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房里就只有三人,步軒想著樂逍遙雖是在睡覺,可誰知道他是真睡假睡,這就從懷里掏出一截竹管,里面裝有迷煙,小心的揭開塞來,在他鼻下定了一定,逍遙的呼吸很快沉重起來。
步軒終于放下心來,再回來與霜糖說他那些未說完的話。
步軒磕磕巴巴的花了好一會才說完,還因為緊張有些顛三倒四的成分,霜糖听著他艱難的斷斷續續的敘述有些暈頭轉向,但總歸是听懂了,自己在心里梳理一番,這就了然于心了。
步軒的意思十分簡單,便是他和凡湮都是汲月教的,只是凡湮是教主,而步軒是殺手,他們因為某種不可知的原因而被追殺,所以這殺手們的素質都很高,也知道在步軒半月酥毒發的時候來埋伏。
至于汲月教抓了凡湮和子楚,就是為了這塊鳳佩而來,這是鳳主遺物,只有錦氏後人才有,也是身份的象征,所以才會招人惦念。
這次他們的目的其實不是這鳳佩,而是霜糖,所以她去,那便是羊入虎口。
霜糖想了好一陣,這才明白,原來她身上有鳳佩的事,早就有人知道了。但從時間來看,卻是和凡湮步軒遇見之後,看來他二人也並不是自己想象的那般,嚴重的挫敗感瞬間擊垮了她,說來此次出門也只是為了解決芸兒夫君的問題,卻為何惹了這麼多的是非……
讓她難以接受的是,凡湮,她的好女婿,芸兒的好夫君,他的笑如此美,整個人就好似那畫上煙雨朦朧的水邊走出來的蓮花仙子,竟然是那傳說中邪教的教主,真是……太失策了!
而讓她更難接受的是,步軒,她的好夫君,原以為這流氓配毛賊倒也不錯,起碼門當戶對,可他,竟然是個殺手,手里不知道沾染了多少的血和命,更何況穿戴一新的他如此英俊挺拔,完全斷了她對他的念想,真是……太悲哀了!
最難以接受的是,汲月教的目的,不是這鳳佩,而是拿著這鳳佩的人,想到這里,霜糖心里忐忑起來,幸好芸兒將這東西給了她,若是芸兒帶在身上,可指不定會招惹出什麼樣的是非來。
如今這亂世,在鳳主的**與屠殺下原就是風雨飄搖,誰坐了天下,霜糖並不在乎,她只在乎的是,若芸兒可能是皇族後裔這樣的事被人知道了,芸兒已經會遭到誅殺,還極有可能也會連累很多人,攪得世道大亂。
眼看離三更近了,客棧外的人都已經漸漸散去,街上清清冷冷,霜糖這就打開包袱,取出小心用花布包好的一對刀,這就塞進腰間,準備殺去救凡湮。
楓橋渡,她不知道那哪里,可她知道,不能讓凡湮子楚出事,若是因為她連累他們遭了難,這一生自己都沒顏面過下去了。
「別去……我去……」步軒攔住霜糖,說。
霜糖心里一動,莫不是他在擔心我,隨即,步軒磕磕巴巴的說︰「你……身份特殊……不能出事……」
霜糖心里轟然沒了念想。