次上課,老師說吸?毒其實是一件很快樂的事情,以前我不理解,總認為只要把心放大一些,很多事情忘記的快一些,其實快樂也容易,和女乃女乃在一起的生活是這樣,後來和海辛在一起的生活也是這樣,不管遇到多麼不開心的事情,只要我旋轉一下我的音樂盒,我好像就可以穿梭進另一個世界,忘掉之前的傷心。直到我的生命里出現一種痛苦是忘不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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